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掛了電話。

方慕和轉就看到秦書從公寓走出來，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無打采。走近后，他發現眼圈都黑了。

“昨晚干什麼去了?”他盯著看。

秦書面不改道：“沒干什麼，在我爺爺家睡不著，半夜又爬回來了。”拉開車門坐上去。

方慕和不滿地的腦袋，都懶得拆穿。

昨晚說在爺爺家，今早他和卜一直奔秦爺爺家，結果哪里有影子，就沒過去，撒謊了。

還好秦出國去玩了不在家，不然要是秦在家，還不知道要怎麼盤問他和卜一。

秦書把答案和解題過程全部發給了卜一，卜一看完后激半天，抱拳謝，“以后你就是我姐，我唯你馬首是瞻。”

方慕和瞅了秦書兩眼：“你做的?”

秦書側臉跟他對視，挑釁的眼神：“不然呢?”

方慕和笑笑，這題目他都沒做出來，就?

大概是韓沛幫了不忙。

手機響了，是馬俱樂部那邊的負責人，方慕和接聽，說還有一個半小時能到，讓他們先準備好馬。

秦書和卜一從小就喜歡騎馬，他自己賺了錢后就投資了馬俱樂部，請人教他們倆馬，每次只要和卜一想騎馬，他再忙都會時間陪他們。

卜一把題目答案發給學霸，靜候佳音，他閑著無聊，忽然想起來一個事兒，湊到秦書邊，小聲說：“誒，你猜我跟方媽昨晚遇到誰了?”

秦書：“人。”

卜一被噎了下，好在都已經習慣了，他知道秦書脾氣，不會回答他，就小聲自問自答：“遇到了賀競南。”

秦書一怔：“在哪遇到的?”

卜一：“在酒吧，他應該是跟客戶去樓上會所談事。”他低聲音：“昨晚沒跟我們一起去，后不后悔?”

秦書整理好表：“沒聽過相見不如懷念?”

卜一翹著二郎，手臂撐在車窗上，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天我問你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哪個?”

“你還要追賀競南?”

秦書不答反問：“我腦子有坑?”

卜一放心了：“不追就好。”

那邊，方慕和結束了通話，把手機擱一邊，他只聽到卜一最后那句，問道：“不追什麼?”

秦書喜歡賀競南跟賀競南表白遭拒的事，之前只有卜一知道，現在多了閨彥，其他誰都不清楚，包括方慕和。

秦書最怕方慕和嘮叨，就一直瞞著他。

搶過話：“星。”

卜一連連點頭附和著：“嗯，不追星，耽誤學習。”

方慕和：“追星還不如追我，我這樣的適合做偶像。”

秦書和卜一不約而同的把臉轉到一邊去，一臉的嫌棄。

到了馬場，方慕和遇到了人，招待他們去了茶室。

卜一和秦書跟那些人不，就在馬場瞎轉悠。

冬天的馬場冷清蕭條，一眼去白茫茫的一片。

卜一看了眼手機，兩個小時過去，神還沒回復他。

他收起手機，雙手抄兜，來回踩著地上的落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卜一又接著車上之前未完的話題，看向邊正玩雪的秦書：“誒，琪琪，你剛才說不追賀競南了，是不是純粹敷衍我的?”

秦書不耐煩：“幾天不見，你怎麼變得婆婆媽媽的?”

卜一如實道：“昨天不是遇到賀競南了麼，方媽說賀競南回國了。”頓了頓，言又止。

秦書抬頭：“3、2、”還沒數到1，卜一：“賀競南就在你們海納投行上班，是中國區的負責人。”

秦書手上的作一，手心里的雪球碎了。

卜一鼻子，不敢吱聲，心里也是五味雜。

因為兩家大人關系好，走得近，他和琪琪出生沒多久就認識了。

他比琪琪小兩個月，這麼多年來，相的就跟親姐弟一樣，大多時候都是琪琪照顧他，當然也免不了的欺負他，他呢，每次都跟對著干。

玩鬧時歸玩鬧，可看現在這樣，他心里也不好。

許久，秦書回神，把手上的雪拍拍，起。

“你沒事吧?”卜一也不會安人，小聲問。

秦書從兜里拿出紙巾漉漉又冰涼的手：“現在沒事了。”

卜一看著：“你打算怎麼辦?”

秦書迎著他擔心的目：“謝謝。”

卜一：“......”

發懵，“琪琪，你沒...沒事吧?”在他跟方慕和面前，從來不知道謝謝二字是什麼，現在一本正經的跟他道謝，太驚悚了。

秦書搖搖頭，說沒事。

圣誕節后就要去分公司報道，還好提前知道這事。

不然在公司遇到賀競南，這樣子多失態。

把手里的紙團團，下微揚：“走吧，去找方媽。”

卜一幾步追上，還是不放心：“琪琪，你確定你沒事?不爽的你就說出來，哭一場也沒關系，我絕不會笑你。”

又手指保證：“真的。”

秦書瞧他一眼：“放心，我還沒那麼脆弱。”

卜一現在擔心的是：“那你以后跟賀競南面了，你...怎麼辦?”

秦書：“氣勢上倒他。”

卜一不明白：“什麼意思?”

“聰明人一聽就明白是什麼意思。”

“......”

卜一在原地站了數秒，還是不明白。

秦書已經走了老遠，他小跑著追上去，好生相勸：“誒，琪啊，你可千萬別...再表白了，萬一要再失敗，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

秦書：“我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

卜一搖頭，這會兒他毫不吝嗇贊之詞：“當然不是，你是我見過最帥氣又爽快的孩兒。”

秦書：“那不就得了。”

不是小人，不會為了尋死覓活。

沒有賀競南的這幾年，變得更好了。

只是想到還有幾天就要見面，現在說不出是什麼心。

悲喜加?

可能吧。

卜一跟在后，“琪琪，要不你這個寒假就別去實習了，以后還是回海納總部上班吧。”這樣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秦書：“解決得了一時。”

卜一：“嗯?什麼意思?”

秦書沒應聲，雙手兜，慢慢悠悠的走著，不時踏兩腳雪。

卜一快走兩步，追到前面去倒著走，“誒，琪琪，你剛才那句，什麼意思?”

秦書難得這麼心平氣和的跟卜一說心里話：“逃避不是辦法，賀競南是我心里的一個疙瘩，現在有這個機會，我就得把這個疙瘩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