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待到阿離生辰，我去陪

明淨法師眸微微波，顯然因為顧含章的話很是容。

一念佛，一念魔。

之一字，傷人至深。

“阿彌陀佛，若是減殺戮，再付出一些付出代價，可讓世子與世子妃再續前緣，不知世子可是願意？”

原本還有些癲狂的顧含章一愣，立刻從團上站起，踉蹌著撲到明淨法師麵前。

“你有辦法？對不起，我不該對大師不敬，求求大師幫幫我。”顧含章徹底放低姿態。

若是有人在此，定會覺得無法相信，那個高傲矜貴的顧含章，會有如此低聲下氣地時候。

明淨大師點點頭，“世子，任何事都講究一個心誠，佛語有雲，心誠則靈。若是世子願意跪在佛前，以自鮮抄寫《觀經直指》七七四十九日，每日早中晚誦經禮佛一個時辰。屆時，方可破除不業障，說不定還有機會與世子妃再續前緣。”

“當真？”顧含章地盯著明淨大師。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明淨大師依舊慈眉善目。

顧含章點點頭，“好，我會做到。”

接下來的日子裏，顧含章不再上早朝，每日一定會將《觀經直指》用抄寫完，也會在早中晚誦經一個時辰。

風找他，都需要等顧含章將手中的事解決完才會與他說話，包括一些決策。

見到顧含章這些時日越來越單薄的影，風這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要知道，顧含章從來都是京城貴公子們羨慕的對象，如今卻了這般模樣，披頭散發，衫不整。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一襲白穿在上，要是有人在夜晚見他，恐怕都要被嚇得半死。

“顧含章，你醒醒吧，那老禿驢說的都是假的，人死如燈滅，現在一切都是枉然。”風紅了眼。

若是早知道顧含章會因為朝離的死變現在的模樣，他當初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顧含章去接近沈漣漪，現在他真是悔不當初。

分明顧含章的心裏隻有朝離，朝離對顧含章的亦是深骨髓。

顧含章神沒有任何變化，也不知他究竟有沒有將風的話聽進去，這會兒依舊左手剝佛珠，右手敲木魚，裏還在誦經。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風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把拽住顧含章的肩膀，將他拽起來。

若是放在平時，顧含章哪裏是風沒用力就能拽起來的人，他本就不可能是顧含章的對手。

可現在，顧含章毫無人氣，他才得以將他拽到麵前，也完全不費力。

“顧含章，你夠了！當初朝離那麽深你，你不與好好通，母親和視為兄長的陸修遠皆慘死，你都不夠關心！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就要放得下，現在最重要的是太子！朝離已經死了，不可能活過來，但你要繼續活下去！正是因為朝離的死，你才應該帶著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你看你這樣，連求生都沒有，如何活下去！”

顧含章麵無表，“風，你不懂，不是我不願同講，是不願見我。深夜裏，我隻能去見，唯恐見著我會激，大夫說不能太激。最後這一個月的時間我忙著太子的事，將忽視了，才會導致死。死了，我活著也沒有意義，現在太子已經坐穩儲君之位，隻需要收尾便是，待到阿離生辰，我去陪。”

嗯對，恰好能夠寫完七七四十九日，剛好就是朝離的生辰。

風簡直難以置信，顧含章竟然要為了朝離殉！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顧含章，你是一個男人，竟然為了人想不開殉！”風簡直想要打醒他。

“同你說，是想你給我安排好，記得將我與阿離葬在一起。阿離素來粘我，一個人在下麵很害怕，讓等我三個月已是極限。”顧含章淡淡地開口。

風難以接，“瘋了，你真的瘋了，我從未發現你多，為何突然就已經到了這步田地？”

“是啊，一開始我的確不，隻願意給一份麵。可是風，你永遠都不知道阿離有多好，讓我不知不覺就將放在心上。我後悔沒有早點對表明心跡，原以為都明白的，後院裏除了，我沒有任何人，隻要。”顧含章苦笑，“可直到死，我看到那些手劄，才明白我們之間錯過了好多，誤會也有太多。”

倘若能夠重活一世，他定會將心中的話都告訴朝離。

不說話又如何，他願意為了改變。

可是他們真的還能有再見的一天嗎？

風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默默流淚，他真的見不得顧含章如此模樣。

畫麵一轉，是顧含章將經書抄寫完那日。

此時的顧含章隻剩下皮包骨，臉頰已經深深凹陷下去，他默默地離開寒夜寺，無論明淨大師說什麽都已聽不進去。

顧含章不知道走了多久，衫不整，披頭散發，雙腳上滿是泥土，他終於到了一座孤墳前。

這座墳沒有墓碑，隻有一束用紙紮的曼陀羅花，可惜已經被雨水淋褪。

墳前並未有多雜草，顯然並不是老墳，下葬的人也沒多久。

“阿離，你當真如此討厭我？”

“這些日子你從未我的夢中，我竟是連夢中都無法再見你一麵。”

“也無妨，你隻能是我的，即便是死了.我們也要同棺共槨，沒有人可以分開我們。”

話落，顧含章地倒在了孤墳便，角溢出鮮。

他還未閉眼，手輕輕地上墳邊的曼陀羅花。

“阿離，等等我好不好，不要走太快，我怕，我追不到你.還有，欠你，一句，我，你”

顧含章睜開眼睛，緩緩坐起，才發現自己坐在地上，不遠明淨大師還笑瞇瞇地看著他。

頭痛裂，幾乎要炸開，腦子裏混一片，伴隨著心口還有一陣絞痛。

無奈，顧含章隻能重重氣，沒有再。

待顧含章緩和過來，才發現他的臉有些蒼白。

“大師，方才我看到的，是不是真實發生過？”

大家還記得31章阿離恍恍惚惚看到的白影嗎？其實看到的白男子，就是消瘦的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