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

老領導打斷他。

他忽然想到一部抗日喜劇，一個黃金標的人說過這麼一句臺詞：你都快把手我兜里了，我還不明白嗎？哦，對，這部電視劇《地下通站》，也是江的本子拍的。

老領導心說江真有兩把刷子，難道雙修還可以提升天才值？

“——把那盒枸杞拿走吧，不過——”

老領導叮囑他，“一定要把那盒枸杞送到你老板手里。”

“一定。”

伍修深怕老領導反悔，扭就把盒枸杞揣起來。

老領導不放心：“你要喝就糟蹋了，你又用不上。”

伍修：……

這是人話麼！

“您放心，說給江老板的，就是給江老板的。”

伍修把合同從包里拿出來，這合同是已經敲定好的，只是因為老領導不見兔子不撒鷹，不見本子不蓋章，所以遲遲沒簽，“現在可以簽了吧。”

“好。”

老領導利索的簽了字。

然后——

倆人又聊了一下合作的落地執行。

當知道培訓班的臺詞老師是歐老師以后，伍修就知道，老領導誠意十足。

最后。

伍修把合同收起來，“那老領導，我就回去了，我那兒還有部話劇要排呢。”

老領導：“什麼話劇？”

伍修：“一個大忽悠怎麼當耶穌忽悠人的故事。”

老領導驚訝：“這也能忽悠的嗎？”

伍修：“您到時候去看看就好了。”

“好。”

老領導以前不方便去，去了就好像給對方站臺似的，現在不用擔心這個了，因為雙方本來就是合作關系。

不過——

老領導提醒伍修：“江讓你排大忽悠的劇，你說會不會有什麼用意？”

他屜里還有幾包伍修送的茶葉呢。

伍修知道話劇的容，知道這說是個大忽悠的劇，其實從容來說并不是，反而是借助長生這個科幻的話題，探討宗教啊等等深刻的東西，所以并沒有聯想什麼。

“因為只有我一個導演——”

伍修說到這兒，打開包：“剛才忙本子，忘了給你我帶來的禮了，伯父，這兩包茶葉你拿著。”

老領導：……

伍修告別離開了，留下老領導看著兩盒茶葉發呆。

這騙子也是，你真發什麼茶葉啊！

他姥姥的。

你說這茶葉我喝還是不喝。

老領導正苦惱呢。

歐老師拿著兩盒茶葉敲門走進來，“不是，這小伍還讓茶葉騙著呢。”

老領導：“也不好說騙。”

歐老師一想。

也確實。

畢竟把茶葉寄過來了。

他把條子遞給老領導，讓老領導批錢。

他的話劇籌備的差不多了，現在要開始舞臺設計了，得要不錢。

老領導看了一眼條子，“咳，那什麼——要不你把這部劇給別的同志吧。”

他在看江本子的時候，很自覺的把歐老師代到了主角苑國鐘上。

他覺得歐老師很適合這角。

但——

歐老師既要上課，又要排話劇，還要出演江本子的主角，任務太重了。

老領導于是就想讓歐老師把他籌備的話劇給別的同事，專心教學和出演這部劇。

畢竟，團里想找出比歐老師演技好的很難，但找出比歐老師更合適的導演，那還是很簡單的。

“什麼！”

歐老師不高興了，“憑什麼。”

他好不容易攢好本子，找好演員，把什麼都準備好了，現在讓別人摘桃子？！

老領導讓歐老師別著急，“你先看看這個本子。”

“小伍送過來的？”

伍修先問了一句，然后接過本子掃了一眼：“這什麼本子，全是錯別字。”

老領導剛才麻麻標了不。

老領導：“你來專心演這個本子的主角。”

“你怎麼不讓老傅演，他最近閑著沒戲。”

歐老師說著話，嫌棄的翻看著，這“得的地”用得他頭疼，“我們培養的人才本來就往他那兒跑呢，咱還給他們培養人才，我不同意，結果你讓我來演這劇——”

他都不知道怎麼說老領導了。

老領導沒說話，只是遞給他一筆，讓他幫著圈下錯別字。

歐老師接過，看下去，手里的筆不知不覺的就停下來。

十分鐘后。

老領導見歐老師看完了，“你要不喜歡，我讓老傅來演——”

歐老師：“得了吧，老傅那一張正義凜然的臉，不適合苑國鐘這市井小人，還是我勉為其難吧，我手頭的這部話劇就給伍修他姐姐吧。”

老領導：“別，千萬別勉為其難！老傅也是有可塑造的。”

歐老師：“我是培訓班的老師，不能讓我付出，不讓我得好吧！”

老領導：“老傅也將擔任他們的表演老師。”

培訓班又不是只要一個臺詞老師。

歐老師心一橫，把伍修送的茶葉放在桌子上：“你當心我泡茶給你喝！”

老領導：……

太狠了！

“行了，行了。”

老領導為了健康著想，答應下來。

歐老師又看一眼本子。

這本子是真好。

很老道。

很難想象是一個頭小子寫的。

歐老師：“真是他寫的？”

老領導：“伍修親眼看他在四合院跟一老京都聊這些，然后寫出來的。”

至于代筆之類的——

江在上的這類質疑早海了去了，什麼文風不一，用詞習慣不一啊之類的，不一而足，但這質疑也沒法質疑，因為江洋寫的，關我江什麼事兒。

指不定問到江頭上，江還會來句：“我也覺得江洋這孫子抄襲。”

劇本倒有江署名，但沒多人質疑。

這還奇怪的。

歐老師服氣：“這合作是對的。”

歐老師覺得，這本子還不是江的巔峰。

因為他約覺的出來，這個本子有一丟丟模仿和稚？之類的痕跡。

這種覺很難說，差不多就好像一個有天賦的人，他一直想寫一本書，他心里早想好了這本書是什麼樣子，但因為閱歷、才華和筆力不夠等等原因，他執筆寫出來的作品，慢慢地跟他心里想的作品跑偏了，最終寫出來的東西同他想象的作品還有很大差距。

這個現在寫出來的作品就是《窩頭會館》這個本子。

至于江提筆前，在心里想的那個本子，歐老師覺得那才是江想寫的完本子。

只是——

江現在還沒寫出來。

以后也不知道有沒有際遇、閱歷和才華，支持他把那個本子寫出來。

歐老師當然希他寫出來。

何況——

江現在還年輕，正是力旺盛的時候，只要不沉迷于，一定有機會寫出來。

當然。

好的本子也得有好的演員。

歐老師覺得是得拿出真本事了，就別管這本子最后歸哪個話劇團演，他不能參與其中，他的學生可以參與其中，那也是一樁談。

只是——

歐老師恐怕想不到，他覺得完的那個本子，也是個喝茶的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