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謝錦為何這般。

大夫說了，腦袋撞傷後，在一段時間，患者可能會大變，有的完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至於如何恢複，這就說不準了。

有的過一段時間就恢複了，有的要拖上很久，甚至就不恢複了。

可不管謝錦屬於哪種，都不喜歡謝錦現在的態度。

角下意識帶上了寬容的笑，“小姐，四爺也是為了長房，你要理解。可先不說謝府現在沒分家，就是分家了，長房也屬於謝府，四爺對老夫人不尊敬，是沒有規矩。”

“原來，你還知道規矩啊。”謝錦吊著嗓子，幽幽地看著月季。

“小姐，可是我說錯了什麽？”

“沒有，你這樣就很好。”

這樣，我們才能坐下來談“規矩”。

月季還想挑撥幾句，可心裏有些發怵。

說不上那是什麽覺，就是很不踏實。

這種不踏實，讓陪著謝錦到了“鬆鶴院”，都沒能再說出一句話。

“祖母。”謝錦很懂“規矩”，一進門就向謝老夫人問好。

謝老夫人正坐在桌邊等丫鬟擺盤，見著謝錦很高興，“筱筱，來坐祖母邊，你很久沒陪祖母用早飯了。”

謝錦笑嘻嘻地坐了過去。

楊嬤嬤親自遞上了碗筷。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我們祖孫好好吃頓飯。”

謝老夫人揮退了眾人，楊嬤嬤很有眼力地幫忙布菜。

趁著空檔，楊嬤嬤對謝錦說道：“小姐，水晶蒸餃，蟹黃包和豆漿都是您喜歡吃的。知道您要過來用飯，老夫人昨晚就吩咐了廚房，您很久沒陪老夫人用飯了，老夫人今兒特別高興！您趕嚐嚐，是不是您喜歡的味道。”

謝錦裝模作樣地吃了一個蝦餃，“還是祖母這裏的東西好。”

“喜歡就過來吃，祖母別的東西沒有，吃的管夠！”謝老夫人看上去心很好，態度和昨晚判若兩人。

仿佛這份寵溺和疼獨獨隻給謝錦似的，臉上都笑出褶子了。

“祖母老啦，就喜歡熱鬧，平日裏，你們都有自己的事兒要做，幾個孫輩中，就你最孝順，還會陪祖母吃飯，不像那幾個。”

三言兩語，就把謝錦放在了晚輩中位置最高的地方。

按照往常，謝錦該嘚瑟了。

現在，謝錦也確實如此。

夾了一個蟹黃包到謝老夫人的碟子裏，“祖母，您也多吃點，今兒的蟹黃包味道不錯，特別是這蟹黃，味道很好。吃了飯，孫再陪您好好聊聊。”

謝老夫人滿意地點頭。

飯後，兩人休息了一會，謝老夫人才開口，“昨兒的事，你也瞧見了，祖母是一心為你們長房，為謝府，可你那個不省心的娘卻是個冥頑不靈的。祖母也希你們長房好，可手心手背都是，祖母不說一碗水端平了，可總不能厚此薄彼吧？你知道祖母對你是偏寵幾分的，二房和三房不過是拿他們應該的，這不過分吧。”

“不過分。”

謝錦的溫順，勉強平複了謝老夫人暴躁了一晚的緒。

“祖母知道你是個懂事的，現在，你父親不在了，長房就靠你一個人撐著，你娘不心疼你，祖母心疼，”握著謝錦的手，輕拍了兩下手背，謝老夫人說道，“不是祖母不信任你，祖母是不希你太勞，你沒打理過生意，‘蜀繡樓’的那些人又都是桀驁不馴的，怎麽會聽你們長房一家老弱婦孺的話？所以，祖母就想著，讓你二叔幫著打理生意。你娘那邊，祖母說不通，你是最懂事的，所以祖母和你說。”

“祖母，您的意思是，讓二叔接手‘蜀繡樓’？”

“不是接手，是幫著打理。”謝老夫人糾正道，“‘蜀繡樓’一直都是你爹在打理，你二叔和三叔什麽都不懂，就是到他們手裏，兩人現在也弄不明白。隻是，有大人坐鎮終歸是好的，總不能就讓‘蜀繡樓’一盤散沙吧？你也知道，我們謝府的吃穿用度全靠‘蜀繡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更要團結才對。你年紀小，總有那些仗著自己是老人就欺騙主子的下人，祖母也是不想你被騙。”

“這好辦，明兒二叔直接到‘蜀繡樓’就行了。”謝錦很好說話，直接就點頭了。

可謝老夫人並不滿意，“你二叔是去幫你，手裏沒點實權，怎麽服眾？”

“實權？祖母指的是什麽？”

“‘蜀繡樓’從來都是認印章不認人，你把印章給你二叔，你二叔才在‘蜀繡樓’說得起話，下麵的人才不會奉違，這樣也方便你二叔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