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語諾嚴正聲明：“我和他沒有緣關系。”

“沒有緣關系？”何箏第一次聽說，“他不是你親叔叔？”

“不是。”

何箏疑：“沒有緣關系，還養你這麼多年，而且他到現在都沒有娶妻生子……阿諾，你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麼奇怪的……”

“他不會是騙了你吧？”何箏的神一點點變得復雜莫測起來，沒等開口，兀自編齊一部八點檔狗電視劇。

“我猜是這樣，他和你媽媽，然后在某一天綠了你爸爸，你爸爸在結婚紀念日那天知道真相，和你媽媽在去度假的路上攤牌，發生了爭執，結果一不小心，砰！車毀人亡……等等，按照電視劇演的，這場車禍很可能是謝叔叔親手策劃的！他原本想撞死你爸爸，然后跟你媽媽雙宿雙飛，從此過上恩恩的幸福生活，沒想到失手連累了你媽媽！可憐的謝叔叔……”

何箏說得慷慨激昂，聲并茂，傅語諾無法承，大聲喊停：“我拜托你正常一點！”翻白眼。

的父母過去曾是南城大學有名的教授夫妻，二人相到南城大學的許多師生都有所耳聞，怎麼可能發生小三足、夫妻反目這種不恥的事。

何箏聳聳肩：“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你又要說什麼七八糟的東西。”

“他默默暗你媽媽很多年，只可惜你爸媽太相，謝叔叔而不得，只好把對你媽媽的傾注在你上。”

傅語諾像被人扼住了嚨，突然失去了聲音，何箏沒察覺的變化，自顧道，“所以他才會像對待親生兒一樣照顧你，這樣才解釋得通他怎麼會為了你不婚不娶嘛……你干什麼這樣看我？難道我又編得很爛？”

“沒有，你講得很有道理，”傅語諾的聲音低下去，“我外婆他們也是這樣說的。”

何箏看向。

傅語諾接著說：“所以我覺得他好可憐，我想對他好一點。”

“怎麼對他好一點？”何箏問。

傅語諾沒回答，只拿一雙又深又靜的眼睛盯著，盯得漸漸升起不安的詭異的覺。

第8章

謝西然在吉隆坡出差了三天，一個電話也沒打回來，陳姨變本加厲地唉聲嘆氣，看的眼神又哀怨起來，傅語諾熬不住地躲進書房。

書房里是謝西然的痕跡，隨便哪本書都能想起他立在書架邊取下書本遞給的模樣。

謝西然很重視對的教育，小時候黏他黏得，分開一會兒就要找叔叔，第一次送去兒園時，抱著兒園門口的柱子哭得嗓子都啞了，這模樣謝西然走不道，他關上車門，折回來抱上離開，他看不得哭，就干脆帶回家自己教。

誰家的孩子頭一回去兒園不哭？哪有人像他這麼慣著孩子的，陳姨說了他好幾回，但只要傅語諾一哭，他就什麼意見都聽不進去。

謝西然說教是真的教，雖然工作忙，但他每天都會出時間教學習。

他會抱著坐在書房的大椅子里帶讀書寫字，給講凱爾特的神話故事，為念王爾德、雪萊的詩歌，即使不能理解那些復雜的詞句，不能理解他給念的，“從此我便是那個斷絕了一切希的人，而你是我荒瘠的土地上，最后的玫瑰”。

他教的容多而深，配合著的程度來，因此傅語諾無論是說話還是識字都比別的小孩快一些，真要說這種教學方式有什麼缺陷，那就是更依賴他，一點不和同齡人玩。

……

陳姨平時是不上二樓的，今天找了借口上來打掃房間，見傅語諾還氣定神閑地翻書，氣不打一來。

“小姐，你還有心思看書呀？”

傅語諾合上書，明知故問：“陳姨，你又想跟我說什麼？”

陳姨道：“我沒什麼想說的，”見又要繼續看書，接著道，“就是不知道謝先生在新加坡過得怎麼樣，這回出差這麼久，估計沒喝酒。”

“應該不會吧，他不喝酒。”

“你不問怎麼知道。”陳姨急得要跺腳。

傅語諾忙安，順道：“我今晚會給叔叔打電話的，你別擔心了。”

這話一出，陳姨立刻沒了氣，小聲地說：“你們叔侄倆這三天兩頭鬧的，我能不擔心嗎，還有你那小暴脾氣……”

傅語諾要不服：“怎麼又怪我？”

“怪我怪我，這兒怎麼有只子，”裝模作樣地要下樓，臨走前不忘提醒，“等會記得打電話啊！”

“知道了！”

陳姨心滿意足地下樓，到底是先生帶出來的好孩子。

*

陳姨平時總說傅語諾脾氣不好，其實這兩年的脾氣已經收斂許多，以前的才是真正的任胡鬧。

從小就是個機靈的孩子，跟著謝西然沒多久，就看穿了他本不可能拋棄，于是膽子迅速大起來，脾氣也愈發任起來，很快就有了大小姐的惡習。

和他吵架的時候一蹦三尺高不說，還抬腳就敢踹，幸虧那時候個子小，沒有殺傷力，腳丫子出去就被攥住，像是專門給人送上命門似的，謝西然手腕輕巧地一翻，小小的子就栽進了沙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