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活了，究竟得是怎樣的絕，才能讓那樣一個熱生活的子，會覺得不想活了。

左年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都沒能將心平複過來，手按住了自己的頭，低聲說道，“我真是……沒用的吧，事業上做得好有什麽用，連自己弟弟都保護不好。”

“傻不傻……”淩淵在他肩膀上按了按，“這種事誰都不想的，與其自責這個，不如趕做點別的事。”

這話倒是提醒了左年，左年頓時反應了過來，表也變得認真了起來。

“不要讓左霖跑了，讓技那邊查一查他最近和誰往來，就他這種腦子，就算有他自己的意思在裏頭，也難保沒有被誰利用了他的緒。”

左年在待這些的時候，頓時冷靜了下來，聲音很是沉穩，“查到背後還有誰，一個也不能放過。”

“嗯，放心。”淩淵點了點頭，然後就說道，“隻是……除了這個之外，其他的事要不要理一下。”

左年擰眉，“什麽？”

淩淵道，“這件事雖然是左霖造的，但卻不是左霖一手造的，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左寒好端端的求婚被破壞了，生日被破壞了，事也不會變這個樣子。”

左年聽了淩淵這話，也理解了他的意思。

的確是，如果不是邱瑾非要去破壞左寒給程梨準備的驚喜，可能不會有後麵這些事，就算左霖鋌而走險對程梨下手……

算了，事已至此，沒有什麽假如，沒有什麽如果。

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一環扣一環的，全部都扣上了。

邱瑾了這個環扣裏，至關重要的一環。

就在此時，邱瑾的電話打了進來，左年看著手機上‘邱姨’兩個字，眉心擰。

但還是接聽了起來。

邱瑾的聲音在那頭語速有些快，“小年，那個程梨被抓走和我本就沒有關係！但是左寒大概是覺得和我有關係！你一定得和他說道說道！他怎麽能這樣冤枉自己的親媽？”

“不重要了。邱姨。”左年的聲音低沉。

邱瑾在那頭頓了頓，然後語氣就更加急切了，“怎麽就不重要了？他冤枉自己的親媽，這合理嗎？”

“程梨出事了。”左年說道。

在這話一出時，邱瑾在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止，聲音聽起來有些幹的，“那、那也不是我害的啊……我隻是想趕走而已，我可沒打算害！”

“邱姨！不重要了！”左年加強了語氣。

邱瑾聲音在那頭又停住了。

左年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們是家人，不是法庭。冤枉不冤枉，證據不證據的，沒有那麽重要。左寒要是在心裏給你定了罪，你說不是也沒有用。更何況，這次的事，你真的覺得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一點錯都沒有？”

邱瑾在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聲音才幹地說了句，“我、我有什麽錯？我都是為了小寒好！當爹媽的，為了自己孩子好，還有錯了？”

就是這種態度，才讓人窒息。

永遠沒有錯，有錯也不會承認，有錯也。

沒錯就你這麽對爹媽你會遭雷劈的，有錯就我是你爹媽，就算錯了出發點也是為了你好，你怎麽能這樣和我計較我可是你爹媽！

“行吧，你怎麽樣怎麽樣吧。”左年歎了口氣，“邱姨，這些年，我是話也說盡了，你自己覺得沒有問題，就沒有問題吧，隻是，往後在你和左寒的事上，我不會再發表任何看法，你也不用再來和我說任何你們之間的問題。”

“說到底，我隻是個繼子而已。”左年說道。

邱瑾聽到這話，在那頭才總算有些慌了，隻不過，這慌也不知道來自於對左寒的無法掌控，還是因為左年這話裏的失。

而前頭閃爍著頂燈的救護車裏。

左寒坐在旁邊，輕輕握著程梨的手。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監護儀屏幕上代表著生命征的那些線條和數字。

覺到手裏這隻手的溫，看到那些沒有危象的數字和線條。

才能讓他的心，安穩一些。

救護車終於開進了醫院，在急診門口停了下來，幾個急診醫生出來將床推進去。

跟車的急救人員雖然沒有認出左寒來的，但是急診醫生有認出左寒來的。

“左醫生？你怎麽……”原本還想細問，可是看到左寒那麽難看的臉，再看到床上傷者的狀況，大概能猜到些。

便沒再多問，隻問道，“左醫生，你一起進來嗎？”

並沒有得到回應，急診醫生隻以為左寒不打算進來了，可是當他們推著床進去的時候，左寒卻一刻沒有放開程梨的手，跟進去了。

搶救室裏的形，對左寒而言並不見，但是此刻卻仿佛一切都陌生似的。

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廢一樣，在旁邊站著。

能聽到的聲音，是破碎且斷續的，好像所有人說話都變了那種老式的接不良的電視機一樣。

聲音斷斷續續的。

“把床旁X機拿來……”

“骨盆損傷……”

“讓CT那邊準備……確定有無出況……”

“還算穩定……”

“骨開放骨折……”

“現場已經初步止過了……”

“骨外的過來會診……”

急診這邊給出了初步的理之後，很快就將人送去做CT去了。

急診的電話很快就打去了骨外科，骨外科的夜班醫生過來會診。

江橙下來的時候，進搶救室之前，還轉頭問了急診的夜班醫生一句，“珂珂，病人什麽況？”

季珂珂說道，“大場麵，車輛碾傷，骨盆，骨開放……都是你們科的活兒。”

江橙嘖了一聲，問道，“骨盆？出況呢？”

“CT看起來沒有什麽出況，所以骨開放征還能穩住。所以我才說全是你們科的活兒啊。”季珂珂說著，就看到同事已經推著做完CT的程梨下來了。

於是就抬了抬下，對江橙說道，“喏，來了，做事吧你。”

江橙朝著病床上的人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