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東宮》第16頁

懷疑自己的已經被凍得發紫。

人還沒上岸,鳴恩就自覺地轉過去,目不斜視。

便聽主子吩咐道:“背著帶走。”

這是要好人做到底了?

今日主子只帶了他出來,沒有旁人跟隨。

向來辦事利索的鳴恩,面猶豫,姑娘家落了水,讓他背著合適麼?

但是除了他,也沒有其他人了,總不能讓主子親自手。

鳴恩剎那間的糾結,被裴應霄發現了,他垂下眼睫,向那截不盈一握的細腰。

寬大的墨袍忽然蒙頭蓋下,曲凝兮什麼都看不見了,整個人被淺淡的木槿香籠罩。

接著天旋地轉,雙腳離地。

裴應霄幽幽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曲姑娘知道的越來越多了。”

他似乎又恢復笑瞇瞇的模樣,帶著狡詐意味。

曲凝兮忍不住一抖,撞破太多他的,絕對沒有好下場。

只有死人最能守口如瓶!

著脖子窩在他懷里,微著,小聲道:“臣、臣慕殿下,愿意做任何事……”

不要殺,不要殺嗚嗚……

“哦?”裴應霄輕笑出聲,埋首湊近的肩窩,吐氣如蘭:“任何事麼?”

曲凝兮被黑袍蓋住腦袋,隔著薄薄一層布料,清晰到了他溫熱的呼吸。

第一次有男子這般近,心里害怕,的手心下意識蜷了起來。

第8章 第八章他走了

曲凝兮被帶到了一間廂房中,莫約是裴應霄休憩的屋子,僻靜清幽,一路上竟然沒有見其他人。

雖說有外袍蓋著,曲凝兮不曾喊冷,但是子,難以自抑的抖著,只跟的裴應霄最清楚。

他未多言,把人丟進屋里,掩上門窗。

鳴恩跟在后面,沒忘記把池邊暈倒的小丫鬟一起捎帶上。

然后遵從殿下的吩咐,去找了一套小沙彌的干凈僧和一個炭盆過來。

東西送了進去,主仆二人在外面大眼瞪小眼。

廂房外的庭院有八角石桌和圓凳,鳴恩見主子坐下了,莫名冒出‘守門’一詞。

——荒謬的念頭。

堂堂東宮太子,風霽月,追隨者眾,何時為哪個姑娘停留過?

更別說,這姑娘還是曲皇后的侄……

鳴恩為防止自己胡思想,連忙下去奉茶。

沽蘭寺他很悉,僻靜的小道,曲徑通幽,在慧平方丈有意的安排下,他們每次過來都很到人。

鳴恩伺候著主子喝茶。

日照綠蔭,微風輕拂,庭院里清茶飲盡,廂房毫無靜。

姑娘家落水,不僅要換裳,烏發浸,還得卸下釵環,確實要不時間整理。

只是……瞧瞧天,都這個時辰了。

殿下日理萬機,若不盡快趕回,太子府上詹事和中丞等人很快就會察覺。

恐他們尋人。

既然是易容出行,便是不愿宣揚。

按理說……殿下不應該以這副面貌曲姑娘知道的,終歸有點風險……

何必將把柄遞到他人手里?

鳴恩沒敢多,在謹慎這方面,殿下無需旁人提醒。

他向來深諳斬草除、永絕后患之道。

又過了一會兒,裴應霄起,踱步至房門前,抬手敲了敲。

催促之意,不言而喻。

曲凝兮已經換下,裹著僧袍在火盆前烤著,逐漸回溫。

還以為外頭沒人了,方才一直不聞聲響。

這會兒連忙問道:“殿下,你還沒走麼?”

這話聽上去,有過河拆橋用完就扔之嫌,曲凝兮接著補充一句:“殿下還在真是太好了……我以為你離開了……”

的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著,高高提起,落不下來。

自古以來,知道太多的人,皆是不得善終。

本沒想撞破太子殿下的偽裝。

也不敢深思,向來喜的太子,這會兒一襲黑袍,現于此的原因是什麼……

裴應霄斜倚在門框上,抬了抬冷白的眼皮:“出來。”

“臣……可能不太方便。”曲凝兮小聲回道。

“換好裳了麼,有何不便?”噠噠的落湯他都看過了。

里頭忽然沒了聲。

裴應霄屈起修長的指節,又敲了一下。

廂房便響起小姑娘期期艾艾的細聲:“我、我的束帶也了,不能用……”

這會兒僧松松垮垮,倒是遮掩嚴實,就是沉甸甸的存在太強了。

曲凝兮不知該如何訴說這個煩惱,這東西不僅招人眼,不綁起來,作大點還容易晃

很怕惹來口舌——子總是被人私底下評頭論足。

不論是容貌或者其他什麼,好似天經地義,們生來就要被人評價的?

不喜歡。

“……”

裴應霄的指尖頓住了,眉間無意識蹙起,仿佛瞧見了那鼓起的圓弧。

他抬手,掌心虛握拳,輕抵自己的眉頭。

“罷了。”

也不再堅持把人出來,裴應霄帶著鳴恩,轉離去。

連他的墨外袍都不要了。

*******

銀瓶醒來后,整個后脖子疼痛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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