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朝朝暮暮，永不分離

其實顧含章這個疑是在很早之前就有的，但那時候他對朝離並不在意，因此也沒有問。

剛剛在宮中親耳聽到朝離說自己的過往，那一刻顧含章不可避免地被了心弦。

稍加思索一番，他到底還是問了出來。

朝離聞言，並未想太多，目卻變得悠遠。

大抵是想到了外祖父和舅舅，的心裏泛起苦，神也有些恍然。

前世方耀輝與方正業勸了很多次，不要與鎮北侯府攀扯上任何關係，這婚事不妥，卻一意孤行非要嫁給顧含章，讓疼的外祖父和舅舅傷心。

哪怕如此，外祖父和舅舅還是會經常差人捎東西給，還與寫了好幾封信，唯恐在府中過得艱難。

可惜，的回信冷淡無比，心中還是有些不快的，覺得外祖父和舅舅都不看好的婚事，不更事，就是在賭一口氣。

漸漸地，外祖父和舅舅的信也就了。

後來朝離心生悔意，越發明白兩人是真心護，還想重拾與外祖父和舅舅的親，但已經到了那個時候，早已回不去，也沒舍下臉給兩位長輩寫信，無法原諒自己。

此刻聽顧含章問，知道顧含章沒有看笑話的心思，因此也沒收斂那些緒，甚至還同顧含章說起了心裏話。

“從小到大，我以為隻要我足夠聽父親的話，他總會像對二妹三弟那樣對待我。我曾經很羨慕，他倆都坐過父親的肩膀，唯有我和四妹朝婉沒有坐過。後來，外祖父回京探親，我同他說此事，外祖父便將我放在他的肩上。避開我和娘找了父親，對父親發火，斥責他不重嫡妻和嫡長。”

“父親在外祖父走了以後，將我關在祠堂裏跪了整整一日，那還是在三伏天裏，不給飯吃，不給水喝，我娘怎麽哀求都不管用。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敢奢父親能夠對我多好。而後在外祖父和舅舅麵前，我也不敢多說什麽。”

“然而當初為了嫁給你，我讓外祖父舍下臉麵挾恩以報，還與舅舅爭執。我知他們是為我好，鎮北侯府這樣的高門大戶，本就瞧不上我家勢微。我和你門不當戶不對，嫁過來也隻會徒增你厭惡，怪我鬼迷心竅了。”

“朝府不像我的家，我的出生從來不被父親所喜，因此我的名字也起得頗為隨意。你看我們的名字，朝珍，代表珍寶之意；朝恒，父親希他做事持之以恒；就連朝婉，也有溫婉約的意思。唯有我，朝離，有離去，離別之意，本就不是什麽好的祝願。所以啊，我的家人隻有外祖父和舅舅，以及我的母親。”

這是重生以來頭一遭，朝離在顧含章麵前出了脆弱的一麵。

顧含章結，既已親，的家人卻沒有他。

隻是這些話，顧含章說不出口，他沒有忘記與朝離的一年之約。

“也不盡然，或許你的名字，可以不用這般理解。”

朝離抬眼，深呼一口氣，下鼻尖的酸楚，有些意外地看向顧含章，似是沒有明白他為何會這麽說。

“那可以如何理解？”朝離詢問。

“朝離，朝朝暮暮，永不分離。”顧含章神依舊淡漠，語氣卻溫和不，“不用在意朝府，他們與你的關係，隻因你母親還在其中，僅此而已。”

不得不說，顧含章今日真是得有些過了，讓朝離都要生出一種他其實並未那般無的錯覺。

是的，一定是錯覺，顧含章不可能會對。

不過他剛才的話，還是讓朝離覺得心裏妥帖，那些憂傷的緒被吹走了不，從來不知曉原來的名字，竟然還可以這般解讀。

“朝朝暮暮，永不分離，原來我的名字，也並不是完全不好的意思，也可以是好的念想。”朝離勾起角淺笑。

顧含章神微頓，被朝離的笑容晃神，腦中不期然憶起出嫁前來侯府的時候，也是笑得十分開懷，隻是那時候他並不在意。

如今，見褪去偽裝，單單一個微笑，就足以讓人心神不寧。

“不錯，所以無需因名字而傷心。”顧含章收回視線低聲開口。

心，終究還是了一拍。

朝離垂眸，也想了想顧含章的名字。

前世還從未仔細思考過，如今因為顧含章方才的話，的心裏也有了一個對顧含章名字的理解。

“世子的名字也好聽，含章素質，冰絜淵清之意。”

顧含章不自在地移開眼，他知道自己名字的來曆，這是老侯爺為他起的。

可現在從朝離的裏說出來，他竟會覺得他的名字原來這般好聽。

“恩，祖父是這個意思。”

顧含章回答得淡然，實際上放在膝蓋的手卻不自覺蜷著，整個人子也頗為僵，朝離沒注意到。

一說不清的愫蔓延在馬車中，再想到兩人在宮宴上的接，馬車是的氣氛也尤為古怪。

涼風從窗簾隙吹進來，頓時也讓朝離清醒了幾分。

朝離知道，今日有些依賴顧含章，這是最要不得的。

如今已經不到一年的時間，兩人即將和離離，會離開鎮北侯府，那些所有的深都不該存在。

清醒些，不該，也不能再重蹈前世的覆轍。

“世子見諒，我有些疲了，先休息一會兒。”朝離冷漠地開口。

說完這話，便直接閉上眼睛，更沒理會顧含章的神。

顧含章皺眉，剛剛明明還好好的，他不清朝離為何會突然變臉，子都是這般晴不定？

原本顧含章還想問問朝離會不會去看花燈，此刻見朝離如此冷漠，閉上眼假寐也不願與他談，就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一定會拒絕。

最終，顧含章還是什麽都沒說，抿坐在馬車看書。

沒多久，馬車在鎮北侯府門口停下。

朝離在馬車停下的瞬間睜開眼睛，沒理會顧含章，先行下馬車，卻也沒有著急，而是站在原地等待。

今日，還有賬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