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手過去,飛快將那扳指給拿了過來,然后攥在手心,迫自己用溫的語氣道:“鄭公子癡心一片,雙華如何不懂。但你我都出生高門族,若如此定下私,實在是名不正言不順,也會令世人不恥。不如你先將我送侯府,至于往后的事,咱們兩家慢慢再議。”
自問說的十分合理,鄭玄卻冷笑一聲,道:“三小姐,你何必如此誆騙我呢。我廢了那麼多心力,才能換的和你獨的機會,若是將你送回去,只怕咱們今生都再難相見了。”
顧雙華心說你不是因癡了嗎,怎麼腦子還轉的這麼清楚。那扳指在手心硌得慌,索擱在手邊,再度試圖勸他:“鄭公子也是出生勛貴世家,何苦為我做出這樣的事。你這樣平白將我擄來,到時候惹惱了我大哥,兩家為此事有了齷齪,對公子你的前程也是不好。”
誰知鄭玄聞言凄凄一笑,然后握拳猛咳幾聲,直到臉頰都染上病態的紅,才搖頭道:“前程,我還有什麼前程可言。”
他閉上眼道:“我自小沒有母親,父親眼里只有繼母,還有那個他們視若珍寶的弟弟,連世子之位都給了他,這些年來,他何曾在乎過我分毫。”他倏地睜眼,原本哀傷的眸子泛起奇異的亮,對著顧雙華癡癡道:“三小姐,我現在有的只有你了!”
顧雙華被他看得起了一皮疙瘩,眼看那人就要靠過來,連忙往后躲著,語氣變道:“鄭公子可某要犯糊涂,我哥哥遲早會找到這里來,你應該知道他的脾氣手段,到時候,只怕整間國公府都會被他給掀翻過來。”
也不知哥哥會不會為如此,總之是閉著眼先嚇唬他一通再說。
誰知鄭玄出個古怪的笑容,手邪邪去的頭發道:“你說長寧侯?三小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任他有通天的本事,只怕也找不到這里來,因為……我們本不在國公府里!”
顧雙華瞪大了眼,突然醒悟過來,鄭玄既然設下這樣的局,自然不會傻得把往國公府里關。手底下著綢緞被面沉涼如水,像極了這一刻冰封絕的心。
哥哥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找到,若是了夜,實在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另一邊,嚴國公負著手站在花廳里,臉黑的像鍋炭,被面前囂張跋扈的年輕人氣得快要吐,
他知道長寧侯年名,又被皇帝所倚重,是如今朝里誰也不想得罪的人。因此面對單槍匹馬來興師問罪的顧遠蕭,也一直是賠著笑臉,又親自帶他在府里走了一圈,間間房都看過找過,別說人了,連只外來的蚊子都沒見著。
于是老國公直腰桿子,笑呵呵道:“世侄啊,這次可是你冤枉玄兒了,不過看在你救妹妹心切的份上,我也不會因此怪罪你什麼。你放心,今日之事,我絕不會和外人說道。”
誰知顧遠蕭冷眼一掃,仍是那副活閻王表道:“若是鄭玄真的無辜,為何不讓他站出來自己告訴我。”
老國公被他一噎,心里很不痛快,任你權勢滔天,到底也是個小輩,怎能如此不講理。
于是板起臉,拿出老國公的架子道:“世侄啊,我與你爹好歹算是摯,我去長寧侯府做客時,你還是個屁大點的孩子呢。”
顧遠蕭一笑:“所以就能縱子行兇,買通侯府的丫鬟擄走我妹妹?”他袍重重往下一坐,握拳砸在桌案上道:“今晚天黑之前,若看不見我家妹妹,哪怕拆了這國公府,我也決不會罷休!”
嚴國公這次真要吐了,指著他胡子都了幾道:“你說玄兒拐帶你們三小姐,可有任何證據!”
顧遠蕭臉不紅心不跳地道:“當然,是我二妹親眼所見。”
嚴國公冷哼:“二小姐也是你們府里的人,而且空口無憑,怎能作為證據!你們侯府如此仗勢欺人,就算鬧到陛下那里,也得說出個理來!”
顧遠蕭卻一點沒被他嚇到,仍是那副霸道的態度。他要的可不是理,是顧雙華。
嚴國公眼看這人油鹽不進,氣得在廳里轉悠兩圈,正想著不行就冒險去面圣討個說法,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張揚的聲音:“小王不才,正好看見了。”
屋兩人同時一愣,然后就看見信王施施然走進來,著折扇往哪兒一坐,說的似模似樣:“本王今日去聽曲兒,正好撞見你家大公子匆忙往小道走。本王與他打了聲招呼,可他好像心事重重,本就沒聽見。本王見他上了輛馬車,馬車里還有個昏迷的子,可只從簾里看了半張臉,后來才想起那不是長寧侯府的三小姐嘛,再追也沒追上,就到國公府來問個究竟。”
顧遠蕭滿心疑地看著他,總覺得這段話十分胡謅。信王卻沖他一挑眉,示意他盡管聽自己說就是。
老國公被他們一唱一和,也犯了嘀咕,只是長寧侯說也就算了,如今還加了個信王,哪個都不是好對付的主兒,再想想長子整日都沒在府里出現,心里暗道不妙:莫非自家那混小子真的惹出這樣的禍事。
他拊掌細思,終是遲疑道:“子在去世前,給玄兒在西子胡同留了座宅子,要不,可以去那里找找看。”
話音未落,顧遠蕭已經倏地站起就往外走,信王一拍折扇,大聲喊道:“云霆,你可等等我啊。”
老國公一想,也趕跟上去,若真有什麼事,他怕兒子被長寧侯一個沖給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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