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歌》第22頁
——春風化雨樓。
周檀居然真的帶來青樓了?
跟著周檀,門路地直上四層,來往的侍似乎都認識他,默不作聲地將他引了一間子閨房。
房門甫一開,曲悠便聞到了屋清甜卻不膩人的梅花焚香。
葉流春舉了一把圓扇坐在桌前,荑被握在面前白男子的手中,那男子聽見有靜,便笑地回頭打招呼。
竟是白沙汀!
周檀毫不意外,徑自走到桌前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以眼神示意也坐,曲悠應了,坐下之后才恍然大悟:“十三先生說要帶我們找人詢問之時,你就知道他所說的朋友是誰了?”
“他上是‘雪中春信’的味道,”周檀淡淡地答道,“壽公主梅花香,只有春娘子出了名地用。”
葉流春掩面盈盈一笑:“周大人聰慧。”
轉頭看向曲悠,眼波流轉,有千百態:“想必這位便是夫人罷?”
生得不過中人之姿,沒有曲悠想象中花魁娘子那般的艷冠天下,但一顰一笑之間皆是風,惹得人心生憐。
曲悠癡癡地盯著對方,沒有說話,倒是葉流春先咳嗽了一聲,手了的鬢發:“早聽說過曲姑娘之名,好一朵掛雨鈴蘭,我見猶憐,周大人好艷福。”
周檀卻冷道:“還請春娘子幫忙。”
曲悠回過神來,立刻從偏長的袖口掏出了那枚珠花,葉流春接過,正在細細打量,白沙汀便熱心地抬手為幾人添了茶:“托周大人的福,要不然我也沒法這麼早便出昭罪司……”
曲悠奇道:“你是為何進去的?”
白沙汀干笑了一聲,瞥了周檀一眼:“那天喝多了,在汴河船上鬧了點誤會。”
“醉酒鬧市,調戲良家子,和人打起來了。”周檀涼涼地道。
曲悠剛想問一句他是怎麼知道的,便聽他繼續道:“周楊雖是個混賬,好歹比你聰明些,知道不能手。”
“他那是訛我!”白沙汀憤憤不平,“他出軍營,被我打了也是不痛不,轉頭就人把我抓進去了,還裝可憐!”
他嘖嘖兩聲:“周大人這個弟弟可得好好管教了,你以為只有我是昭罪司的常客?他縱馬鬧市、撞翻攤販,還口出狂言,出了事就把你拉出來,我看你在市井之間的聲名,多半都是他給敗壞的。”
葉流春端起他剛倒的茶喝了一口,有些無奈地拍了他一下,于是白沙汀立刻閉了。
“這枚珠花是東街劉氏匠人鋪子里做的,汴都十分時興的發飾,走在街上都能看到許多一樣的。”
曲悠“啊”了一聲:“那豈不是很難找到買它的人?”
葉流春卻搖了搖頭,將珠花之下一個鏤刻細的標識指給看:“恰恰相反,劉氏匠人的這枚珠花之所以時興熱賣,是因為他與擅雕刻的娘子出了一個奇策,凡是來購買這枚珠花的人,皆可鏤刻姓名于其上。有許多年青子將其作為定見證,共同刻下名字以表珍重,故而雖市價偏高,還是引得眾人趨之若鶩。”
“你看,這便是兩個姓氏鏤刻的圖案。”
曲悠仔細觀察,卻發現那兩個字是篆,看不懂,剛剛放下珠花,葉流春便道:“周大人記下這圖案,到劉氏匠人鋪子中去,他們做這生意要錄紋樣,有憑證,找起來不難。”
周檀立刻起,朝微微示意:“多謝。”
他轉頭向外走去,見曲悠沒跟上來,腳步便遲疑了幾分。曲悠對漂亮姐姐頗有不舍,只好約好改日再來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春風化雨樓。
汴都已然夜,花燈沿著春風化雨樓點了一串,順著汴河遠遠地延到最熱鬧的樊樓樓群中,滿街都是漾的歡歌聲。
先前為他們駕車的刑部吏不知從何尋了條船,曲悠站在船頭,發現東樓已被滅了燈,只有微弱星火,在繁華的樓群當中格格不:“刑部的人如今在東樓嗎?”
“京都府午后疏散了東樓的客人,口諭下得快,我還未出昭罪司時,刑部已經帶人去了。”周檀負著手站在側,“不過樓恐怕搜不出什麼東西,墜樓時你我共同目睹,不是被人追來的,最重要的就是你手中這枚珠花,待會兒到了東樓,這珠花要作為證收走。”
他語速不快,說得卻多,曲悠之前幾乎沒聽他說過這麼多話。
“怪不得你急著先到春風化雨樓,”曲悠道,“不過收走就收走了,刑部是你掌事,收不收走有什麼區別?”
周檀又沉默了,曲悠幾乎已經習慣了他這個不理人的病,不過回想一番,周檀雖然經常避而不答,但最終基本上都會說點別的:“刑部部復雜,待會你跟著我,不要多說話。”
刑部留了十幾個人在東樓查探,進門曲悠就看見了那個找上門來的梁鞍,梁鞍似乎非常張,低眉順眼地給周檀行了禮,甚至沒敢抬頭多看,故而也沒認出曲悠來。
兩人草草在東樓的五層轉了一圈,午間這里的人實在太多了,即使在第一時間便疏散了客人,還是沒有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曲悠把那枚珠花上的圖案記下來后,給了搜集證的侍衛。
在他對周檀的匯報中,曲悠得知,墜樓的子唯一留下的東西,就是被扔在四樓通向五樓木梯上的斗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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