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簡單單一句話，的蘇晚晴臉通紅，雙手死死拽住錦被，連眼底的恨意都顧不上遮掩。

誰不知道能在金陵紅船上唱小曲的，不是秦樓楚館的頭牌，就是揚州瘦馬。

再落魄好歹也是千金小姐，江嫵竟拿同賣藝取樂，任人玩弄的子比較。

簡直太過分！

蘇晚晴氣的都在抖。

半響才咬牙切齒，含淚憤恨道：“我知道阿嫵誤會我，以為是我向九公主通風報信，出賣了你的消息，這才讓你被九公主被推水中，可我真的沒有……原以為只要阿嫵好好的，你再誤會我怪我我都認了，畢竟當初是我沒護住你，我愿當時被推下水的人是我，可你再生氣，也不該如此折辱我，難道在你眼里，我就這般一文不值嗎？我一直都拿你當我的親妹妹啊！”

蘇晚晴淚如雨下，幾度哽咽：“還是說……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瞧不起我，在你眼里我連個下人都不如，所以不惜壞了我的聲譽也要詆毀我……”

“江嫵！”

楚煜怒不可遏，蘇晚晴的眼淚猶如利刃，割的他心如刀絞。

連做戲都忘了。

指著江嫵就斥道，“小小年紀竟如此歹毒，晴兒最溫善解人意，一心為你著想，你卻將比作子，肆意欺辱，這就是將軍府的教養嗎？還是說大將軍的寬厚仁德都是裝出來的？否則怎會教出你這般面目不堪的兒來！”

江嫵眼底咻然一冷。

罵也就罷了，竟連將軍府和的父親都罵了進去。

當即一個耳過去：“誰給你的膽子，敢跟本小姐這樣說話！”

清脆響亮的耳震驚了所有人。

空氣一片死寂。

誰也沒想到江嫵會突然出手打人。

打的還是堂堂六皇子！

眾人嚇得臉煞白。

震驚過后的楚煜終于回神，若說方才只是生氣，如今已然暴怒。

以前的江嫵再任蠻，只要到了楚煜跟前，都乖順聽話，跟小綿羊似的。

臉上火辣的疼刺得楚煜目齜裂，恨不得撕了江嫵。

“大膽！竟敢掌摑皇子，江嫵你想死嗎？”

堂堂六皇子，被一個臣當著下人的面打耳，簡直奇恥大辱！

江嫵卻笑了：“真是好大的口氣！”

“江嫵你放肆！”話音未落就揚起了手。

眼看掌就要落在江嫵臉上，嚇得杏兒連忙擋在主子面前。

“六皇子恕罪！您要罰就罰我吧！”

孰料江嫵一把推開杏兒，下微揚，抬頭斜睨著楚煜。

“你敢！”

楚煜揮到一半的手僵在空中。

噴涌的怒火在五臟六腑逃竄，腦殼生疼，眼前發暈，氣的楚煜恨不得劈了江嫵。

可他比誰都清楚江嫵那兩個字的含義。

他確實不敢。

起碼現在不敢，也不能！

楚煜深吸一口氣，收回了手。

向來溫又風度翩翩的君子，發起火來竟人心底發寒。

連蘇晚晴都被楚煜眼底的狠戾驚到，咬牙關不敢吭聲。

“阿嫵，你莫要生氣，方才是我不好，我不該兇你吼你，我只是太著急了。”

只一瞬，楚煜便恢復往日溫。

他頂著笑臉語重心長道：“你同晴兒有誤會，彼此說開了就好，莫再互生猜忌和怨懟，難道你忘了若不是從中撮合，我們又怎會在一起？如今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出氣了罷？往后可不敢如此任，滿京城除了我恐怕沒人能得了你這蠻子，不過誰我對你心生歡喜呢，所以你會為了我改的罷？”

楚煜頓了頓：“至于你落水一事，我已了解清楚，確實是小九肆意妄為，晴兒事先并不知。說起來還是我連累了你，若非討厭我，也不會拿你出氣，說到底，都怪我是個不被重用的無能皇子，若是我能得父皇重用，哪里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見江嫵不說話，楚煜給蘇晚晴使了一個眼。

蘇晚晴連忙附和：“是啊，六皇子對你的心意旁人不清楚，你還不明白麼？滿京城那麼多貴，他只鐘你一人，把你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這意連我瞧了都羨慕，這世上誰都比不上六皇子對你好，你怎麼舍得打他？”

只聽江嫵緩緩開口：“說完了？”

他們沒想江嫵這麼平靜。

意料中的愧疚，后悔，道歉，全都沒有。

兩人對視一眼，頓不妙。

便見江嫵似笑非笑：“你說的不錯，楚煜的心意確實令人，否則怎會天未亮就往將軍府跑，單往你屋里去，既是安寬解又是替你出頭抱屈，真是令人的意呢！難為你們彼此歡喜，還要苦心遮掩。”

“蘇晚晴，我今日才知你竟如此大方，連自己的心之人都能推出去給別人。”江嫵勾，“只是我有些好奇你真的楚煜嗎？還是只圖他皇子的份，想飛上枝頭做凰，僅此而已？”

一番話說得兩人臉一變。

“我沒有！”蘇晚晴極力反駁，“阿嫵你胡說什麼！我跟六皇子怎麼可能會……”

好像到了莫大委屈和侮辱：“六皇子喜歡的人是你，而你是我的妹妹啊，我自飽讀詩書豈能做出橫刀奪這種事來！”

“為何不能？否則斯文敗類，冠禽，這些詞怎麼來的？”江嫵反問，“妹妹又怎麼了？畢竟人才好下手嘛！”

氣的蘇晚晴還想說什麼，被楚煜制止。

他看著江嫵，眼底滿是探究：“阿嫵，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了？”

楚煜比蘇晚晴聰明。

通過江嫵的這番話，再聯系從一開始進屋后到現在的反應。

便知必定知道了什麼。

一味的反駁否認，只會加深江嫵的猜忌。

還不如試探，到底知道多。

待清了底細，再做打算也不遲。

江嫵早就把楚煜看了。

他一張江嫵就知道要放什麼屁。

“敢做還怕別人說了？”江嫵輕笑，眼神犀利，“楚煜，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楚煜瞳孔微。

“本小姐金枝玉葉，尊貴無比，豈能把時間浪費在你們這黑心肝的白眼狼上？”江嫵轉就走，“來日方長，不急！”

新仇舊賬，咱們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