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惟安：“滾。”

宅長老無聲無息地滾了。

雪竹一臉羨慕地看著宅長老離去的背影。

而吳惟安繼續和圓管事代：“你能解決的事你解決，若是你解決不了……”

圓管事直覺將公子的話補上：“若老奴解決不了，就等公子回來……”

“不。”他著前方的燭火，輕聲，“你找夫人。”

圓管事抬起頭：“什麼？”

吳惟安語氣平平地重復了一遍：“若是你解決不了，你去找夫人。應該能解決。”

圓管事頓了頓：“是指府衙之事，還是……”

“所有。”

吳惟安淡淡道。

圓管事一愣。

公子這是要把他們背后的勢力，告訴夫人吶。

圓管事臉一凜，恭敬道：“是。”

而后，吳惟安看向雪竹。

原先冷若冰霜的臉上，忽而出慈的面容。

雪竹今年十四了。

去年還矮他一個頭不止，可家里伙食好起來后，雪竹又被紀云汐那些丫鬟喂來喂去，個子如竹子般節節高，已經和他一樣高了。

吳惟安將人皮面拿出來，遞給雪竹。

雪竹著公子的臉，心下有了些不好的預。

他猶豫地手接過。

吳惟安道：“這張人皮像我九分，我不在涼州這些日子，你就是我了。”

雪竹：“？？？”

吳惟安面早就準備好了，可他一直沒到合適的人。

畢竟個子和他一樣高，又信得過的人，不太好找。

可前段時間他發現，這個小時候矮矮的雪竹，已經和他一樣高了。

吳惟安手，拍了拍雪竹的肩：“你辛苦了這麼多年，接下來躺床上好好‘養傷’罷。”

雪竹瞪大雙眼，出幾分驚慌，干道：“公子，我……”

“不能回絕。”吳惟安松開手，淡淡掃了雪竹一眼，“這是死令。”

雪竹的眼，芒一寸寸消失。

讓他躺床上？

讓他一直躺床上？

讓他一直一直躺床上？！！

想到什麼，吳惟安又補充了一句：“你到偏房養傷罷，對外就稱，夫人怕弄傷我傷口，故而分房睡。而我不忍夫人睡在偏房，特地自己去了偏房。記下了？”

雪竹機械地點了下頭。

圓管事一旁聽著，還是不太放心：“公子，就讓我和雪竹跟著你們一道前往罷。”

他原以為，他們是要一起去的，可不曾想，公子就沒打算帶他們。

吳惟安：“我說了，你們留下。”

圓管事：“可是公子，此去幽州危險重重，老奴不太放心。我和雪竹不上幽山，就在火翎村等。”

雪竹聞言，跟著猛點頭。

吳惟安淡淡掃了兩人一眼：“我原先確實是這麼想的。”

雪竹的眼，下意識微亮。

“可是。”他垂眸，不知想起什麼，笑了一下，“算了罷。”

圓管事道：“可是公子，毒娘子和紀家六爺輕功和毒功雖好，但手次了些。”

吳惟安眉輕佻，冷笑：“你們就不次了麼？在我眼里，你們也都是累贅。你說我是帶兩個累贅好，還是帶四個累贅好？”

圓管事徹底沒話了。

雪竹想起五皇子府那晚的事，也沒話了。

在公子面前，他們手確實都很次。

公子其實，一向都不用他們保護。

離去之前，吳惟安道：“有什麼事，都聽夫人的罷。另外”

他朝門口走去，聲音跟著悠悠而來。

“護住夫人。”

“謹記。”

知道他們三人要離開，紀云汐也未睡下。

讓寶福給三人都再確認一遍資。

裳，一些急救藥材，當然，還有一些銀兩。

夜，愈發靜謐。

吳惟安提著包袱，立于房間，對紀云汐道：“我讓他們有事都找你。”

紀云汐頷首：“放心。”

吳惟安重復了一遍，一字一句道：“是所有事。”

紀云汐微愣。

兩人之間說話一向不用說得很清楚。

紀云汐明白了他的意思。

臉上出一分訝異：“所有事？”

吳惟安低低嗯了一聲，淺淺笑道：“你不是一向很好奇我在做什麼？”

紀云汐深深地打量著他。

半晌，說了聲：“行。”

吳惟安抿了下：“走了。”

說完后，他轉離開，可走了幾步，不知想到什麼，又去而復返。

吳惟安走到面前，低下頭，在耳側輕聲問道：“若是我回不來，你會如何？”

鼻尖均是他上傳來的藥味，過他的左肩，向外頭深深的夜，面目平靜道：“為你立碑。”

“嗯。”他輕聲，“然后呢？”

紀云汐抬眸，映他幽深的眼眸中：“若能再尋到合適的人，另嫁。”

吳惟安知道說的都是真的。

真是沒良心啊。

他輕笑了聲，眼中幽深如海浪翻涌，一更比一高。

忽而，他手扣住的下，重重咬上了的瓣。

第74章 他的賬本

在吳惟安離開好一會兒后，紀云汐的瓣依舊殷紅如，舌和口腔壁還是微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