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程梨了。

左寒垂眸就看到目所看的方向。

他手隨意將那個文件袋翻了過來蓋住了。

“離職了嗎？”程梨問道。

左寒嗯了一聲，“之前就提了，今天正式批下來，所以過去辦了一下。”

左寒一邊說，一邊手將的長發在掌心裏攏住，拿了一頭繩給綁上。

“喝湯吧，我鄒姐熱了。”左寒說道。

好像放棄了自己十幾年的學習和工作，隻是一件無關痛的小事，喝湯倒像是比一切都要。

程梨看著他的臉，像是想要說什麽，但是張了張，什麽都說不出來。

鄒姐端了湯碗進來，笑瞇瞇說道，“梨梨喝湯吧。”

“謝謝鄒姐。”程梨看向鄒姐。

就見鄒姐作麻利地把桌板架上了，把湯碗放到麵前，笑著說道，“左先生現在燉湯手藝越來越好了，蘇醫生來檢查說你恢複得不錯，應該是飲食營養都跟得不錯的緣故，左先生現在每天燉湯更帶勁了。”

左寒拿著勺子在湯碗裏輕輕攪著。

程梨其實沒有什麽胃口，人剛睡醒通常沒什麽胃口，可是看著碗裏的湯，總覺這個男人把自己的心也放在裏麵一起熬了。

怎麽樣開不了口說自己沒胃口。

程梨的口恢複得也的確不錯。

又過了幾天，康複科那邊的醫生就要帶去做一些關節的功能鍛煉了。

這天早上，程梨高興的，想著終於可以開始做一些功能鍛煉了。

但是到了康複科那邊之後，程梨就注意到，左寒的表一直有些嚴肅，或者應該說是有些張吧。

康複科的醫生看到左寒的表，就說道，“左寒，你怎麽比老婆還張？”

“我怕疼。”左寒抿片刻，低沉地說了一句。

程梨一愣，看向醫生，“會疼？”

“多會有一點哦。”醫生說道，“畢竟才過創傷，而且一直都是於一個製狀態，現在要活開，肯定不會太舒服。”

程梨聽了之後覺得也有道理，點了點頭，“好。”

醫生問，“你要不要做點心理準備？”

程梨笑了，“這要做什麽心理準備。不用了。”

醫生很快就開始給程梨活關節。

程梨一聲不吭，倒不是能忍，隻不過著實有點曾經滄海難為水的意思在裏頭。

這才哪到哪，之前最疼的時候……都挨過來了。

但額頭還是有點冒細汗。

左寒在一旁，表比還難看。

等到醫生終於給做完的時候，笑著誇讚道，“不錯啊，堅強的，而且你有運底子吧？”

“我學舞蹈的。”

“難怪狀態比較好，筋骨韌帶都比較韌，恢複得也比較快。”醫生說著，就指了指左寒，對程梨說道，“喏，反麵教材在這裏。”

程梨先前一直專注在這個關節鍛煉上，所以沒有注意到左寒的表，此刻聽到醫生這話。

一轉眸，就看到左寒的臉很難看，眉頭也擰著，也抿著。

醫生無奈道，“左寒，你不是吧？你看到腦花子都麵不改的，老婆做個康複都能把你給做白了臉。”

對於醫生的調侃，左寒沒有反駁，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隻說道，“謝了，我帶去江城二院找秦海之前就拜托你了。”

之後的幾天，康複科這位劉醫生每天都來，不止給做關節康複的活鍛煉。

花樣還多，又有艾灸，又有針灸，還有什麽……一個紅紅的燈，照起來熱乎乎的，還舒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東西都有效果，反正程梨覺得自己雙的狀態，好了不。

按照劉醫生的說法……

“說可能再過個一周，我就可以下地了？”程梨認真問江橙，不難聽出語氣裏又有些驚喜，又有些將信將疑。

驚喜是因為……怎麽能不驚喜呢？誰會願意一直在病床上躺著，或者隻能在椅上……

任誰都願意自己下地，腳踏實地吧？哪怕是拄著拐站起來，那也和坐椅是兩個概念。

但是將信將疑，畢竟之前那個樣子實在是太慘烈……所以程梨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真的這麽快就能下地了嗎？

江橙正拿著今天拍的片子，對著在看著呢。

聽到程梨這話，就說道，“嗯，應該差不多。”

“真的嗎？！”程梨眼睛亮亮的，有些歎道，“人的可真是神奇又堅強的存在啊。”

“是啊，你恢複得不錯。”江橙看完了片子之後說道。

程梨想了想，說道，“那如果，我是說如果。”

“嗯？”

“如果我不去江城做康複的話呢？”程梨看著江橙，“如果我就留在海城康複，和去江城，差別會很大嗎？”

“嗯……怎麽說呢。”江橙思忖了片刻，“康複這個東西，主要在於做，在於熬，在於堅持。是個持久戰，一般隻要堅持下去，效果都是很顯著的。”

“不過江城二院的康複口碑相當好，站在你的朋友這個角度，我當然希你能夠接最好的康複治療。”

江橙的話可以說是相當中肯了，而且從程梨這話也聽出來了，“你不想去江城？”

“……”程梨沉默了片刻，才說道，“也談不上想不想，我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麽覺。”

“你知道嗎。”程梨看向江橙，“我前些天看到左寒離職的那些文件了。”

江橙點了點頭，“我聽老祝和霍昀說了，現在神外那邊，謝主任每天都焦頭爛額。”

“雖說，站在你朋友的角度，我完全能夠理解左寒。但是……”江橙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左寒站在門口，臉上沒有什麽表。

江橙有些尷尬，有些慶幸自己沒有說完。

左寒走了進來，就像是沒有聽到們先前的話似的，說道，“我找了霍昀明天過來看一看，沒什麽問題的話，就可以轉院去江城了。”

程梨看著左寒臉上的表，從他臉上的表，讀不出任何緒來。

也不知道他剛剛在外頭聽到了沒有，從哪裏開始聽的。

江橙大概因為剛才的尷尬，沒待多久就先告辭了。

離開之後，發消息向程梨道歉。

【梨子，不好意思啊，我剛才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左寒沒生氣吧？他別以為我是故意挑撥你們的關係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