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怎麼發展到那一步的，兩個人可能都不大清楚——掉進溫泉池的瑠夏被方蔚然抱住，兩人勉強在溫泉池裡站穩，上卻已經全了。

溫泉水是熱的，可經不住這雜著雪的寒風吹拂，一下子就變得冰涼，裹在上令人瑟瑟發抖。

瑠夏下意識地往方蔚然懷裡躲，抖著，哆嗦著。

方蔚然怕冷，也是下意識地將抱在懷裡。

「我們先上去。」

方蔚然還是清醒冷靜的。

可瑠夏卻已經不行。

周圍都是這個男人的溫度和氣息，貪，不舍。

那麼喜歡他。

有那樣好的家世，有過那麼多的追求者，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他這樣讓第一眼就喜歡。

瑠夏知道自己和方蔚然之間是有距離的，尤其是當他客氣地喊「川島小姐」的時候——但現在，就這一刻，瑠夏很想任一回。

就任……這麼一回吧……

瑠夏手去勾方蔚然的脖子，將他拉向自己的時候，踮腳仰頭親上去。

單薄的輕輕在一塊，兩人幾乎同時間了一下。

像是被過了一道電。

親……親到了……

瑠夏滿足了。

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男人，把初吻送給他，也好。

雖然看上去是有那麼點強吻的意思……

瑠夏緩緩鬆開方蔚然，漉漉的黑眸著他繃的臉，小心臟抖了一下。

他不會生氣吧？

應該……可能……會生氣吧？

瑠夏呆呆的，不敢說話。

方蔚然的手掌還托著瑠夏的後背，掌心炙熱。

他低垂的眸像是暗藏許多緒，目盯著。

兩人相互看著，忽然間，濃烈的荷爾蒙氣息在空氣中瀰漫。

方蔚然眼眸幽深，結微滾。

他沒喝酒，這一刻卻也覺自己像是喝醉了一般。

冷靜和理智都是不存在的。

即使存在，在這個時刻也已經不存在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偏頭去吻，比剛剛的力道用力幾分。

瑠夏一時間懵了。

明明是先主，現在手足無措的人卻了。

都是第一次親吻，沒有經驗，所以這個吻是生的，是得不到要領的。

可是都耐不住他們對彼此的—求……

直到天微微亮。

瑠夏先醒的。

酒勁已經過了，現在清醒過來，真的哭無淚。

真是個渣，竟然借酒行兇……

竟然把清清白白的方特助給上了……

雖然是有些醉，可是跟方蔚然親的每一刻，瑠夏都記得很清楚。

多純潔的一個男人啊！竟然就這樣被給玷—污了！

可是比起這些，瑠夏現在更怕的是床上這個男人醒來。

要怎麼面對他？

該說些什麼？

瑠夏思來想去都覺得沒有臉去面對方蔚然，於是趁著方蔚然還在睡的時候，趕穿好服收拾東西悄悄離開。

下了一夜的雪已經停了。

瑠夏躲在有暖氣的VIP休息室里，給外公吳湧泉打電話，讓他派人來接自己。

想，在這躲著，方蔚然應該不會找到這來。

一個大男人，在這種「事後」，應該不會去找這個一夜的吧？

瑠夏不知道，其實在走的時候，床上的男人已經悄悄睜開了眼睛。

相比瑠夏，方蔚然暗黑的眼眸里滿是低落的緒。

他沒控制住自己。

他沒忍住。

事已經開始往意料不到的地方發展。

這一夜的荒唐，就像是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一直沒有見。

直到不久之後，瑠夏約蘇棲去夜店玩，被放了鴿子，而傅時津又很好心地讓方蔚然去接——瑠夏不敢面對方蔚然，急之下裝暈，被送進醫院。

出了醫院，又被方蔚然一路送回家。

瑠夏真的覺得自己腦子是了，竟然想從傅時津手底下挖人。

雖然現在是真的很需要一個能幹的助理來幫自己。

這段時間，瑠夏接手外公的產業，很多事都還沒完全上手。

也是心疲憊。

真的需要一個人來幫幫。

不過看方蔚然不聲的臉，瑠夏就知道自己真的是問了個蠢問題。

他怎麼可能會來這給當助理，先別說他的老闆是傅時津，是他們兩這彆扭的關係……

瑠夏跑回家，就蔫了。

跟蘇棲坦誠自己幹了件渣幹的事後，躺床上一夜睡不著。

而方蔚然回到自己家，也在沙發上坐了一整夜。

都是年人，方蔚然很清楚自己對瑠夏是什麼。

可是正因為是年人，他本不能像意氣風發的年那樣說就。

方蔚然是普通家庭出，他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公職人員，他們不求他大富大貴，只求他像個普通人一樣擁有幸福普通的家庭和生活。

但瑠夏，註定是不普通的。

整個吳氏集團以後都會到手上，的父親在日本也是商業大鱷，日本的生意或許也會經由手。

換句話說，是含著金鑰匙出生、與他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以後的人生，所走的每一條路，跟他都不會是同一個方向。

但是他喜歡。

打從心底的那種喜歡。

說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也許是從傅時津第一次讓他觀察蘇棲的向、他知道蘇棲邊有個川島瑠夏開始；也許是從那一次生日會他送回家開始；也許……是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開始。

所以現在，方蔚然很認真地思考晚上瑠夏說的那番話。

離開FUNLAX，去吳氏集團。

離開傅時津，跳槽到瑠夏那邊。

哪怕不能在一起，但是能留在邊……也夠了吧。

沒有多久，方蔚然跟傅時津提出辭職。

離開FUNLAX的那天，春正好。

溫的風吹拂角，方蔚然站在吳氏集團的大樓前，看著不顧形象踩著高跟從大樓里跑出來的瑠夏。

瑠夏從沒想過方蔚然會主找自己。

更沒想到他會在樓下等。

接到陌生電話，聽到方蔚然的聲音就急匆匆跑下來，在真的見到他這個人時，忽然間卻步。

方蔚然被春日籠罩著，清冷的形高挑，比以往多了層暖意。

他……好像連眉眼都漾著笑。

瑠夏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放慢腳步走向他，停在他面前。

方蔚然定定地看著瑠夏，隨後輕笑了下，將一份文件遞給瑠夏。

「這是我的履歷表。」

瑠夏懵了。

「啊？」

「上次你說的，應該不會反悔吧？

工資雙倍，朝九晚五，絕不加班。」

看方蔚然的表，他不像是在開玩笑。

瑠夏也想起了上回自己說的那些話。

所以現在……他是準備跳槽到這？

「你真的要來給我當助理？」

「已經辭職了。」

「已經辭職了？

！」

瑠夏錯愕。

媽耶，他這作也太快了吧！

傅時津竟然捨得放他的得力助手走？

！他現在是不是氣得牙？

哎呀這些不是重點！

瑠夏重新回神，面對眼前這個把後路都斷了的男人。

「你真的已經辭職了？」

方蔚然應得很淡定：「嗯。」

隨後他又說：「如果你不招人，那我現在可以回家去投簡歷。

現在找工作，還來得及。」

「不不不不——你不許去投簡歷——」

瑠夏連忙說：「我招人，我招，就招你！」

方蔚然看著，微微笑了下。

瑠夏卻還是覺自己在做夢一樣，再次跟方蔚然確認：「你真的要來我這嗎？

給我當助理？」

「真的。」

「為什麼？」

瑠夏眨著眼睛問。

說實話，傅時津那邊的工作，方蔚然一直做得很好，他一直都是傅時津的左右手。

現在他竟然就因為一句話而辭職……他難道就不怕只是隨口說說嗎？

難道就不怕反悔？

如果反悔，那他就等於是自己丟了工作啊……

瑠夏很不明白，但方蔚然淡定如常的臉上卻看不出什麼。

為什麼要來給當助理？

因為他想在邊。

因為他有自己的私心。

可他並不能說。

有些差距如果是一開始就是註定的話，那他能做的，就是朝靠近。

不奢求任何東西，只想每天在邊，每天看到。

這就是他喜歡的方式。

方蔚然平復一下心緒，只說：「因為突然想換個工作。

也因為，你說的雙倍工資和絕不加班。」

這個理由……很充分嘛。

瑠夏忽然就笑起來。

「我就說你們傅總會剝削人嘛，大半夜的還讓你工作，公事也就算了，私事竟然也讓你去做。

你就該跳槽的，你早該跳槽的。

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絕對絕對不會剝削你！」

方蔚然靜靜聽著，然後說著：「嗯，那以後，就請多多指教。」

「不客氣，彼此彼此。」

和煦的春風裡，兩人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