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樂一只手提著菜，另一只手上，清單紙在指尖卷了又卷，現在穿著A大的T恤，一舉一都代表著A大，自然不能讓學校掉了面兒。

一早過來到現在，就沒遇到件好事兒，真是憋的慌。

這人好死不死，非要撞的槍口，顧及學校，也不會跟人吵起來。

于是師樂把清單收起來，抬眼：“招呼打完了嗎？”

男人一愣：“什麼？”

師樂：“不是打招呼嗎？打完了嗎？”

男人就是來找回自己的掉的面子，但對方不急也不氣，他一時被堵得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些人，你越理他他就越來勁，見男人不說話了，師樂點點頭：“那就是打完了。”

回頭看林采：“走吧。”

男人反應過來：“你這姑娘怎麼……”

“啊，哥我是不是也應該跟您打招呼來著？”師樂作恍然狀，笑道，“那是應該的。”

“讓我想想，那就按照哥你打招呼的方式來吧。”

師樂把帽沿抬高，角揚著笑，笑意卻有些涼：“我剛沒聽清，哥您再教教我？這招呼怎麼打？畢竟我們這些沒長齊的小孩也沒什麼經驗。”

男人臉黑了。

“算了，還是按照我們A大的打招呼方式吧。”

語調微揚：“早上好，再見。”

看著男人徹底吃癟，師樂扯扯角，往前徑直繞過他們。

走了兩步，腳步忽的頓住。

旁邊的年系了條印著大大樂的紅圍，一只手拿著手機，正倚在一個攤位旁的柱子上，看著。

男人這時氣得正扭過頭來，正要說話，卻被年清潤的聲音打斷。

年的視線淡淡掃過他，而后對著生出一個淺淺的笑來：“姐姐。”

師樂看看他的圍，又看看他，挑眉：“戚宴。”

戚宴直起子，長輕松過面前的一個竹筐，走兩步上前，微微點了點頭：“沒想到會遇到姐姐，想打個招呼。”

他笑了一聲：“姐姐，早上好。”

聲音溫潤，卻擲地有聲。

這一瞬間，師樂仿佛聽到了后啪啪兩聲清脆打臉的聲音，面前的年笑得清淺，讓這糟心的早晨稍微改善了些許。

兩人視線對上，年很輕地對眨了下眼。

師樂垂下眼睫，兩秒后輕笑抬眸：“早上好。”

第八章

至始至終，戚宴宛如沒看到那兩個男人一般，好像只是正好看到了師樂，然后湊巧打了個招呼。

也因此，兩個大男人頓時覺得臉上沒了，被這街上一群人圍觀，像是看猴似的，于是忍著氣走了。

師樂不管那些，是沒想到，戚宴會開這個口。

上次去這個小同學家就知道了，這個人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單純。

從那天見到時他反應極快地掩飾自己的緒就能看出來。

他很細心，也很圓，就跟提議在舅舅車上放那些木糖醇一樣，做事很是周到也很有禮貌，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就連拒絕琳，說的話也是有理有分寸的。

也就是因為如此，師樂才認為他不會在這種況下開口，誰也不想惹得一腥不是。

看向戚宴，目又落在戚宴那俗氣又常見的大紅圍上，圍一系上，就把他腰都給展現了出來。

一時沒忍住，手搭上帽沿又低低笑出來。

怎麼老去看人家腰呢。

面前的生這會兒笑起來，就把剛才那點不耐也給笑散了，整個人方才咄咄人的銳利褪去，又變得懶散又迷人。

戚宴微微垂眸，也跟著彎了下。

趕集天，基本各個村里的人都會來窯山買東西，所以魚龍混雜，時常會有些爭端，很多人都已經見怪不怪的。

但師樂們是例外。

A大來了老師支教，基本在窯山已經傳開了，畢竟這窯山，一年也不一定會有一個考得上A大的人。

大家好奇，也觀。

戚宴看到生修長的指尖慢條斯理地卷著手里的紙張，低垂著眼的時候，就覺得這人不太高興。

果不其然，當抬起帽沿的時候，眼里那即使掩飾好了，但也沒有藏完的輕狂和燥意，恰好在了他的眼里。

有一瞬間，他甚至以為師樂會在這里跟這兩個男人吵起來。

但沒有，一兩句話就將人堵得話也說不出來。

很聰明的人。

聰明到一向不管這些事的他也沒忍住，開了口。

看到師樂邊的笑意，戚宴覺得這個口，開了也沒什麼不好。

“原來你家的攤位在這兒啊。”林采走到師樂的邊，打量著戚宴的攤位。

戚宴輕輕點了下頭，而后像是發現了他話里的意思，帶了點疑重復：“原來？”

林采：“我們坐你舅舅的車來的。”

“這樣啊。”

戚宴應了聲，但看起來并不是很意外。

他走到攤位前，去整理之前被客人翻的水果和蔬菜，側過頭問笑問：“所以這話的意思是，你們在找我家攤位嗎？”

林采聞言頓住，轉過頭看師樂，師樂視線沒有個焦點，似乎是在看戚宴的作，又似乎不是。

因為這事，兩人方才的氣氛一度有些尷尬，若是這會兒再提起來，怕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