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頭一下子就看到了：“哎！”

原本看手機的年抬起頭來，看一眼，又低下去。

快凌晨三點了，火車站那邊時不時有火車經過的聲音傳過來，鳴笛聲似乎一路鳴到了心底，吵得煩。

師樂在原地頓了一秒，收起手機走過去。

看著骷髏頭手里的吉他：“小帥哥，商量個事兒。”

骷髏頭被一句小帥哥喊得不太好意思：“你說。”

師樂說：“吉他借用下。”

骷髏頭似乎是沒反應過來：“啊？”

師樂問：“借你的位置唱首歌可以嗎？”

“可，可以。”

骷髏頭立刻把吉他給，又讓出位置，準備把麥克風給架好，師樂搖頭：“不用麥克風。”

坐在了旁邊的一條塑料凳上，這吉他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音聽起來也差很多，指尖在吉他上輕輕了。

“風吹過夜的時候，掉下星星，

星星在黑里浮沉，

茫然飄來又倉惶離去，

空寂寧靜后，星星在里，

看天乍破，看不見自己……”

沒有話筒，這歌也沒幾個人聽得見，師樂垂著眼睛，看著吉他弦，低低笑了下。

舒了口氣，抬起頭，在吉他上輕輕敲了敲，敲醒面前呆滯了的骷髏頭：“謝了。”

骷髏頭忙走過去：“你這什麼歌啊？也太好聽了，你是專業的嗎？”

“不是。”師樂把吉他遞給他，道：“歌名忘了。”

轉過，看到原本玩手機的年不知何時已經把手機收了起來，對上的視線，年淺淺笑了笑，宛若夜里的一顆明珠：“很好聽。”

“謝謝。”師樂玩笑道：“我就不收你們錢了，走了。”

擺擺手，離開了這個天橋。

后的骷髏頭劉明安拍拍拍年的肩膀：“阿宴，這有點東西啊，長得好看唱歌也好，不會真是哪個明星吧？我搜搜！”

戚宴看他真的拿出了手機，平靜地問：“你用什麼關鍵詞搜。”

劉明安一愣：“對哦……”

戚宴將他推著換了個方向，指著他那一堆設備：“你收拾東西回家吧。”

“我待會兒還得給我舅下貨。”

劉明安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你明天就回窯山了啊？不多玩幾天？”

說完他又恍然大悟：“啊對，你家那況，也沒時間給你玩。”

戚宴沒說話，它拿出震的手機，抬眼：“我舅來了，你自己能行？”

劉明安道：“行！你趕走吧！”

戚宴幫他把音箱話筒放到盒子里，這才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舅舅在火車站旁開了個小超市，因為火車這不準點的時間，超市24小時都開著門。

快要走到超市時，戚宴腳步忽然停住。

方才唱歌的生，此時靠在超市前的路燈下，在打電話。

穿著軍綠的工裝，方才看起來還有些的卷發此時已經干了，散在后，跟的人一樣，得極致又慵懶。

他收回目，無聲走進超市里。

此時師樂電話里，說話的生帶著醉意：“年輕人的極致，就是夜生活。”

“你說你跑到那腳旮瘩干啥呢，好好的暑假放著不嗨。”

師樂眉心：“說完沒，說完我要去睡了，明天六點的車。”

電話里的人尖一聲：“還坐車？你這一天一夜的火車還沒到啊，等會兒師滿滿，你去的那地方不會沒通電通網吧？”

“我踏馬要不是跟你一個學校，我都以為你是被拉去賣了。”

師樂：“沒事蹦迪，多讀書。”

“你別嘲，誰不是個高材生了。”生接著道：“我是要跟你說，你繼父那邊給我家來了電話，說他家老爺子馬上過壽了，你為這事兒跑的？”

師樂沉默片刻，才道：“沒跑。”

歪頭輕笑：“但看不到不也一舉兩得麼。”

電話掛斷后，師樂轉進了小超市，本來被那炒飯齁得慌，準備來買水，接電話耽擱了點時間。

去貨架上拿了瓶水走出來，師樂看到門口停了輛面包車，那車后備箱門打開，里面堆著不貨。

收銀臺沒人，師樂把水放下打算等會兒。

面包車駕駛座上下來個男人，見到師樂后男人在外面用方言喊：“小晏！給客人結賬！”

師樂約聽懂了意思，剛想說不急，就有人從后跑了過來：“不好意思。”

悉的話，也略微悉的語調……

師樂回頭，是剛才那個小乖乖。

燈下更能看清小乖乖的模樣，他校服外套了，里面穿著一件白的T恤，可能是因為搬東西，上面染了灰，額頭前的頭發被打些許，凌又有。

他走到收銀臺前，了張紙巾手，練地給把水掃了碼，又問：“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師樂垂眸，從收銀臺旁邊又拿了一盒薄荷糖：“這個。”

“好，一共是7塊5。”

他拿了個小的塑料袋給把東西放進去，師樂看到他把袋子推過來的手，修長，骨節分明，手型很好看，卻有一眼就能看清的繭子，跟他那干干凈凈的臉不同，這雙手過于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