確實是瘦了。

比起上一次見，好像更瘦了。

“哦”了一聲，然后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

“在國外的那段時間，我以為我會死。”明淮漫不經心地說著。

江柚心頭“咯噔”了一下，不接這話。

就知道今天和他出來吃飯是個錯誤的決定。

要不是因為表姐，是真的不會跟他出來一起吃飯的。

很尷尬，很窘迫。

明淮看著，知道這會兒渾不自在。

明明是同一個人，可是對他的態度卻早已經截然不同了。

他早就想明正大地出現在面前，還得讓沒有辦法拒絕和他在一起。

昨晚接到負責祁欣的醫生的電話，他就知道機會來了。

雖然很不道德，可他真的謝謝有這個機會。

所以，在知道回縣城看表姐，他就開車來了。

羅佳沁說最好不要再見了，可他深知，越是不見，越想見。

就像是煙上了癮，不一口，心難耐，坐立難安。

明淮突然笑了一下，“還好，還活著呢。”

江柚接不了話。

不知道他那幾個月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況下他連個電話也不打來。

其實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反正事已經到了這一步，不需要再去深究個中緣由，因為都改變不了結果。

“江柚。”明淮的名字。

江柚不自覺地看著他。

“你真的不要我了？”明淮一直著。

江柚心跳突然變得很快很快，快要覺得要窒息了。

好在這個時候服務員上菜了，讓緩了一下。

菜上齊，江柚卻沒有一點胃口了。

明淮也沒有筷子，在等著的答案。

“吃飯吧。”江柚覺得太抑，拿起筷子，避開了這個問題。

吃得很急，像是了一般。

只有自己知道，只是想用這種方式拒絕和他流。

明淮見狀，也拿起了筷子。

和相比，他就吃得很慢很慢了。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夠把和相的時間拉得更久一些。

江柚沒吃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明淮卻像是剛起了興致，細嚼慢咽。

請人家吃飯，總得等對方吃完才買單走人。

明淮點了四個菜，每一個菜的分量都不，江柚沒吃幾口，剩下了很多。

他就慢慢吃，一副要清盤的樣子。

江柚忍不住看了時間，和他待在一起備煎熬。

明淮當作沒看到著急想走的樣子，仿佛在吃人間味，細細品嘗著。

很久，很久他們是最開始來的，變了最后的那一桌。

不喝酒，卻吃了三個多小時。

江柚干坐了三個小時。

等盤子里的最后一筷子夾走，江柚才暗提了一口氣，緩緩泄掉。

江柚來服務員買單，服務員說已經買過了。

江柚看向明淮。

中途他去了一次衛生間，所以那個時候他就買了？

“這餐飯我是代表我姐請你的，一會兒回去我得找報銷的。”江柚拿出包包，“多錢？我給你。”

“一定要分得這麼細嗎？”明淮很失落。

江柚說：“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等好了，我再讓請我。”明淮說：“這餐飯基本都是我吃的，我自己買單理所應當。”

江柚聞言便不再強求了。

拿著包包，“你是回去還是怎麼樣？”

“不回去。”明淮說：“今晚就住這里了。”

“那你早點休息吧。”江柚沒有多一秒的停留，“我先走了。”快步走出餐廳。

明淮追上去，抓住了的手腕，“和我在一起，就這麼煎熬嗎？”

江柚盯著他的手，緒瞬間就波了，本就沒有辦法心平氣和。

掙扎著，他卻抓得更。

那雙眼睛布滿了，疲憊中出了他的強勢，還有他的忍。

“放開我！”江柚帶著怒意。

“我不放！”明淮也是咬著牙在回應。

兩個人僵持著，都帶著怒意。

一個是想要掙開，一個是不愿意放手。

江柚的手腕已經紅了，明淮卻像是沒有看到。

他這會兒，本就克制不住自己心里的那子勁了，就是不想放開，就是想要把留在邊，像以前那樣，會在他懷里撒。而不是像現在這般，見著他就想躲，當作不認識一樣。

江柚皺眉，“你弄疼我了！”

“有我這里疼嗎？”明淮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口，嗓音低啞，“我沒有一分一秒不在想你，你想過我嗎？”

江柚咬著，眼里已經起了氤氳。

這會兒外面的人不多了，小縣城里面不比大城市，晚上還有很多人。

街道都有些冷清，江柚覺得說話大聲一點都會擾民。

盡量保持冷靜一點，“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只想要你！”明淮氣息很重，眼神很堅定。

“要我的？供你玩一輩子？”江柚笑不出來，“羅醫生有沒有跟你說，你這并不是，只是占有在作怪？”

明淮深呼吸，“我求你。”

江柚愣住了。

明淮突然將抱住，雙臂環住，用力地箍的，在耳邊又說了一次，“求你，別離開我……”

江柚閉了一下眼睛，沒有推他，也沒有吼他，只是淡淡地說：“明淮，這樣真的沒有意思。我們就算是再和好，也改變不了分手的結局。”

“我不分手！”明淮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只要你不分手，我就不分手！一輩子，我都是你的。”

江柚深吸一口氣，口是疼的。

“我累了。”江柚聲音里著無奈，就算是再深的，也經不起一次次的失。

就算是到了現在，明淮也沒有對坦白過。

是，他生病了。

原因呢？

這個病的病因拔除了嗎？

沒有。

甚至，都不知道他恐婚的原因是什麼。

和他這麼玩一輩子？

別說只是談，結婚的都不見得能過一輩子呢。

江柚是個俗人，可不想等到自己三四十歲的時候，隨便找個人組家庭，為了自己七老八十有個伴。

趁著年輕，也想找個能給安全的人。

不信，這輩子除了他，不會再有新了。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明淮在耳邊哽咽，“我不能沒有你。”

要是以前，江柚聽到這些話一定會得一塌糊涂，現在依舊會，但是更多的是清醒了。

“明淮，你現在還在看病，自己到底怎麼樣，心里沒數嗎？”江柚這會兒任由他抱著，“你別纏著我。以你的條件，隨便都能找個比我更知心的人在你邊。說句不好聽的，有太多的孩子愿意當你的朋友。你不想談，也能合了你的意。”

聽著說的這些話，明淮心里一陣一陣的痛。

在心里，他就只是個想和睡的人。

“你明知道我有病，還離開我，是怕我活得太久了嗎？”明淮啞著嗓音問。

江柚口一，這句話確實是狠狠地震撼到了。

覺到的僵，明淮便知自己這句話到的那不忍心了。

他抱得更了。

“你真的不懂我的心嗎？我這里，只有你。”明淮把的手按在自己的口著，“四年了，我又不是鐵石心腸，又不只是貪你的。如你所說，以我的條件找什麼樣的人沒有？我干嘛只惦記著你一個人？”

他把下擱在的肩膀上，像個無家可歸的孩找到了一救命稻草，不肯松手。

江柚能分辨他這話是幾分真，就算是十分真，也不想再和他糾纏不休了。

“我知道。”江柚深呼吸，心里也有些刺痛，“可是，我和你在一起，不會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