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里，長發及肩的笑著對他說：“跟我走吧。”

于是他如墜云端，不由己地輕飄飄地跟了上去。

第13章

傅語諾帶許知凡去的是南城大學附屬兒園，的母校，雖然只在這里上過一年大班，卻對這里有著深厚的。

的父母曾是南大的教職員工，因此在此學，這里的許多學生家長和老師也都認識的父母，有的甚至曾是同學或同事，傅語諾經常能從他們口中聽到贊父母的話，這令由衷地快樂，的父母曾是那樣恩，那樣地著。

上中學的時候，謝西然給兒園捐了一間圖書室，也經常利用假期來學校做志愿者，照顧小朋友，這是謝西然品德教育里的一環，教學會心和友善。

傅語諾在到兒園之前給老師發了一條短信告訴自己會帶一個朋友過去，拜托幫忙。

收起手機時，和許知凡正好走到公車站，他的視線追隨著幾輛疾馳而過的出租車，猶猶豫豫地看，似乎不安于的遷就。

傅語諾解釋道：“我尾椎骨傷，醫生說我不能坐著，搭公比較好。”

許知凡放下心來，可公車進站，一群人蜂擁至車前，他的心又提起來，悄悄地護在后，跟一起上了車。

幸好現在不是高峰時段，車并不擁，許知凡隨后，不聲地將和其他人隔開，有大媽要去后排搶座，經過時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許知凡攥車頂的橫桿，分寸不讓地定在那里，大媽不滿地瞥他，沒想到小伙子火氣更大，筆直地瞪著。

哪來的煞星，大媽被那目嚇了一記，不敢多說話，急忙側過去，人都通過了還頻頻回頭，現在的年輕人喲，素質真是越來越低了。

傅語諾注意到大媽怨念的目，回頭朝許知凡努努，小聲問他：“你認識？”

許知凡不高興地抿著，手肘稍微一側擋住了的視線：“不認識，”停頓幾秒，又小聲說，“……討厭鬼。”

傅語諾不知他在氣什麼，卻覺得他這副小氣的模樣很可，很好笑。

許知凡見莫名笑起來，也不自覺地彎起了角。

午后的和煦溫暖，爽朗的風從車窗進來，吹開他額前的碎發，瘡疤已經結痂，很快就要愈合。

兒園的潘老師知道傅語諾要帶人來，早做好了準備，安排他們給大一班上音樂課，他倆一進教室，許知凡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全是小孩子，滿屋子的小孩子。

小朋友們已經在房間里等有一會兒了，膽子大的撒丫子滿屋跑，膽子小的則乖乖坐在小板凳，并攏，手背后，好奇地打量他。

許知凡不知所措地僵立在門邊，兩個你追我趕得汗涔涔的小男孩經過他面前時停了下來。

“哥哥你是誰？”

“哥哥好！”

“你、你們好……”

傅語諾沒有給許知凡太多適應的時間，很快進狀態，拍手召集大家圍攏坐好，房間里安靜下來，許知凡就像個意外來客顯得十分突兀。

傅語諾拉他到前面，請他自我介紹，許知凡局促地著角，除了求助地向以外什麼也做不出來，便請他坐到鋼琴前。

許知凡求之不得，急忙坐下，他想躲在鋼琴后面，可坐下后才察覺更尷尬，全場的小朋友和傅語諾都地著他——對啊，這可是一節音樂課！

“許老師，課本在架子上。”傅語諾友好地提醒他。

底下有小朋友跟著小聲議論，聲音充滿驚奇：“許老師哦！”

許知凡的臉迅速紅起來，他低下頭不敢看他們，胡翻開音樂課本。

小男孩著嗓子反駁：“是阿諾姐姐的男朋友！”

“男朋友哇！”一雙雙葡萄似的眼睛好奇地注視著他。

他承不住這樣的目，臉燙得要炸，手放在琴鍵上微微發抖，一不小心按出一個低沉的音，他嚇得連忙收手，一抬頭，又撞上一雙雙充滿期待、好奇、疑的純真目。

腳不自覺地輕，遲遲不敢踩上踏板，他嚨發，干，沒有安全，非常沒有安全，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一個承載期待的舞臺，他想藏起來，想把自己鎖回小隔間里，想躲進一個悉的、安全的、無人打擾的世界。

悉的、安全的、無人打擾的世界。

一個只有他自己的世界。

手指悄悄放在琴鍵上，哆——第一個音符突兀地響起，接著是第二、第三、第四……很快音符連綴曲，蓬悠揚的旋律從音箱里流淌而出，將他環繞包裹，許知凡閉上眼睛，像沉另一個世界。

小朋友們睜大眼睛看著如無人之境的許知凡，這曲子好，可是他們沒聽過，要怎麼唱？視線紛紛投向傅語諾，后者出安的微笑。

傅語諾優雅地倚在三角鋼琴邊，蓬松的鬃發勾勒出纖細的形，和著和的旋律舒緩地念唱：

“暮中在我的天空里，你像一片云，

你的形狀與正是我喜的模樣。

你是我的，我的，有甜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