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的傾城時第11頁

短短數年,經歷輝煌。大學期間就有什麼“軍事建模比賽一等獎”,“全球大學生軍事論壇領袖獎”,更別提正式伍后,一堆諸如“個人三等功”、“團二等功”、“獵鷹對抗對戰行突出貢獻獎”等等榮譽。

除此之外,還有些很零散的信息,也不知道林莫臣是從哪里了解到的。

譬如他用軍隊薪水資助過多名失學兒,但拒絕跟孩子們見面。看到這里,林淺就想起當初他在火車上把臥鋪讓給,卻連跟講句話都耐心欠奉。他是有多討厭跟人通啊,囧……

譬如他沒有朋友,而且似乎是從未有過——林淺暗暗咋舌,都25的男人了啊,軍旅生活果然yù又單調……

直至次日上班的路上,林淺還在琢磨這些信息:他是單男人,所以太棒了,不需要像有些助理書,還要幫老板打理七八糟的私生活。他現在還沒有書,這也是要考慮的事,得讓人力資源招個jīng明能gān的。但又不能太jīng明,免得人家有了野心,來搶占的價值空間……

——

林淺抵達辦公室時,天剛蒙蒙亮。

這也是刻意為之。助理當然要到得比老板早,厲致誠以前是軍人,肯定習慣早起,誰知他會幾點鐘到。

昨天他前腳找談完話,人力資源部的任命通知后腳就送來了。林淺當即把所有東西打包,搬上頂層,總裁辦公室外的小隔間里。宋纖纖和楊曦茹兩個小姑娘有些不舍,又有些羨艷。不過按照人力資源的通知,的職位依舊放在總經辦,所以倆還是暫時聽調遣安排。

輕推開辦公室的門,里頭線黯淡,一室清冷,了無人跡。

林淺打開燈。

這還是前任CEO留下的辦公室,裝修得jīng致、奢華又雅致,燈璀璨。但現在換了主人,高高的黑漆木書架幾乎全空,一旁的銀白幾何造型文件柜也是空的,偌大的屋子,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桌面上散落著幾張報紙,林淺稍作整理;又把大班桌后的老板椅擺正;再從茶柜里拿出上好茶葉,然后找茶杯。

咦,茶杯呢?昨天來時,還看到桌子上放了個……呵呵,超大號綠軍用保溫杯。

哼著歌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林淺推開通往臺的小門。

一抬頭,卻是一怔。

臺約莫也是前任敗家CEO修建的,一側是小小的綠的高爾夫球坪,另一側放著把傘,幾張暗藤椅。

厲致誠正坐在其中一張藤椅上,西裝筆,只是未系領帶,襯領子微微敞開。他一只手拿著本書,一只手搭在扶手上。整個人看起來沉靜中又帶著一平時沒有的隨意。

聽到靜,他放下書,不急不緩地轉頭。

而林淺看到這一幕,第一個念頭是:我去!他到底幾點起chuáng的?所以今后必須jī鳴而起,才能跟BOSS的步調保持一致麼?

第二個念頭,就是快速將周邊環境打量了一番。

嗯……軍用特大保溫杯果然擱在一旁小茶幾上,里頭澤沉亮,茶香濃郁,原來他喝陳年普洱;手上的書……居然是《孫子兵法》?已經翻得很舊了,還是商務印書館版本。

他的膝蓋上還放著幾張白紙,用鋼筆寫了字。林淺目迅速一掃,字跡蒼勁有力、剛毅冷,寫了一堆什麼:請君甕,借刀殺人,聲東擊西,城門立木,以逸待勞……

林淺一抬眸,就跟他清冽幽黑的視線對上了。

四目凝視,他緩緩將手上的書一合,那兩張白紙夾進書里,然后面無表qíng地站了起來。

林淺察言觀,再聯想到之前讀到的他的種種資料,瞬間就福至心靈了。

莫非……他是在鉆研自己擅長的兵法,然后企圖用到商業戰斗上?

這時他已經朝走來,林淺立刻微笑:“厲總早。”

“早。”平靜冰涼的嗓音,他神淡然地與肩而過。

林淺馬上轉,跟進了屋里。

而對于自家BOSS看似寄希于兵法來挽救企業的行為,林淺只能默默地在心中給他點一蠟。

要知道林淺涉世之初,本著廣納百川兼容并包、取其jīng華棄其糟粕的學習心態,也曾經買過一大堆類似的商戰書籍,譬如《兵法36計決勝商戰》、《孫子兵法商戰籍》……最后唯一的收獲是:嗯,讀了一堆古代戰爭小故事,好玩的。至于那些所謂的將兵法應用于商戰的長篇大論——抱歉,不認為讀了幾本兵法書,就能為商戰達人。這中間還隔著千山萬水,非真刀實槍地去商場拼殺一番,不能達也。

不過為剛剛上任的下屬,林淺是不會直接指出領導在做無用功的,來日方長。

現在,要關心應當關心的問題。

眼見厲致誠在大班桌后坐下,林淺笑著問:“您吃早餐了嗎?樓下食堂這個點兒已經開了,小米粥和牛ròu包都不錯。我也沒吃,要不給您一塊兒買上來?”

這話講得進退適宜。“沒吃,一塊買”,既不會顯得太過刻意的殷勤,又照顧到領導的需要。而且,他似乎也是個吃貨……

誰知厲致誠抬眸淡淡瞥一眼:“不必。”

然后沉靜了一秒鐘,忽然站起來,邁開長走出了辦公室。

林淺也不太在意,繼續收拾辦公室。

二十分鐘后,林淺已經坐到自己的小隔間里,書籍文件盒都整理完畢,最后把養的一小盆花,放在桌面一角,滿意地拍了拍手。

此時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小時,頂層領導辦公區自然還空dàngdàng的。林淺剛想起下樓去吃早點,就聽到走廊里傳來低沉平穩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

林淺抬頭,不多一會兒,果然看到厲致誠又走了回來。高大筆直的形,靜漠白皙的面容,一只手cha在西裝兜里,另一只手拎著個小塑料袋,熱氣騰騰有香味飄來。

林淺忍住不笑。

所以……BOSS雖然不要買,自己還是跑去買了啊。

這時他已經拐進玻璃門里,林淺維持禮貌微笑,靜候他走進里屋。誰知他側轉,將手上的塑料袋平平穩穩放在桌上,然后轉就要進去。

林淺:“厲總,這個……”

“我吃過了。”他淡淡地答。

林淺這回真意外了,所以這是……

“林淺。”他側眸看著,神清冷,“我不需要人替我跑。即使是我的副。”

——

上午九點。

飽餐了一頓的林淺,心qíng極好的在座位上整理著各部門剛剛遞jiāo上來的、需要厲致誠覽的資料。

辦公室的門關著,顧延之在里頭。兩人談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出來了,看一眼淺笑倩兮的林淺,把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顧延之的意圖很直接,似笑非笑地說:“林淺,別的,我就不多說了,厲總第一次主持公司事務,按理說應該配一個經驗更富的助理。但我們姑且愿意試試你。好好gān,把你那些小聰明用到點上——他需要的點上。”

到底他已是商場老狐貍,一番話說得恩威并濟,似褒似貶。林淺聽得心頭微,但立刻鎮定下來,微笑答:“好的顧總,我也是這麼想的。”

顧延之一怔,反倒笑了,擺擺手放走了。

☆、他的負擔

俗話說“新上任三把火”。這想要燒火的,不是剛上任的領導,還包括下邊的人——大伙兒都爭先恐后來領導面前刷存在

所以這第一天九點剛過,林淺這里就排滿了各部門想要面見厲致誠的預約,并且個個都稱萬分重要、十萬火急。

當然不會同時有這麼多急重要的事。所以林淺留個了心,誰的時間都沒說死,只答應盡量安排。然后帶著滿滿一張預約表,去見厲致誠,讓他定奪。

冬日上午燦爛,厲致誠就坐在澤沉亮的桌后,正在看公司的一些基本資料:產品、市場、供應商、技……聞言抬頭,烏黑的眉頭,輕蹙了一下。

林淺察言觀,試探xing發表意見:“或者先挑一些關鍵部門見一見?”說完把手里的預約表遞給他,上頭已經用淡淡的鉛筆標出了幾項認為更重要的日程。

這樣的舉,也完全是從厲致誠的角度出發考慮——他既然全無商業經驗,那就可能對整個企業是如何運作的完全沒概念。這種時候,林副自然要為元帥分憂,小小的“閃”一下

然而林淺沒想到,這一下完全沒“閃”對地方。因為厲致誠接過預約表,只看了一眼,就放在了桌上。

“都推掉。”溫涼平淡的嗓音,“我們上午出去。”

林淺對厲致誠,有點刮目相看了。

因為不管能力經驗如何,有自己想法的領導,才可能是好領導。見他起拿起西裝外套,也不多問,回座位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跟在他后,下了頂層。

——

第一站居然是保安部。

林淺雖然心思活絡,但不該問的時候,絕不多問。就這麼跟著他,穿過保安部長長的走廊往里走。一路上偶有職員肩而過,但厲致誠走得極快,加之到底上班沒幾天也很公開面,所以居然沒人認出他來。倒是苦了林淺,踩著雙高跟鞋,“噔噔噔”跟著他的大長,引來無數側目,還落后了他好大一截。

又走了幾步,他忽然腳步一停,轉頭遙遙看一眼,目又落在的雙腳上。

林淺立刻主舉起手做自首狀:“我明天換雙平底鞋。”

“嗯。”他轉走了。

林淺站在原地,忽然笑了。

嗯什麼嗯。嫌棄助理穿漂亮高跟鞋的老板,估計就您一位了。

高朗就坐在最里的一間監控室里,看樣子在值班。看到他倆來,并不驚訝,應當是早就跟厲致誠約好的。

他只是有些拘謹,小聲說了句:“厲總、林助理,你們等一下。”就從柜子里拿出個黑的包遞給厲致誠,然后就站在一旁,垂首低眉、臉微紅的不講話了。

厲致誠接過包,看他一眼,靜默片刻,說:“你怕什麼?”

高朗連忙擺手:“沒……我沒怕,就是還有點不適應。我很好,我很好。”

他倆老上司和下屬敘舊,林淺當然乖覺地不cha話,安靜微笑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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