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麽說，但是左寒似乎依舊覺得這事不太妥當。

所以，之後他眉心一直都輕輕擰著，看著似乎就有心事的樣子。

比起他而言，程梨的狀態似乎還算可以。

馬上就按照秦海的計劃，開始第一次的適應康複了。

康複室裏，很多各種不同的械。

江城二院的康複科很有名，是招牌的緣故，所以康複室更大，康複科病房的那幢樓，有一層都是康複室。

程梨被帶到裏頭，秦海開始準備各種需要用的工等等。

程梨坐在那兒，四打量。

就看向了康複室另一頭，左寒站在旁邊，此刻也循著目朝著那邊看過去。

然後對說道，“那邊是假肢功能訓練。”

所以牆邊的架子上，才會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假肢。

“這樣啊。”程梨輕輕點了點頭，正好看到那邊此刻就有一個年輕男子，從椅上起，換單拐，坐到了功能床上。

年輕男子穿著一條訓練短，先前坐在椅上是背對著這邊所以看不清楚。

此刻坐到了功能床上，倒是一覽無了。

他的右沒有了，斷肢的截麵在大一半的位置。

其實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很猙獰的畫麵。手應該做得還不錯，斷肢的肢端合得很好愈合得也很好。

皮，隻有細細的一道瘢痕，覺上或許還不如有些剖腹產傷口的增生疤痕來得顯眼。

可是，還是在看到這個畫麵的瞬間。

程梨覺得自己的仿佛幻覺一般的，忽然有些鑽心的疼。

眉心擰著。

左寒在一旁看到表的變化，隻以為是因為看到了那人的斷肢而到不忍。

左寒的聲線和了下來，說道，“這邊的康複科和軍醫大有合作，而且這裏很多過來需要做康複的病人都是從部隊裏來的。”

雖然是和平年代，依舊有那些危險中最的逆行者們，在負重前行。

負重前行很多時候，都要付出代價的。

左寒的目朝著那邊的方向看著，目深沉，聲音低沉。

“我以前去參加救災的時候，曾經到過一個年輕的小兵，才十九歲，伍時間還不長，就上這樣的任務，有些張，也有些興，覺得自己終於能為國家為人民做些什麽了。”

“他四天之參與了數十次的救援，倒在了第五天。每次都是他將救下來的傷者們送到我麵前，第五天他被送到了我麵前，他為了救一個孩子，被墜砸中。”

“傷勢嚴重了，脊椎也斷了，也碎了一條，腦子裏也出，我費了很大功夫把他救回來。後來他就經過了很長時間的複健，不僅能站起來了，還能拄著拐帶著假肢走路。”

聽著左寒低沉的聲音，說起這些曾經。

程梨覺得自己剛才倏然覺到的疼，好像漸漸緩下來了。

秦海在一旁準備好了工，正好就聽到左寒這話，說道，“哦你說小鄭吧？”

“嗯。”

“當初他的複健療程我也參與了，的確是很厲害，說實話那時候我都沒有信心他能站起來，他自己倒是信心十足。”

秦海笑了起來，看向左寒，“他說你給他治得很好，接下來的問題就在於他自己的努力了，他堅信他自己能再站起來能再走路。”

左寒略略頷首，沒有說話。

而秦海也已經開始張羅著程梨的複健治療，沒再聊這個話題。

話題好像很快就過了。

隻有程梨，一直想著他們先前說的這些話語。

不僅僅是對自己的一種鼓勁，更是讓覺得左寒的難能可貴……

一場治療下來，程梨汗流浹背，服都快了，臉先前還有些發白，久了倒是紅撲撲的了。

左寒看著這副模樣，很心疼，轉眸對秦海說道，“不是說今天隻是適應的鍛煉？你們這兒適應的鍛煉這麽高強度的？”

秦海笑了起來，“我看你老婆適應得還好的，就按照常規療程了。”

左寒眉心擰了擰，因為心疼，其實有些不悅，可是卻看到了程梨紅撲撲的笑臉。

秦海問，“怎麽樣？還行嗎？”

程梨點了點頭，“還行，還行。”

“要是堅持不了了，或者又什麽不適的話，一定要說，不能因噎廢食也不能急功近利啊。”秦海說道。

程梨又乖乖點了點頭，一方帶著和他上如出一轍的清冽氣息的手帕就了過來，給著額頭上的汗珠。

從醫院離開，在車上，左寒問道，“辛苦嗎？”

“還行。”程梨說著抬手抹了抹鼻尖的汗珠。

程梨很多時候，活得都還算通，所以心裏很清楚，其他事上不好說，在這件事上，沒有人能幫得了。

隻有自己才能幫得了自己。

左寒就算有再多錢，這些錢也沒法替做康複。

程梨原本以為從醫院出來會直接回去，沒想到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久。

沈胤就接了個電話，轉眸對左寒說了句，“BOSS，那個會議……”

程梨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這種旁人對左寒稱呼的變化。

但是從沈胤的話裏也不難聽出，左寒有工作要去忙。

但是左寒還不等沈胤說完，便打斷道，“推遲。”

“可能有些麻煩。”沈胤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為難。

程梨看到了沈書的為難，就說道，“你們去忙，我沒有關係。”

沈書激地看了程梨一眼，他對左寒提議道，“要不，先送您去總部，然後再讓司機送太太回雅築？”

程梨沒什麽意見，覺得沈胤的提議好的。

但左寒對這話，似乎無於衷。

程梨看著左寒漠然的側臉，這個男人倔起來有一種油鹽不進的固執。

而且從出事之後，他這種況變得更嚴重了。

左寒不點頭的話，司機本不敢隨便改變路線。

程梨說道，“那我和你去公司吧。”

左寒聞言，倏然轉眸看向了。

程梨想了想，說道，“我想吃那個翡翠魚片了，忙完工作一起去吧。”

左寒聽了這話之後，目遲疑了片刻，就抬眸對司機吩咐道，“去總部。”

然後轉眸對沈胤吩咐，“訂江景雲天的觀景餐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