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汐去開泰莊看貨了，下頭人搜集了一箱好藥材，開泰莊又能大賺一筆。

而吳惟安，一大早他就聽到了管事要錢的腳步聲，二話沒說躲進了室，窩在里面不出來。

“廢！”五皇子一拳重重砸在桌上，桌上的東西掉了個七七八八，“一群廢！”

下方，廢們戰戰兢兢，著頭一個字都不敢說。

“那對老夫婦失蹤了三日，整整三日！你們都沒把人找著，還讓他們堂而皇之出現在刑部大門，鬧了起來？！”五皇子氣極，“他們出現的那一刻，你們就該下手誅殺！”

當頭跪著的人聲道：“人一出現，屬下就派人來通報了。此事關系重大，屬下不敢擅作主張”

茶杯直直砸到了他的頭上，瞬間模糊。

五皇子：“事事都要我代清楚，是我給你們做事，還是你們給我做事？一群腦袋空空的廢，只會點三腳貓的功夫，卻沒半點審時度勢的能力，我要你們何用？！”

在旁邊靜靜站著的子，等五皇子發完了火才上前，示意大家退下，輕道：“殿下，別氣了。”

五皇子著眉心坐下：“邊人都不頂用，原本那楊衛添還行，但過早暴。我讓你的能人，你可有人選了？”

子輕輕搖頭：“還未找到特別合適的。殿下莫急，能人如好馬，可遇不可求。”

五皇子閉眼：“我知道。”

子問道：“殿下，現下我們該當如何？過不了多久，圣上怕是就會下旨放人。”

圣上當年登帝不太彩，故而這些年愈發注重名聲，只要與他名聲有益的事，圣上都會做。

這方遠一事，是他們輸了。

五皇子一時之間沒說話。

子試探道：“可要讓我們的人，讓死在牢中？”

“不可。”五皇子睜眼，目郁，“若方遠死在牢中，必起群憤。父皇重名聲，定然下旨徹查刑部，刑部不經查。”

“放了罷。”五皇子咬牙，滿眼不甘心，“那方遠也不是人，不過是為了引紀家出的小蟲。這次是我輸了。”

“可沒關系。”五皇子輕聲，自言自語，“從小到大，我輸了多次？我不急，我能等。”

子有些擔心地看著他。

五皇子霍然抬頭：“不過那吳惟安，給我繼續查！你可有發現？從吳惟安出現開始，紀家每一回都能全而退！”

*

第二日，刑部就放了人。

圣上效仿先帝，給了兩人不賞賜。

紀云汐安排的人第一時間將渾是傷的‘方遠’接了回去，芪芳堂的程大夫早就在等著，‘方遠’一被抬回來，他便開始為治傷。

‘方遠’被放的第二天，方老頭方老太便離京。

這是紀云汐要求的，他們的兒子方遠會送他們到城外，從此之后他們不許再踏進上京城半步。

方遠和‘方遠’并不和他們回去，今后會留下來。

管事回來后，紀云汐并沒有親自去探，而是讓寶福代走了一趟。

寶福一張臉氣得鼓鼓的：“方管事渾都是傷，就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十指也被夾得模糊，今日還昏迷著，沒醒來呢。程大人說，方管事這傷要養好幾月才能養好。”

紀云汐坐在榻上，雙手手肘置于桌前，掌心握著茶盞，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茶蓋，聞言就嗯了一聲。

寶福看了看，又看了看，有些委屈。

紀云汐瞅著的臉，有些好笑：“怎麼了？有話想說。”

寶福猛點頭。

紀云汐：“你說。”

寶福便道：“小姐就不該給那對老不死的那麼多錢！要我說，一文錢都不能給！還得罵死他們，吐他們一臉唾沫！可小姐卻給了他們那麼多錢，讓他們開開心心離開了上京城，我心里實在氣不過！我要氣死了！”

說到最后，寶福一臉惡毒，雙拳握，恨不得沖出城追上那對老頭老太，把他們生吞活剝了。

紀云汐抬起茶盞淺淺抿了一口，輕聲道：“福兮禍兮，誰知道呢。”

寶福抓了抓頭，聽不懂。

紀云汐看一眼：“我一個人待會，你下去罷。”

寶福說了聲是，便退下了。

紀云汐將茶盞放下，低頭著杯中茶水發呆。

上輩子的很多陳年往事，到了這輩子，已經很想起了。

可方遠這事，卻喚起了一些回憶。

這輩子的，出生在權貴之家，生來就含著金湯匙。

可上輩子的，不是。

長在大山里，家里三個孩子，是長姐，下頭兩個弟弟。

家里貧窮，就兩張床。

爸媽一張小床，他們姐弟三人一張。

那時候紀云汐也不過六歲的年紀，睡著后，睡姿不太好，手腳在弟弟上，弟弟哭了出來。

爸媽被吵醒，二話不說拉起就是一頓打。

這些小事太多太多，很多甚至已經淡去，已經記不太起來了。

不過到底生在現代，沒方遠這般慘，十幾歲就孤去了大城市。

大城市機會多，找到了適合的領域，一步一步，吃過不虧，栽過很多跟頭，然后又一次次爬起來，最終為了在投資界叱咤風云的紀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