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惟安諄諄勸道：“云娘，積多的道理，你應該比我懂才是。”

紀云汐一口差點沒吐出來。

在生意場上什麼場面沒見過，什麼奇葩沒遇過，的心緒，已經很有這麼大的起伏了。

紀云汐闔上雜書，深深吸了一口氣，出個笑，學著他的語氣，諄諄勸道：“安郎，這服從上京城運到玄機門，途中花的銀錢，大概比賺得還多。”

吳惟安挑眉：“五哥不是要回玄機門嗎？五六十件服，讓五哥帶一下就好了。”

紀云汐：“……”

無話可說，重新翻開雜書，敷衍道：“也是。”

可沒看幾行，便察覺到吳惟安依舊還在盯著。

紀云汐微微蹙眉，抬頭，看著他。

吳惟安輕眨了下眼睛，也在看著。

紀云汐：“有事？”

吳惟安搖頭：“沒事。”

他頓了一下，又問：“你沒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紀云汐：“？？”

皺著眉，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他。

從剛才，紀云汐就覺得他有些不太對勁了。

從他開始自bao他和武林各門派有關系開始。

看著他眼里似有期待的模樣，紀云汐心頭有個非常荒誕的猜測：“你是想讓我夸你？”

說實話，這個猜測，紀云汐問出口，都覺得不可能。

他為什麼想讓夸？他為什麼開始慢慢自bao？

這種況，紀云汐在現代遇到過。

對方是個年輕有為的男企業家，合作到一半，就開始做一些對有利，但對他自己利益不太大的事。

果然沒多久，對方向表白了，說是喜歡。

紀云汐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心，就很無奈。

自然拒絕了對方，但當時兩人還有合作，就說好了合作還是繼續，和以前一樣。

可之后，那位總裁正事不干，還總借著開會的名義，試圖約吃晚飯看電影。

而且智商開始下降，差點害得他們的項目大虧損。

從那以后，紀云汐對一切腦的生敬而遠之。

眼里深藏有警惕與戒備。

吳惟安看著，看了好一會兒。

兩人都沒說話。

半晌，他忽而輕笑，眸幽深：“我只是想說，我盡力了。”

紀云汐：“所以？”

吳惟安收回視線，悠悠道：“所以，能四六嗎。你四我六。”

紀云汐想都沒想，一口回絕：“門都沒有。”

吳惟安：“哦。”

*

在這之后的幾日，西蘊布莊和北蘊布莊的生意愈發好了。

一來，大家都發現，這兩家布莊的服，是真的不必興樂布莊的差，而且最近多便宜啊，比興樂便宜一半呢，誰不買誰傻。

二來，北蘊布莊如今已為書生們最喜歡逛的地方了，因為在那時不時就可能遇見翰林院的大人們。翰林院的大人，可都是科舉之中的佼佼者。若是能遇見，得到對方幾句點撥，甚至得到提攜，那可是踩狗屎運的大喜事啊！

這兩家店，店里的存貨都賣空了，還好紀云汐開店之前早有準備，很快又補了新的。

可南蘊布莊和東蘊布莊，卻人煙稀。

東蘊布莊的服很貴，而且不賣現貨，都是專人專需要訂的，一套最都是五十兩起步，尋常人家本不可能會去買。

和紀家好的幾位小姐，倒是都有訂個幾件。

可生意這事，靠人照料，是起不來的。

南蘊布莊買的是家仆裳，一次至五十件起賣，面向的也不是普羅大眾，而是家大業大的人。

“舒月你別擔心，北蘊和西蘊看著人多，可都是虧的。東蘊和南蘊更是無人顧，本不足為慮。”閨中友小聚，一位小姐笑著勸道。

“就是呀。東蘊我去看過了，也不知紀云汐怎麼敢賣這個價，服沒你家的好，卻還比你家的貴。”另一位小姐嗓音道，“你就寬了心，等著紀云汐自個兒關店罷。”

席間低著頭的子抬起頭，出一張絕的容。

在這上京城，眾人都知紀云汐是個人，那是因為大家都沒怎麼見過邢舒月。

出都戴著兜帽，見容貌的人，很很。

不知道的人，都還說邢家孤，定是容貌丑陋，才整日戴著兜帽呢。

子微微一笑。

離了五六條街的吳家，這三人口中的紀云汐，正在沐浴更。

待備好妝容，準備出門時，從翰林院回來的吳惟安剛好到家。

吳惟安挑眉：“你要出門？”

紀云汐頷首：“是。”

吳惟安看了看快要黑下來的天：“可這個時辰，就快用晚膳了。”

紀云汐揮了揮袖，輕輕嗅了嗅自己的新香，還滿意的：“哦，我今晚不在家用晚膳。”

吳惟安看著這盛裝打扮的模樣，直覺肯定是要去見誰，而且定然不是見哥哥們：“你要回紀家用膳嗎？”

紀云汐搖頭：“不是。”

吳惟安一手撐在桌沿：“你約了人？”

紀云汐想了想：“也不算。”

吳惟安漫不經心地翻著桌上的書頁：“那你一個人在外用膳？”

紀云汐沒否認：“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