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對自己遭遇的暴力，能覺到疼痛，又好像完全覺不到……

程梨覺得，應該是已經覺不到了吧。

最痛的時候，好像已經過去了。

程梨角輕輕扯了扯，有從角落下去。

怎麽會這麽痛呢，以前甚至以為心如刀割這種東西，本就是假的。

誇張的修辭手法罷了。

可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都是真的啊，原來。

心如刀割的覺，是真的存在的。

程梨甚至有些忘記了，自己在被帶來這裏之前，是在幹什麽來著？是要幹什麽來著？

記憶好像斷層了，緒好像斷層了。

一切都好像斷層了。

然後……就明白了。

啊，是了。程梨在心裏對自己說道，因為剛才那通電話裏，實在是……太多鋒銳的碎片了，集到，好像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是刀片。

直接將的記憶、緒和一切，全部都劈斬開來。

痛到無以複加，然後好像什麽都斷層了。

程梨的角扯著自嘲的弧度，人……究竟是如何可以這樣，那麽好聽的聲音，那麽讓歡喜，讓留的聲線。

卻能夠說出來的每一個音節，每一個字。都幾乎要殺死！

然後程梨反應過來了，啊是了，我想起來了，我來這裏之前，是在幹什麽，是想幹什麽，是要去幹什麽……

我想給他一個完的生日，我想向他正式表明自己的心意，我想問問他，願不願意和我共度餘生。

哪怕在遭遇了他母親的辱罵，和親耳聽到他向初求婚……

我都還不死心，我都還覺得，是死是活，我得問他，我得聽他親口說。

就算要給他們這段判死刑，也要聽他親口說，所以要問他。

可現在……好像沒有什麽必要了。

已經聽得很清楚了。

更何況，這裏還有個瘋子，因為於一個即將麵臨失敗的，瘋狂的暴怒狀態下。

所以還會不停地提醒。

“你笑什麽？！你個廢，還有臉笑！我他媽還以為抓你來是抓到寶了！早知道，老子就特麽該直接抓常晚嘉！”

“媽的！媽的媽的媽的！”

“我還以為你對左寒還是有點意義的，沒想到你他媽連個屁都不算，你特麽就是個左寒用來給常晚嘉擋災擋雷的背景板吧？”

“我說呢，怎麽邱瑾那賤-貨，以前看不上常晚嘉，現在怎麽忽然就對常晚嘉放寬標準了。”

“這應該就是網上說的那句啥來著？全靠同行襯托？”

“你他媽還敢笑？！”

左霖像是瘋了一樣，一直在不停地罵著，不停地罵。

每一字，每一句，都在盡力將左寒先前在電話裏表達的意思，再重複，再著重，再強調。

一刀又一刀，砍在程梨心上。

忽然有些累，略略垂著頭，眼眸也垂著，額頭上有線落。

流進了眼睛裏，視線仿佛都被染了鮮紅一片。

左霖走上來一把揪住的頭發，讓抬起頭來，“裝什麽死？當我不敢你？”

程梨略略掀起了眼皮來，從額頭落的線，流進了眼睛裏，再流出來，臉上宛如蜿蜒了一行淚般。

程梨低聲說道，“你殺了我吧……”

左霖一聽到這話就瞪著眼，“你當我不敢嗎？！”

“是嗎？”程梨的聲音輕輕的，聽起來……有些虛弱似的，“那謝謝了……”

然後就輕輕閉上了眼睛。

左霖氣得咬牙切齒，隻覺得程梨是在嘲諷他，嘲諷他不敢手。

就像先前左寒在電話那頭對他的嘲諷一樣！

“老子現在就弄死你！”左霖氣得就想要手。

卻被其他人一把攔住了，“霖！霖！趕走了！現在還是小問題，可你要是真鬧出了人命，那想走可就沒那麽容易了！可能就走不了！”

左霖隻是憤怒而已，但並不傻，他冷笑了一聲，將程梨的頭發甩開，“我知道！你們當我傻子嗎？左寒擺明了不得擺這個便宜貨呢，應該是就是怕離婚的時候會分錢走。媽的！”

左霖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左寒這個野種，因為當初的事，老爺子總覺得他了委屈，年的時候給他的份都比我們年時要多！而且左年那個狐貍，也覺得左寒當初是給自己擋了災，也沒給左寒份！”

“他一年是ZS的東紅利就能吃好大一筆！更不用說他的投資團隊幫他打理資產的收益了。”左霖說著，就又把程梨的頭發揪了起來。

“知道嗎？聽清楚了嗎？程梨。”左霖仄仄笑著，說道，“左寒就這樣對你，拿你給常晚嘉鋪路給常晚嘉擋槍，你可別不記恨啊，千萬不要放過左寒，就是要離婚，也記得從他家裏狠狠咬一口。”

程梨的眼眸閉著，像是對一切，都已經沒了什麽興趣似的。

左霖湊近看了程梨一眼，然後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你該不會是對那個野種真了吧？笑死我了，別傻了！左家的人，沒有心的，都是逗你玩兒呢！”

“霖，走了！”一旁有人了左霖一聲，“他們說不定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我們得趕走！”

左霖應了一聲，但是臨走之前，又反悔了，他一把拉上了程梨。

“把帶上。”左霖說道。

“霖！本沒屁用！”旁邊的人低吼道。

左霖冷冷笑了一下，說道，“我覺得，應該還是有點用的……”

於是左霖一把將程梨拖著一起上了車。

車子出了別墅區，別墅區前麵隻有一條橫著的路，沒有什麽車經過，人跡罕至。

從海城市區開過來到這裏，可以直接拐進別墅區去，也可以直接往前開出去，匯進大路裏。

“糟了！”車子才剛從別墅區開出去，就看到了這個人跡罕至通常不太有車經過的橫路那一頭，有汽車的燈。

“他們追上來了！霖！”有人焦急地說道。

左霖冷地笑了一聲，“那正好，把這個人推下去。”

“啊？”旁邊的人不明白左霖這個做法的用意，但還是按照左霖說的，把被綁著手腳的程梨，推下了車。

然後就聽見左霖說道，“然後，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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