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左年卻是忍不住提及了。

因為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左寒這個狀態了。

就是一種……鑽牛角尖的狀態，如果左年記得沒錯的話，這應該做——偏執。

在這樣狀態下的左寒，緒和心態都是很不健康得，在這樣狀態下的左寒，不是在折磨別人，就是在折磨自己。

所以左年才會提到朱醫生。

左年繼續道，“正好你也回來了，而且這陣子因為程梨的事，狀態也不好，你有空去找朱醫生聊聊吧，好嗎？”

以前左年的一些話，比如為他好的話。左寒就算言語上會抵，但是隻要不是特別反的，通常不太會拒絕。

但是此刻，左寒聽了這話之後，卻並沒有點頭，他低聲說道，“我沒有時間，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左年眉心擰著，“可是，你現在這個狀態，是在折磨你自己。”

左寒看向他，“難道不應該嗎？哥，你知道我剛才做了什麽嗎？”

左年一愣，他說不出話來，因為左寒眼裏的緒，太濃烈。

左寒說道，“我剛剛在飛機上，差點就強迫了程梨。”

左年瞳孔驟然收，“小寒……”

左寒卻沒打算再細說，隻低聲道，“我沒有時間，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左年還想勸，但是仔細想了想，眼下這個當口，正是左寒緒最濃烈的時候，自己說什麽恐怕都是徒勞。

於是他沒有再多說什麽，隻給左寒倒了酒。

似乎酒終於有了些功效，到半夜的時候，左寒坐在沙發裏，垂著頭閉上了眼睛。

左年這才拿起手機從臺落地窗走了出去。

撥了個電話出去。

響了兩三聲，那頭就接聽了起來，“左總。”

“嗯，今天左寒和程梨在飛機上，出什麽事了？”左年問了一句。

沈胤的聲音裏不見任何睡意，聽起來似乎已經瞬間清醒。

馬上就將況說了一遍。

“……爺在機艙房間裏和程梨發生了什麽，我也並不太清楚。但爺從裏頭出來時的緒狀態明顯不太對勁了。”

沈胤在那頭一五一十道，“我覺得可能還是因為得知了程梨那邊的律師要解除婚姻關係的緣故。”

左年沒有做聲。

沈胤忖了忖，低聲問道，“左總，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左年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沒事，這麽晚了，你休息吧。是了，以後多注意點左寒的緒狀態，記得告訴我。”

“好的，您放心。”

結束通話之後，左年在臺外麵站了一會兒，沒有馬上進去。

在他準備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修長消瘦的人影已經從他家門口走了出去，徑自去了停車場。

司機還在那兒待命著，看到左寒上車，很快就載著他從銀苑離開。

這一整個過程都很快，所以左年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之後，左年有些明白了，仔細想起來，左寒先前過來的時候都隻是說，在他這裏……待一會兒。

沒有說今晚就住在這兒。

左年眉梢輕輕挑了挑，心裏依稀有了個猜測。

二十分鍾後，左年給龍伯打了個電話，“龍伯，小寒回去了嗎？”

龍伯說道，“回啦，剛到沒多久呢。怎麽啦？”

“沒事，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吧。”左年結束通話之後。

輕輕歎了一口氣，那個小子，說來他這兒待一會兒，真的就是待一會兒。

等到老婆睡了，就回去了。

左年有些心疼弟弟，又有些無奈。

沒過多久，左年收到了左寒發來的消息。

【明天我去ZS，事務我都已經提前悉過了，應該不用幾天就能上手，你就休假吧】

左寒發出這條消息之後，將手機屏幕按滅。

走進了房間去。

臥室裏，亮著昏暗的暖地燈。

寬敞的大床上，程梨躺在裏頭睡著，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麽，眉頭皺著，額頭上似乎都有些細汗。

左寒緩緩走了過去，將空調溫度調了調，然後在床邊坐下。

輕輕朝著手，在頭上輕輕了。

而很快，他的手就被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抓住，摟在懷裏，像是抱著抱枕一樣摟住。

原本還皺著的眉頭，就漸漸舒展開來了。

左寒凝眸看著沉睡的容，目裏充滿眷，一刻都挪不開。

“我都那樣對你了，怎麽就還沒防備不記仇呢？”他沉聲低語道，“你這樣……要我怎麽離開你呢。”

床上的人兒隻是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好像更安心了睡得更沉了而已。

翌日一早，程梨醒來的時候，有些懵。

眼睛一睜開，本沒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哪裏，隻覺得是不是還沒睡醒還在夢裏。

程梨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然後，記憶和意識才漸漸歸位。

反應過來，這是在江城，在左寒的家裏。

不怪程梨會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昨天的一切，對而言，覺就像夢一樣。

有著一種，很不真實的覺。

如果一睜眼，自己還是在海城的病房裏，那肯定是夢。可是一睜眼，看到的是這個寬敞的裝潢高檔致的臥室。

窗戶還投進來暖洋洋的朝芒，無不昭示著，昨天的一切不是夢境，而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實。

“醒啦？”鄒姐探頭進來，看到程梨已經醒了，就走了進來。

“鄒姐。”程梨笑了笑。

鄒姐很麻利地過來照顧，給換服，洗漱。

“早餐都準備好了。”鄒姐說道，“龍伯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準備得可盛了。”

“不用這麽麻煩的，我不挑食。”程梨說道。

“我當然知道這個，但是龍伯說怕先生覺得虧待了你，所以還是準備得妥當一點。”鄒姐說道。

程梨聽了這話，訥訥道，“這樣啊。”

鄒姐看到臉上表，就笑了，“雖然我是不知道你和先生之間鬧了什麽矛盾，但兩口子，總是有可能有點小矛盾的，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鄒姐說道，“昨晚你睡著了之後，先生就回來了，在房裏陪了你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