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議論也倏然消停下來，下課間歇的教室，一下子安靜得有些不像話。

第14章

這安靜沒持續多久，上課鈴響了。

陸星延瞥了眼沈星若，還是那副安安靜靜不聲不響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很傷心很委屈但還是要故作堅強，實在是讓人有點……不忍心？

他回神，咳了兩聲。

在老師喊起立的時候，他站起來，腦袋稍稍往旁邊偏，“一次沒考好沒什麼的，你看我，從來就沒考好過。”

“……”

沈星若了他一眼，眼里滿滿都是“我都淪落到要和你這種績鏈底層生做對比了嗎？”

可陸星延把的眼神默認了，對他這番安的無聲激。

這節課沈星若又沒說話，老師講解試卷，也沒怎麼筆。

整個下午，大家都在私下議論沈星若的績。

畢竟這看起來已經不是里翻船，而是考海里沉船了。

石沁忍不住下課的時候來找，倒沒提績，只是來喊一起去洗手間。

沈星若點點頭，起了。

去洗手間的路上，石沁也在刻意回避績，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只和往常一樣抱怨了幾句，哪家的菜最近做得越來越不好吃了，哪家的飯分量越來越了。

石沁能夠不提，可沒法堵住別人的，讓所有人都不提。

兩人在廁所隔間時，有生進來洗手，大約是以為這會里頭沒人，說話沒什麼顧忌。

不巧，被倆聽了個正著——

“欸，你們班那個沈星若，聽說考得不怎麼樣啊。”

“嗯，是一般的，在我們班好像都排到三十多名了。”

沈星若聽出，這是一班某個生的聲音。

“嘁，我瞧那吹上天的架勢，還以為能考年級第一呢，就這水平竟然還和何思越一樣拿了模聯大會的最佳代表，也不知道家里什麼背景。”

生說得帶勁，“我們年級里男生也真是讓人無語，明明也沒有得多麼驚世駭俗，愣是把吹得和天仙似的，我就不喜歡這種，看起來真的好裝啊！”

“嗯……主要是太高冷了。”

生碎碎討論半晌，關掉水龍頭，談話聲隨著腳步聲漸漸變得模糊。

石沁從隔間出來，臉很不好。

被議論的主角倒看不出什麼特別緒。

石沁：“星若，你別聽們的，那個二班的楊芳特別賤，之前還暗地里說過靜靜的壞話，就是見不得別人優秀！”

沈星若垂眸，安靜洗手。

石沁仍然很氣，“好多人都知道，從高一起就暗我們班何思越，估計是看何思越和你走得近，看你不爽。”

“我什麼時候和何思越走得近了。”

沈星若忽然出聲，有些疑。

“難道不是嗎？你們倆之前就認識，而且平時也經常討論題目什麼的……之前何思越還幫你做了衛生呀。”

石沁愣了愣，滿臉理所當然。

這就走得近……那住陸星延家怎麼算。

沈星若有些無言。

-

下午放學，沈星若沒什麼胃口，沒和石沁們一起去吃晚飯，去了趟辦公室，然后徑直去場跑步。

三月底的傍晚，黃昏已經遲來不，五六點鐘，仍舊天晃晃。

這會是飯點，跑道人不多，沈星若戴著耳機跑完兩圈，心里已經輕松許多。

當準備跑第三圈的時候，籃球場那邊毫無征兆地有球往這邊飛來，砸在離四五米遠的地方，然后慢慢滾到了的腳邊。

沈星若往籃球場的方向去。

籃球場那邊小場，離塑膠跑道所在的大場有段距離，遠遠相，只能勉強看清形。

倒是男生們的聲音響徹大小場，分外清晰，“，把球扔過來一下！謝謝！”

沈星若半瞇著眼打量那群人，沒。

許承洲了汗，邊邊說：“欸，不會又來個把我們球扔垃圾桶的吧，是聽不見嗎，哎我去拿算了。”

陸星延也稍有些，往那邊了眼，忽然說：“我去。”

-

陸星延走近的時候，沈星若早已看清來人。

撿起籃球，輕輕一拋。

“謝了。”

陸星延很輕松地接了下來，隨手在地上拍了拍，又將球夾在臂彎里。

沈星若點點頭，打算繼續跑步，可見陸星延好像還沒要走的打算，又問：“還有事嗎？”

陸星延用手了后脖頸，一邊想說點什麼，一邊又想著避開績這個話題，可也不知道是哪筋搭錯了，他忽然來了句，“你爸婚禮，你真不去？”

“……”沈星若沉默了會，輕描淡寫，“我去干什麼，看人是怎樣帶著拖油瓶來跟我分家產的嗎？”

陸星延發現不對，又換了話頭，“對了，你這次考試怎麼了，你應該不至于考那麼差吧，是不是被你前座那傻給影響了，我看你平時學習用功的。”

話說出口，空氣安靜三秒。

陸星延閉了閉眼。

很好。

不開的壺就要整整齊齊都提起來。

沈星若微仰起頭看他，沉片刻后說：“其實我覺得，我考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