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華》第17章 投靠宸妃
宸妃聞言頓時拉下了臉。
瞪了一眼雲妃,狠戾的眸又落在了舒妃的小腹上,眉宇間閃過些許失落。
不過很快就又直了板,恢複了平日裏目中無人的模樣,冷笑一聲道:
“舒妃這肚子圓滾滾的,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哪裏會攤上和本宮一樣的晦氣事?”
宋昭宮前就知道,後宮中肚子最先傳出好消息的,其實是獨攬盛寵的宸妃。
不過時運不濟,懷胎六個月的時候在自己宮門口摔了一跤,好好的孩子就這麽沒了。
聽說為了這件事,蕭景珩對總有虧欠之,待子養好之後,對的寵也更勝從前。
而方才說給舒妃聽的那番話,實則也不是什麽好話。
民間傳肚圓得,肚尖得男,宸妃說舒妃肚子圓滾滾的,實則是在暗諷這一胎就算生下來了,也多半是個公主,聊勝於無罷了。
舒妃自然聽得出的話外之意,臉上的笑意也隨之凝住。
宸妃十分不屑地瞥了一眼,轉而慵懶地向皇後福了一禮,道:
“皇上邀臣妾共進午膳,怕去晚了耽擱時辰,便先告退了。”
說罷也不等皇後準離去,扭頭就走了。
“真是放肆!”雲妃看著宸妃的背影,憤憤不平道:“宸妃這樣沒規矩,皇後娘娘也不管管嗎?”
皇後始終保持著儀態端然,角掛著淺淡的笑意,不也不惱。
隻當沒聽見雲妃的牢,看向舒妃說:“新宮的嬪妃你都還沒見過,今兒個人齊,你也認識認識。”
這話一出,宋昭和李貴人們便起向舒妃福禮,
“嬪妾見過舒妃娘娘,娘娘萬安。”
舒妃和的目一一掃過幾人,問道:“哪個是李貴人?”
李貴人上前一步道:“回舒妃娘娘,嬪妾是貴人李氏。”
舒妃笑,“你送給本宮的野山參,果真是極好的品相。本宮很是喜歡。”
李貴人又深深福一禮,難掩喜道:“娘娘喜歡就好。其實要嬪妾說,娘娘小腹微隆,形態不圓反鈍,多半是個皇子呢~”
“八字沒一撇的事,哪兒就能看出男了?”
舒妃雖然上這樣說,但見掩麵而笑的模樣,也是被李貴人這一句話哄得開心。
後來又依次和蕭常在、劉常在閑話了兩句,最後著宋昭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消退了些,盯著的臉看了半晌才道:
“宋答應生得真是好生漂亮。”
宋昭恭謹回話,“嬪妾柳之姿,如何能與諸位娘娘相較?咳咳.....”
今兒個請安,從就開始咳嗽,
方才宸妃走後,的咳嗽聲就更大了。
皇後關切道:“你是怎麽了?”
宋昭怯懦地說:“咳咳......嬪妾偶風寒,嗓子幹難耐,於駕前失儀,還皇後娘娘莫要怪罪。”
皇後說:“無妨。近來天氣多變,大夥兒也得多注意點才是。”
眾人齊聲道:“臣(嬪)妾多謝皇後娘娘關懷。”
皇後見宋昭咳嗽的實在厲害,便道:“左右今兒個也沒什麽事,你子不適,就早些回宮休息去吧。”
宋昭欠下去,誠惶誠恐道:“嬪妾位份最低,請安提前告退本是不妥之事。奈何這風寒病氣是會過人的,嬪妾私心裏也害怕將病氣過給了各位娘娘。嬪妾今日先行告退,擇日再來向皇後娘娘請罪。”
這話說的滴水不,任誰也挑不出錯來。
等宋昭躬退下後,也就隻有李貴人和蕭常在小聲念叨了兩句,舒妃卻對皇後說:
“這宋答應倒很是懂禮節,且生得也討喜。為何隻得了個答應的位份?”
怎料皇後還沒說話,李貴人卻突然了一句,
“舒妃娘娘還不知道吧?宋答應不比咱們在座的姐妹都是嫡出,是個庶出的。庶出之人本就上不了臺麵,能宮已經是的福氣了。”
舒妃聞言,護著小腹的手略微了。
庶出之人永遠拿不上臺麵?
李貴人這是順帶連舒妃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也給辱了。
殿中氣氛略顯尷尬,偏李貴人蠢鈍,還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皇後看出了舒妃臉上的不悅,不得以替李貴人解圍道:
“其實管它什麽嫡庶之分,最重要的是能得皇上喜歡。先帝爺的昭定皇後也是庶出,不也天下臣民戴?李貴人,你這話有些過了。”
李貴人吃癟,神驟慌,忙欠下去道:“嬪妾一時口不擇言,還皇後娘娘恕罪。”
皇後命平,後妃便也無人跟計較。
但各自心裏麵又在盤算什麽,誰又知道呢?
提前遠離這場風波的宋昭,出了鸞宮後也不咳嗽了,幾乎是一路小跑著追上了宸妃的儀仗。
“宸妃娘娘。”
行隊暫止,宸妃駐足回眸瞥了宋昭一眼,頗有驚訝道:“是你?”
宋昭邁著碎步上前,衝宸妃深深福禮下去,
“嬪妾多謝宸妃娘娘提攜。”
昨日宋昭能去侍寢,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宸妃暗地裏安排的。
原本隻是想錯挫挫李貴人的銳氣,想著宋昭那副‘尊容’,就是送到了前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
卻不想宋昭竟因禍得福,反而讓攀附上了皇恩。
“你謝本宮什麽?皇後娘娘不是賞賜給你了紫金活膏嗎?你收了的好,明知道本宮和不對付,卻還要來謝本宮?”
宋昭低了聲音說:“誰是真心對嬪妾好,誰是假意敷衍,嬪妾分得清。嬪妾宮一個月,皇後娘娘若有心幫扶嬪妾,嬪妾一早就能得見聖。若不是宸妃娘娘,隻怕嬪妾在這深宮之中,定要長久沉寂下去了。”
宸妃細細打量著宋昭那張骨天的臉,
私心裏想著,這人可長得真好看啊,好看到讓嫉妒,好看到讓想撕下的臉皮來。
可這人又實在蠢笨。
初次侍寢,給皇後請安還沒請完,見自己前腳走了,竟敢這般堂而皇之的後腳就跟出來?
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的心思,這是急著把自己的後路都給斷了?
不過這樣也好,後宮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自己邊兒也是得留幾個有用之人了。
想到這,宸妃用眼尾的餘瞄了宋昭一眼,淡淡地說:
“你不是病了嗎?別拘著禮了,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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