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江南，十七，這位小四歲，十三。

青簾親眼見到他殺人，還不小心見到面罩落后他的長相。若不是反應快，靠出賣城里幾位大人家的消息，并且對月發了毒誓，躲過了一劫，怕是已經命喪黃泉。

當初，青簾其實還大著膽子，仗著自己年輕貌，才藝一絕，妄想讓這位帶著離開，給一個容之所。

青簾直到今日，還能想起那日的畫面。

長于樂坊，生于樂坊，可不想一輩子都在樂坊，供人取樂。

青簾當時雖然害怕，但也不是尋常子，覺得面前這人，絕對有能力帶離開。

機會向來轉瞬即逝，青簾會努力抓住每一個機會，朝他跪下，淚眼婆娑：“這位公子，求您帶青簾離開此。”

年郎站在樹蔭之間，月從上方灑落，落在他手里帶的刀上。

他歪了下頭：“好？”

那時候的青簾，是真的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

好？

江南多公子爺，都想得到啊。

青簾輕聲：“青簾愿以相許，此后都是公子您的。”

他當即就笑了：“我比較財。”

青簾反應也快：“青簾手頭有一千兩，我還有很多首飾，出去當一當，也能當一些……”

年郎輕嘆了口氣：“不夠多啊，用了也就沒了，又有什麼用呢。”

而后，他話頭一頓，說了一句“你是個聰明人。”，沒再給任何說話的機會，便離開了。

青簾確實是個聰明人，向來惜生命，也知道對方是篤定確實不會說才愿意放一馬。

也知道，這種事只能爛在心里，這些年從未提過。

可不曾想，在這上京，居然還能見到他。

“這是你們的賣契。”紀云汐一張張看過，而后扔到一旁的桌上，看向廳中站著的眾人，“從此以后，你們便是我的人。”

魚躍公子在這上京城最久，他知道紀云汐是誰。

他也知道，如今開泰莊管各地寶采購的人，就是從他們小倌館里出去的。

一開始，那位前輩是負責在臺上講解拍賣的。

當時，不小姐都沖著那位前輩來，生生把開泰莊的人氣帶了起來。

再后來，開泰莊發展越來越好，已經不需要靠男吸引顧客了，那位前輩也顯示出了他的才干，不再需要靠著皮相拋頭面。

如今，那位娶了妻子，生了一兒一，日子過得平和好。

魚躍下心緒，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是，魚躍全聽三姑娘吩咐。”

其他七人中，也有幾人知道這些事，當即跟著行禮。

青簾也是心震。

到上京城不久，可向來會為自己籌謀。

和怡紅院的劉媽媽這些日子得不錯，劉媽媽常說，這怡紅院的姑娘們，也有不被贖贖走的，但要說歸宿最好的，便是被三姑娘贖走的。

而后青簾又特地去了解了這位三姑娘，知道對方是清遠侯的妹妹，家世顯赫，開蘊當鋪和開泰莊，都是紀家的產業。

這當鋪和開泰莊，江南各地可都有分店。

“我最近開了四家布莊，每家布莊都還缺一男一幫我招攬生意。其實和你們先頭也沒太大區別，都要靠你們的容貌招人。”紀云汐不不慢開口，“你們可愿意？”

青簾猛地抬起頭來，和附近的幾位姑娘公子對視了一眼，大家沒有二話，直接雙膝跪地。

他們這些人，畢生所求，便是離開那些奢靡之地，過上正常人的日子。

紀云汐給的，恰恰是們可不可即的一切。

雖然都說靠臉，可青樓和布莊，完全是天壤之別。

“行，的會有人告訴你們。”紀云汐示意寶福把賣契收起，從椅子上起，留下一句話，“能走到哪一步，就靠你們自己的本事了。”

兩人朝外走去。

吳惟安品了品這一手，贊道：“云娘真真會算計人心。”

那些貴家小姐，早就想一見傳聞中的魚躍公子了。

可們都面子，斷斷是不可能去小倌館的。結果，紀云汐直接把人請到了自己布莊里。

而青簾姑娘，不爺公子也早就聽說過在江南的名號，很想見一面呢。

最主要的是，這兩人，在歡樂場混跡這麼久，都是最會玩弄人心，吃人不吐骨頭的。

那些小姐公子進了布莊，錢袋怕是要不保了。

“不比安郎。”紀云汐看他一眼，“青簾我都是第一次見，你似乎早就見過了。”

“是啊。”吳惟安著錦袋，輕嘆，“那魚躍公子我也是第一次見，云娘你不知何時，都已經買回來藏在外頭養著了呢。”

第57章 你以為我要干什麼？

紀云汐這些日子都在四家布莊適合的‘高流量高值服務員’。

算下來，開這四家布莊前前后后花了大幾萬銀兩，短期是很難收回本的。

可當下的初衷，是不計一切本搶興樂布莊的客流和生意。

參考的也是上輩子外賣剛市場時，各大商家用低價搶人以及用流量明星帶貨的雙模式。

興樂布莊沒了生意，就沒有進賬。沒有進賬，卻一直有流出，必定會出現資金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