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宴頓了頓，然后很快將手里的煙掐滅，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從兜里拿出一張紙巾撕開，輕輕垂著眸著手，好像還干凈。

要不是師樂看到了他的錯愕，這會兒估計真的認為他會真的淡定了。

隔了幾秒后，戚宴終于抬起頭來：“姐姐怎麼在這兒？”

看他想好了措辭，師樂懶懶倚在窗沿上，拖長了聲音：“來抓壞學生吶。”

戚宴手的作停下，短促淺淺笑了聲，頗為無奈地喊了聲：“姐姐。”

他聲音本是溫潤的，了煙后有些沙啞，也得低，聽得人耳朵發。

師樂總想耳朵，不過忍住了，手敲了敲自己旁邊的一塊警示牌，然后問：“來，給姐姐念念這幾個字是什麼？”

戚宴順著的指尖看過去，只見塊牌子上寫了“吸煙有害健康”幾個字。

他默了默，竟也老老實實念道：“吸煙有害健康。”

說完，年往后靠在墻上，扭過頭來與師樂對視，眸子里多了幾分笑意：“我知道的，姐姐。”

“小同學。”師樂彎腰，手搭在窗臺，“煙齡不短了吧？”

這就練度，沒點經驗積累不出來。

戚宴倒是不否認：“嗯。”

是久的，他都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的了，鄉下不講究這個。

他想了想，又輕聲補充：“沒癮的。”

師樂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在怕我？”

戚宴角彎了下：“沒有。”

他語調微停，然后道：“怕姐姐對我印象不好。”

沒什麼印象不好的，師樂見過高中生煙的多了，甚至邊煙的人也不，雖然不喜歡，但也不會管，只要別熏著就行。

今天只是單純逗逗這個小同學而已。

“哪能啊。”師樂真心實意道：“我對你印象可好。”

“是麼。”

“是啊。”師樂沒覺得這沒什麼不能說的，承認得很干脆，“那晚在青城，要不是你，我也不會擱那聽了骷髏…我是說我以為賣唱的是你，才聽了那首歌的。”

戚宴倒是沒想到這層，稍稍有些出神。

“因為我？”

師樂笑道：“在想，長得這麼乖的小朋友，怎麼半夜這麼叛逆，在這兒搞藝呢。”

戚宴被這輕松的語氣給逗得笑了：“姐姐覺得我很乖嗎？”

“不乖。”師樂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旁邊的垃圾桶，“姐姐看走眼了。”

戚宴也看出來了，就是在逗他。

他原本以為，以目前的份，會管教他，但沒有，甚至沒把這當回事。

他看著生懶散地搭在窗沿，白皙的手臂被出一道痕跡，卻也不在意。

似乎很將頭發綁得，只是隨手扎在后面，此時散開了些，有幾縷落在側臉上。

戚宴意識到自己目停留的時間有些久了，他轉過頭，原本心里頭那點沉悶這會兒奇妙地散開，順從著師樂的話往下說：“那姐姐以后可得看仔細了。”

兩人沉默了一瞬，師樂手機響起來，是林采問什麼時候回去。

回了個馬上。

這時，外面的年突然開了口：“既然姐姐對我印象不錯，怎麼不加我微信？”

師樂一愣，抬眸：“什麼？”

戚宴問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他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尖銳。

可能是方才被抓包是在意料之外，導致他現在都有些沒怎麼回過神來，所以沒考慮太多。

明明方才還覺得沒什麼，這會兒聽到師樂微信的聲音，一時沒收住。

但話說也說了，戚宴也就沒想著要收回來，他平靜道：“舅舅給我打電話了。”

“啊。”師樂反應過來了，“我以為你會介意呢。”

“介意？”戚宴失笑，“怎麼會介意。”

戚宴大概猜到了師樂是什麼想法，其實對于他來說，在這種環境下，沒有挑不挑一說。

像他這種在掙扎著生活的人，那些微小的敏最不值得一提。

只是他沒想到，師樂會那麼去考慮他的。

戚宴說：“姐姐，我沒那麼敏。”

“嗯。”師樂點頭，點開二維碼，揚揚手機，歪著頭笑，“那是我不對，小同學，現在加還晚嗎？”

戚宴抿笑著給掃碼：“當然不。”

師樂特別喜歡看他淺笑的樣子，太治愈了。

一被治愈就管不住自己的，于是在功加上微信后，揶揄道：“你看，又被我逮到撒謊了。”

戚宴抬起頭來：“嗯？”

師樂沖他眨眨眼睛：“不是說不用微信嗎？”

戚宴想起來了，這話是對那天那個要微信的孩子說的，事實上，他對每個搭訕孩子都這麼說。

沒想到這話也被師樂聽去了。

戚宴被這有些壞的勁兒給得耳廓微紅，語氣里帶了些投降的意味，他嘆了聲：“姐姐。”

師樂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耳朵，今天這個小同學在面前似乎崩得有些多，這會兒才有了些年人的青。

笑得很是明：“不逗你了，小同學魅力大，那不好。”

戚宴不說話了，他靠在墻上微微仰著頭，被眉眼間的笑意染，也低低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