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聖徒》020薩格勒城
花了一點小錢,蘇倫和伊蒙娜搭上了一輛商人的馬車。書趣樓()這位商人是獨行者,沒有車夫,隻能自己趕路,而車廂裡還有些許空間,能容納兩個人和一個櫃子。
於是蘇倫和伊蒙娜就坐在昏暗的角落裡,搖晃著,朝佩森王國的首都行去。車廂裡沒有窗戶,周圍充斥著皮革鞣製後的刺鼻酸味——這樣的環境,顯然稱不上舒適。
但在偏僻的鄉下,就算手握大把金幣,也很難更好的條件。蘇倫和伊蒙娜沒有別的選擇,隻能著鼻子乘這輛貨商馬車。
一段長久的靜默之後,伊蒙娜突然問道:“你是不是,並不痛恨魔法協會打造的秩序?”
蘇倫反問道:“為什麼要痛恨?因為魔法協會擊敗了聖教會,所以就應當痛恨他們帶來的一切東西?”
一時有些無言以對。在看來,這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蘇倫則又拿出之前的那一套說辭:“要認清現實,就不能抱有偏見。對於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來說,魔法協會打造的秩序不一定是壞事。”
“不一定是壞事?”伊蒙娜瞪大了眼睛,“你難道想告訴我,大多數人都會擁抱魔法協會?”
蘇倫聳了聳肩:“還記得剛才離開的村子麼?你還記不記得,那個魔法協會的辦事員到了那裡以後,村民們是什麼反應?”
不陷了沉思。
片刻之後,有些遲疑地說:“村民們很新奇,而且有一點歡迎……好像是因為,辦事員說了以後要減免稅收?”
“對,如果魔法協會能拿出實際的東西收買人心,自然就會比聖教會更歡迎。據聖殿裡的那些資料來看,實際上在魔法協會出現之前,大陸上人們對於聖的信仰就已經在衰減了。如今有了魔法協會給出的好,人們更喜歡魔法協會也很正常。”
“但魔法協會為什麼能拿出更多的好呢?”
“很簡單,因為魔導蒸汽工業,生產力比以往強了許多倍。”
“魔導蒸汽工業?”伊蒙娜不有些疑,“除了飛艇和炮火,哦,還有那個蒸汽鉆以外,你應該沒見過其他的魔導蒸汽造吧?”
這個時候,蘇倫卻故作高深地道:“這個世界的蒸汽工業果,我確實沒怎麼見過,但是……”
伊蒙娜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道:“在其他的世界,你見過!”
蘇倫點了點頭,沒解釋更多。他當然沒法說,在自己的印象中聖教會隻有反派模板……
————
佩森王國的首都名為薩格勒,距離海岸並不很遠。蘇倫和伊蒙娜隻在那輛裝運皮革的馬車裡忍了兩天,就到了目的地。
下車時,蘇倫又買了幾張皮革,將聖櫃完完整整包裹起來。然後,兩人並肩朝著不遠的城門走去。
自從穿越降臨以來,這還是蘇倫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城市和這麼多人。在好幾米高的城門下麵,排著長長的隊,無數旅客、商人等待著城門的檢查,逐個通過。而守在城門的,不隻是拿著兵的兵士,還有穿著製服的魔法師。
看這樣子,伊蒙娜頓時張起來了:“我會不會沒法通過?會不會被抓起來?”
蘇倫淡定道:“應該不至於,過去試試就知道了。”
之前聖殿裡的傳單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隻要不直接對抗,魔法協會是不會為難低階牧師的。而前兩天在守林人小屋那裡,名為希帕的中階魔法師也說過同樣的話。
見還有些忐忑不安,蘇倫乾脆拉起的手,牽著往城門走去,排在了佇列的末尾。
然後,他放開了的手,見似乎並沒有在意這種細節,便安心回味起了剛才的……不得不承認,孩子的小手起來確實很舒服。對於蘇倫而言,這種覺真是久違了。
排了將近一小時,蘇倫和伊蒙娜終於來到了城門口。而這時,兩人的後又排起了更長的隊。這樣看來,每天進城的人數絕對不會。
在這個崗位上堅守的衛兵,在重復工作中自然早就累得不想多說什麼了。到蘇倫和伊蒙娜時,他隻說了一個詞:“份證件。”
蘇倫連忙將自己和伊蒙娜的新證件遞了過去。衛兵用一個鑲著銀魔法陣的盒子掃了一下兩張證件,又抬眼看了看這兩人,便將證件遞了回去:“過去吧。”
蘇倫接過份證,一把拉住愣在原地的伊蒙娜,拽著就走。
走了好一段路之後,伊蒙娜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麼簡單就能過關?”
蘇倫笑了笑:“要不然呢,你以為要多麼復雜?”
“我記得以前通過薩格勒城門的時候,如果不是貴族也不是神職者……”回憶著說道,“好像還要給城門的守衛錢才能通過。如果是魔法師,那更是會被當場捉拿,送上火刑架吶!”
蘇倫順勢說道:“所以說,對比一下,你覺得人們會更歡迎魔法協會,還是懷念聖教會?”
伊蒙娜忍不住反駁道:“可是這不能怪在教會的頭上啊!城門守衛是王室的人,不屬於聖教會管轄。”
蘇倫撇了撇角:“但人們不會分得那麼清楚。他們隻會把以前聖教會還在時的況和如今對比,然後得出結論。教會已經不存在了,魔法協會威正盛。所以現在,不會有人公開為教會辯解。”
“怎麼能這樣……”
“這樣其實是很正常的,一切罪名都會落在失敗者的上。無論是哪一種歷史記載都不會有絕對的公正,而在大眾觀念中則流行著更多的偏見與誤解。他們不會在意聖教會犯了哪些過錯,又有哪些黑點是強行加在教會頭上的。他們隻需要一個可以讓人肆意貶損、發泄出氣的件而已。其實以前聖教會戰勝異教徒的時候,不也將無數罪名安在了異教徒的頭上了嗎?”
蘇倫這麼說著,鬆開了牽著的手。
伊蒙娜渾然未覺,隻是低垂著腦袋,渾渾噩噩地往前走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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