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當地富豪可通過分店，來買上京城東蘊布莊的。

據消費者心理，這樣的方式，那些富豪非但不會覺得麻煩，反而會覺得這錢花得值。

雖是只開一家分店，但有兩個選擇，到時反而可以在兩個之中，選一個本更為低廉的。

紀云汐向來不吝于自己的夸贊：“不錯，還能有第三麼？”

選擇畢竟越多越好。

吳惟安稍微思索片刻，搖頭：“此地我去過，適合開布莊的這兩位置最佳，其他都稍微次了點。你折中選最佳便可。”

紀云汐點點頭。

難怪洗個臉的功夫，他就圈好了，原來是實地走訪過。

垂下眉眼，心里尋思了會，問道：“你可是去過很多地方？”

吳惟安微微一笑，頗有幾分士高人的高深莫測：“嗯，大瑜朝幾乎都走遍了罷。”

紀云汐又夸了一句：“不錯。”

吳惟安臉上笑容還未浮現，便忽而一頓。

人榻位置不算小，一個人躺著綽綽有余，但若是兩個人就有些了。

吳惟安在榻上坐得隨意，幾乎占據了大半位置。

而紀云汐此時卻彎下了腰，從他背后傾過往里。

鼻尖皆是子香氣，兩人的寢過間，閃了點小火花。

秋日干燥，容易起靜電。

紀云汐將放在里頭幾十卷地圖都抱了出來，而后一一放在吳惟安面前：“都給你了。”

剛回過神的吳惟安：“？”

紀云汐垂眸，一雙極好看的眼靜靜著他，語氣微：“你看看，你今晚能不能給我都圈好？”

吳惟安：“？？”

他低頭看了看，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拒絕：“今晚？”

這里幾十卷地圖，雖說圈個選址對他而言并不難，可這麼多，至也要花點時間罷？

他現下已經有些困了，他想念溫暖的被窩。

紀云汐點頭：“嗯，明日我起來，便可挑第二。開分店之事，越快越好。”

吳惟安向來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雖是如此，但也不差這一日兩日，這樣，我明日睡前給你弄好如何？”

紀云汐輕笑了下。

緩緩搖頭：“不，我就要今晚。”

吳惟安微揚：“若是我不呢？”

紀云汐低頭，在他耳畔輕聲：“你可以試試。”

吳惟安的耳尖輕輕了，整只耳朵慢慢紅了起來。

紀云汐站直，隨意掃了一眼，仿若什麼都沒發生，先行一步上床睡覺了。

行走間，腳步輕慢，盈盈一握的腰若若現。

早說了，不是什麼純姑娘。

*

昨日夜間，吳惟安圈了大半夜的地圖。

晨間去翰林院時，都差點遲了。

晚上，他回了趟家，紀云汐不在，忙手頭生意去了。

吳惟安自己用完晚膳后，去了某位大人府中。

他到的時候，其他大人都已經到了。

吳惟安低調地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一手撐著頭，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茶盞。

昨晚他沒睡好，不是圈地圖，而是他心里有一個疑問越來越大。

據他所知，紀云汐和上京城的公子小姐往都不深，向來忙于生意。

哪怕和前未婚夫楊衛添，那三年也見不了幾面。

這些消息，是吳惟安之前和紀明焱混在一起時，有意無意間問出來。

從小與男子往的機會不多，也不是那種子。

這樣的人，為何，會如此的，懂呢？

上次宮宴，在他氣那馮五時，他其實就已經有這個疑了。

只是那時，他沒怎麼放在心上。

可昨晚，同樣的疑又出現了。

似乎太懂了一些。

那樣的耳側低語，那樣的吐氣如蘭，那樣的無形之中的微微魅。

吳惟安若有所思。

剛巧，席間有大人問到了他：“此五皇子一事，小吳大人可是有什麼要說的？”

言語之中，帶著恭敬。

這次五皇子一事，算起來，前前后后都是吳惟安一人控局。

而且對方算無，一出手就是狠辣無比的殺招，讓大家都頗為忌憚。

若這小吳大人不是他們的同伴，而是他們的敵人，那如今五皇子一黨的局面，便是他們的局面啊。

吳惟安還真有話要說。

他喝了口水：“擊鼓鳴冤狀告刑部和大理寺那二十幾人，聽說你們事后都給了賞銀？”

大人們點點頭，并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是。”

吳惟安神淡淡，不怒自威：“為何要給？”

大人們被他問的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啊？不是都會給嗎？”

“是啊，我們以前都是如此行事，幫我們做事的人，給點賞銀不是應該的嗎？”

“而且給的也不算多，一家二十兩銀錢罷了。”

吳惟安放下茶盞，面有不喜之：“二十三家人，一家二十兩，便是四百六十兩銀錢。四百六十兩可以買多東西，多事了？積多的道理，各位大人想必比我更清楚才是。”

大人們這就不依了。

他們是敬吳惟安不假，但并不代表他們沒自己的脾。

“這二十兩算是封口費啊！那些人若是把我們拾掇他們擊鼓鳴冤這事傳出去，那豈不是多了很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