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樂聽明白了，有時候真不知道這人心里是怎麼想的，什麼天馬行空的想法都能想出來：“你故意的？”

“為人民服務。”許婧看起來還興，“反正你遲早在那家也待不下去，不如提早找好下家。”

“我其實好奇很久了，師圓圓是何方神圣。”

師樂有些出神，對師圓圓殘存的印象已經不多了，離開那會兒師圓圓還是個嬰兒都沒褪去的小男孩兒。

又酷又傲。

搶了的玩和零食后，又給送一半回來，滿是嫌棄：“你怎麼這麼哭。”

跟翁婷走的那天，師圓圓攔在車前，眉頭皺起：“你要走自己走，把滿滿留下來。”

然后被一旁的師鎮風拉開：“說什麼胡話。”

師圓圓甩開他：“你不養我養。”

他盯著車里副駕駛的師樂，很是固執：“師滿滿，你下來。”

最后，師樂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被翁婷帶走的。

后視鏡里師圓圓被師鎮風困在懷里拳打腳踢的樣子，是他給最后的印象了。

曾經，也是有哥哥的。

而不是翁婷給指著的那個傻周覃。

“樂樂，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了。”

小師樂以前還會問：“圓圓哥哥呢？”

翁婷就會冷著臉告訴：“你沒有哥哥，只有周覃弟弟。”

后來師樂就不再問，問了也沒什麼意思。

師圓圓大名師珒，跟師圓圓的小名，是爺爺起的，那會兒希他們圓圓滿滿，但除了爺爺和他們自個兒，也沒人。

如今，也只剩許婧會了。

許婧在手機那頭問：“怎麼樣，我在江州等你，去嗎？”

師樂看著窗外，想起燈下那個年的影，眉梢微微一，笑著仰頭：“去。”

師樂是被戚宴家里的給吵醒的，實際上也才睡著沒多久。

等推開門，便看到虎子著的尖尖，一臉張：“不許！”

師樂笑著走過去：“怎麼還跟置氣了？”

“樂樂老師！我怕它吵著你。”虎子蹦起來就想奔著師樂過來。

然后被一只修長的手給抵住了腦門，戚宴手里拿了兩個蛋：“去洗臉。”

虎子老老實實去刷牙洗臉。

師樂虎子的頭，然后轉過來對戚宴道：“小同學，早。”

他應該起了很久了，眼神很清明，整個人都很有氣神。

戚宴輕輕點頭：“姐姐早。”

他補充道：“洗漱好就可以來吃早餐了。”

剛走的虎子中途又折回來，小手指著洗漱的臺子，對師樂道：“老師，這邊洗漱。”

師樂跟著他走過去，看到那里擺放著新的牙刷和巾，甚至還好了牙膏。

昨晚他們家是沒有新牙刷的，只隨便洗了下就去睡了。

師樂看著那牙刷半晌，問旁的虎子：“這牙刷是哪里來的？”

虎子含糊不清道：“哥早上去買的。”

“路不是堵了嗎？”

虎子：“村里有個小賣部。”

師樂若有所思地點頭，回頭看著低頭在煮面條的戚宴，心里頓時一團。

這時，旁的小孩悄悄湊過來，站在邊，然后笑著刷牙。

師樂低頭，不拆穿他的小作，也向他靠近了一點，低笑著問：“嗎？”

虎子頓時笑彎了眼睛，也跟。

戚宴把面裝好，抬起頭時，便看一大一小來去，刷個牙都不老實。

昨晚下了雨，今天天氣不錯，晨照下來，映著兩人的臉，宛如歲月靜好。

他突然想起昨天師樂問的那個問題。

要不要做姐姐。

戚宴昨晚沒怎麼睡著，或許是因為家里多了一個，仿佛另一個世界的人。

又或許，是因為他昨天心緒起伏太大，導致晚上腦子還在不停地轉著。

一直轉到師樂反悔說的那句“不行”。

戚宴夜里想了許久，才輾轉品出了當時聽完這句話時，他心里那點大于失落的慶幸。

不做弟弟，他在慶幸。

像是到什麼，戚宴手輕輕一，他把筷子放下，拋下了那些胡思想。

吃碗面，師樂收拾好昨晚換下來的服，準備先走一步。

雖說昨晚是意外況，但昨天也不是沒人誤會跟戚宴。

還是得保全一下小同學名聲。依誮

但才出門，戚宴已經跟虎子在門口等他了，虎子坐在戚宴面前，托車的油箱上，沖招手：“老師快來！”

師樂看了眼手機：“現在離上學時間還早。”

戚宴溫聲道：“姐姐需要回去換服吧。”

他拿著那件雨：“姐姐等會兒穿上這個。”

師樂：“什麼？”

戚宴彎：“村里的叔和姨就喜歡聊些有的沒的。”

師樂反應了一下，然后笑著上了車，沒想到小同學跟想到一塊兒去了。

套上那個雨，不仔細看，倒是看不出來什麼。

只是村里的人互相都認識，才騎車出去沒多久，師樂便聽到有人跟戚宴打招呼了。

到了橋頭，雖說水下去了，但有不泥在上面，戚宴騎車慢了點。

有個叔叔扛著鋤頭走過來，看到戚宴，喊了聲：“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