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左寒你他媽……！”左霖的聲音裏帶著毫不掩飾的憤怒和厭惡，“你他媽一個野種——！也敢這樣對我！”

左霖剛開始時，緒裏的憤怒大過了恐懼。

左寒對他越是手，他就越是想要讓左寒也難。

所以說話，字字句句很是紮心。

“哈哈哈——！呸！”左霖吐掉了裏的沫子，惡狠狠盯著左寒，冷聲說道，“怎麽？這是在給你那便宜老婆報仇雪恨？”

“有什麽用啊，左寒你有什麽用啊？”左霖笑得很是猖狂，“看不出來，你還在乎那個便宜人的。”

“看來你當時在電話裏說的那些對不在意的話，你他媽是在誆我了……”

左霖咳嗽了幾聲，繼續道，“媽的，早知道就該拿那人來讓我好好爽一下，現在肯定能看到你更彩的表。哈哈……哈哈哈！”

左霖聲音剛落，就呃啊一聲，渾都抖地蜷了起來，臉一陣陣蒼白。

因為剛才左寒麵無表，一腳就蹬在了他的蛋上。

再鐵的漢子也吃不住這個疼，更何況他左霖從來就不是什麽鐵漢子。

但當他緩過這個痛勁兒之後，就更加恨也更加生氣了。

左霖盯著左寒，“你拿我撒火有什麽用吶左寒？能耐的，你就該自己去找繩子吊死！”

“我揍了久，一滴眼淚都沒掉過，骨頭著呢！你電話裏幾句話就把說得淚眼婆娑。”

“我要說了一句假話我不得好死。”

左霖痛得嘶嘶吸了幾口氣，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恍然大悟道，“哦對，有錄像的呀，當時本來是為了拿來找你討價還價，我特意將當時況錄像了的。怎麽？左年沒拿給你嗎？媽的……左年這家夥，對我們這些堂兄弟這麽不留麵，對你這個老爹人生下來的野種，倒是真的好啊……”

左寒盯著左霖，定定看了片刻之後。

轉走了出去，左霖幹啞又猖獗的笑聲，從後追了上來。

“哈哈哈哈……看不出來啊左寒，咱們老左家，居然還有你這麽個種？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還好我沒把你那個便宜老婆給弄死，真要把弄死了，我估計看不到你這個模樣了，活罪，你才會這麽折磨！哈哈哈哈哈——！”

左寒走到了外頭，從保鏢手裏拿過手機來，撥了個號碼出去。

隻響了一聲，那頭就接了起來。

“爺。”那頭說話的是左年的書室裏最得力的一個，名米桓。

因為這次的事，已經從江城趕了過來。

“左年呢？”左寒問道。

“左總在開視頻會議，您稍等……”片刻後，米桓繼續道，“好了，我已經開免提，您請說。”

左寒問道，“哥，錄像呢。”

那頭沉默了片刻，左年的聲音才傳了過來，“你沒必要看那些。”

“發給我。”左寒沉聲說道。

左年深吸了一口氣，“左霖和你說的？”

左寒嗯了一聲。

左年聲音有些沉，“他恨不得你去死，你該知道那些錄像裏是什麽，他就是為了讓你難，所以我才攔下來沒有讓你看到的，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左寒說道。

“你既然明白怎麽還……”

“難道我不該難嗎？”左寒輕輕反問了一句。

左年語塞：“……”

“我老婆傷了這個樣子，因為我！”左年的語氣陡然急促尖銳了不，“我難道不該難嗎？我難道要嘻嘻哈哈？”

“發給我。”左寒的聲音斬釘截鐵，“哥，不管我怎麽樣難，都是我咎由自取，都是我應得的。”

左年沉默了幾秒鍾，“我等會讓米桓發給你。”

“掛了。”左寒準備掛電話，左年在那頭住了他，“小寒。”

左寒掛電話的作停住。

聽著左年在那頭說道，“左紹齊知道這邊的事了，所以你玩歸玩，留左霖一條命。”

左寒聽了之後，一言不發，掛了電話。

他握著手機，等著米桓發過來的錄像視頻，米桓作為左年最得力的書，做事最是利索。

幾乎是在結束通話之後馬上就將視頻發了過來。

看著屏幕上的視頻，點開之前，左寒轉眸看向了旁的保鏢。

“你有煙嗎？”左寒問道。

保鏢愣了愣，點點頭道，“您需要嗎？”

“給我一吧，我現在應該……很需要。”左寒說道。

他幾乎是從不煙的人。

所以在接過保鏢遞來的那支香煙時，手勢和作看起來甚至很是生疏。

但還是將香煙含在了間，保鏢趕拿打火機湊上來，給他點燃了。

左寒吸了一口，煙頭在夜中，像是火紅的星子閃爍。

一陣煙霧升騰起來。

左寒隻覺得，從嚨到氣管再到肺，都是一陣火燒火燎的疼，幾乎是瞬間就有一種想要嗆咳的衝。

就這種火燒火燎的疼，竟是讓他有了一種奇異的鬆弛，大概因為這種火燒火燎的疼，太明顯，心裏那些撕裂的痛楚，好像能暫時被轉移一些注意力了。

於是左寒緩緩吐出大團煙霧之後，又吸了一口。

這才點開了手機屏幕上的錄像。

畫麵裏，無數次耳的聲音，拳腳相加的聲音。

子纖的蜷著，抖著。

時而悶哼，時而輕聲痛呼。

但……一滴眼淚都沒有，真的如同左霖所說的那般，幾乎一滴眼淚都沒有。

除了一些挨了耳時，眼睛被激出來的生理眼淚之外。

再然後，他看到畫麵裏的左霖，拿起了電話。

左寒一瞬不瞬地盯著畫麵裏，然後又深深吸了一口煙。

終於，他聽到了自己冷酷無的聲音，在視頻裏響起，也看到了左霖在電話裏歇斯底裏的瘋狂。

左寒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當時那些刻意佯裝的冷靜和無。

聽起來，居然那麽真。

左寒忍不住低笑了一聲，然後好像就被煙給嗆住了了似的，猛烈地咳嗽。

咳出了眼淚來。

左寒你當醫生可真是屈才了，當什麽醫生啊，當演員好了。

冷無演得簡直木三分了。

再然後，他看到了屏幕裏那個被左霖毆打都沒掉過眼淚的人，心如死灰的表和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