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頭一次有人，給病中的送飯。

師樂看著碗里還剩下一半的炒飯，這會兒沒什麼胃口，但可能因為是頭一遭，還是無聲笑笑，又抬起了筷子。

吃了幾口后，戚宴突然出聲：“姐姐，吃不下可以放著。”

師樂有些意外地抬眸。

胃口確實不大，但他怎麼看出來不想吃了。

似乎是看出了的疑，戚宴道：“姐姐之前也沒吃多。”

他說的是上次在他家的時候。

戚宴也是上次發現的，師樂胃口一般，吃東西什麼都只吃一點。

但吃完就會慢慢地等著他們，時不時夾點什麼在碗里，筷子會在碗邊細打轉。

會顧及別人的，卻又不聲張。

他這麼說了，師樂就把筷子放下，頭一次有些無奈：“這都能被看出來。”

戚宴起給收拾碗筷：“嗯？”

師樂把袋子給他牽好，半開玩笑道：“小同學，你讓姐姐有點不安。”

說完，發現戚宴停下了作，似乎是有些無措。

像上次被意外撞見在煙一樣，一向沉穩的年，此時又多了點茫然，師樂喜歡他這樣，笑出聲：“開玩笑的。”

戚宴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不過沒面子的。”師樂說。

戚宴把袋子提到一邊，聞言轉過來，無聲地等著說下去。

師樂嘆了口氣：“姐姐每次狼狽的時候，都被你看到了。”

戚宴回想了一下，沒忍住笑起來：“不狼狽。”

見他放松了，師樂這才倒回去，靠在枕頭上：“就當你是在安我，我信了。”

劉水在一邊聽著，忍不住問：“老師，你什麼時候狼狽了？”

師樂瞥他一眼：“剛才掉水里不狼狽嗎？”

“你也聽見剛才那個老師說了。”指著自己，語氣懶洋洋的：“師老師呢，也算是學院一枝花吧，然后因為某些不聽話的小子，這朵花被淹了。”

劉水：“……”

師樂繼續道：“我要是那個小子，我檢討就多寫1000字，來緩解一下愧疚之心。”

劉水：“……”

他認輸一般：“行，我寫，我寫。”

旁邊傳來一聲輕笑，師樂抬眼看過去，戚宴眸子里帶著點：“姐姐那出水芙蓉。”

師樂彎起眼睛：“這是哪家的小同學，可真甜。”

劉水這個年紀的孩子，對于師樂這種天生自帶環的人，好奇又想接近，尤其是，救過他兩次的師樂，一次從河里，一次從他爹手上。

他抬起頭，看看笑得愉悅的師樂，又看看戚宴，他總結了一下，自己戚宴哥，戚宴老師姐姐，四舍五，他也可以。

所有人劉水問：“那老師，我是不是也可以，你姐姐？”

戚宴下意識轉過頭，不知為何，心里徒然起了一份不明顯忐忑。

下一秒，他聽見師樂悠悠道：“不可以。”

那份忐忑轉變了的歡喜，戚宴看著生，見側過頭，目落在劉水上，角勾起淺淺的弧度。

“我又不教你宴哥，他自然不用我老師。”

說罷，轉過頭來，看向戚宴，語氣綿長，含著笑意：“再說了，你也沒他乖，認你多吃虧啊，”

戚宴心里猛地跳了一下。

…

可能是因為心好，師樂晚上睡還不錯，第二天一早起來，輸完就出了醫院。

劉水亦步亦趨地跟在后給指路。

“老師想買什麼牌子的手機？”

師樂步伐緩慢，無所謂道：“都行，你給推薦一下？”

“這幾個店里，什麼牌子都有。”劉水說，“不過，我同學他們家服務比較好。”

師樂點頭：“行，那就去他家吧。”

劉水帶著到了街上的一家手機店，裝修得還像樣，看到柜臺那邊坐了個男生，劉水揚起聲音：“東林，你爹來了！”

師樂笑著給了他后腦勺一下。

劉水這才收斂點。

被做東林的男生抬起頭，看到劉水，又瞬間注意到了他后的生。

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你干啥來了？”

劉水走過去，趴在柜臺上：“帶老師來買個手機，夠不夠意思。”

東林看向師樂：“老師？！你別騙我啊，我跟你一個班兩年了。”

要有這種值的老師，他天天第一個到學校。

“余坪那邊不是在搞暑假支教嗎？”劉水看他眼睛都直了，“我在那玩了幾天。”

“啊A大那些啊。”東林恍然，著聲音，“艸，老師！可以啊仔，難怪跟一群小學生玩呢。”

“你對尊重點。”劉水給了他一拳，“這我救命恩人。”

“得了吧。”東林還不知道他是什麼德，把劉水拍開，他沖著師樂喊，“老師，你想要買什麼手機啊？”

劉水：“用普通話。”

東林給他一個白眼，又用普通話重復了一遍。

師樂見這兩個小孩把話說完了，才指了一款：“這個吧。”

打算只是應個急，師樂也沒怎麼挑，價格也沒看，只看了一個覺得順眼的。

東林看了眼那手機，又看看劉水，聲音很小：“你這老師，眼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