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第22頁

昭虞眉頭微蹙,隨后便又舒展開:“不會有事的。”

長公主就算找麻煩也是來找,怎會對親兒子下重手。

“可是,方貴和方福說,四爺人都差點沒了。”

畫筆沾了點鵝黃,筆輕旋,花乍現。

昭虞:“不用擔心。”

“姑娘!”金穗話里帶了些埋怨,“四爺這麼疼您,您就一點也不關心他麼!”

昭虞手微頓,面地緩聲問:“如何關心?上門探病還是茶飯不思?事已然發生,我便是在宜園擔心死,大人的傷就能立刻痊愈?如今江府定找了最好的大夫,我知他無事,還有何可憂心。”

銀穗忙拉著金穗跪下請罪:“姑娘,金穗失言,您莫生氣。”

“起來吧,我沒有生氣。”昭虞面淡淡,“將畫收起來。”

說罷去了廚房,沒人跟著。

昭虞確實沒有不開心,只是不太明白,江硯白挨了家法,金穗為何要埋怨自己,難道是的手嗎?

莫名其妙。

宜園的廚房離昭華院有些距離,昭虞路上盤算著做些什麼,園里的廚子手藝不錯,每日飯菜也頗合口味,但難得江硯白不在,有空親自手。

廚娘們見到忙起行禮:“姑娘。”

昭虞笑:“我閑著無事想手做些吃食,你們歇著就好,不用幫忙。”

一個長相頗本分的婆子上前一步:“我給姑娘燒火。”

昭虞一怔,燒火確實不怎麼會,想了想淺笑道:“可會耽誤了你休息?”

婆子搖頭:“坐著,不累。”

“那便麻煩你了。”

“姑娘客氣。”

昭虞綁了袖子去看案桌,許是江硯白代過,竟有許多揚州本地菜的食材,突然眼前一亮,“有飴糖?”

還未代開火,那婆子就規規矩矩地坐在灶臺前:“秋冬干燥,那天四爺代讓時常做些生津利肺的湯給您,便備下了。”

點頭表示知曉,洗了手便開始,廚房只有他們二人,不說話,那婆子也安靜,一時只有面攪拌的聲音。

“你是誰?”

一聲疑問,兩人同時回頭,昭虞瞧見個雕玉琢的小公子站在門外,約莫五六歲的模樣,正歪著腦袋看

眼底含笑:“你又是誰?”

那婆子見狀忙行禮:“奴婢見過二公子。”

昭虞了然,原是江府的小主子,朝后面看去,除了兩個小廝再沒旁人。

江栩安眨了眨眼,又將昭虞打量了一遍,隨后嘟起了:“我知道了,你是那個連累我小叔挨打的人。”

此話一出一室寂靜,婆子和小廝皆屏息不敢開口。

昭虞回頭,繼續攪面湯:“二公子只帶兩人出門,不怕遇到危險?”

江栩安小大人一般背起了手:“宜園才沒有壞人。”

“二公子方才還說我連累你小叔,怎知我不是壞人?”

江栩安被噎地哼了一聲:“若不是小叔我來陪你玩,我才不來!”

昭虞勾,沒說話。

小孩子好奇心重,著頭問:“你在做什麼?”

“牛皮糖。”

“牛皮也能吃?”

“不是牛皮做的,是長得像牛皮。”

小娃娃不說話了,找了個凳子坐下,揪著襟自己和自己玩。

昭虞吩咐婆子開始燒火,看了看江栩安:“這里煙氣大,前頭右拐有個秋千,二公子不若去秋千?”

江栩安眼里閃過喜,只是剛站起就又坐下,聲音悶悶的:“我得陪著你。”

“為何?”

“小叔說他不在,我得看著不能讓旁人欺負你。”

昭虞被逗笑了:“你且去玩吧,若是有壞人我便著人去喚你。”

他牢記江硯白的話,哪里肯走,現下聞言立刻背過去一句不聽。

昭虞無法,只得由他去。

牛皮糖并不難做,只是稍費些功夫,巧的是如今天氣涼爽,凝的也快,不到一個時辰昭虞便做出了兩大盤。

起一塊遞給江栩安:“二公子嘗嘗?”

江栩安臉頰微紅,抱拳稍稍躬:“多謝。”

說罷才接過牛皮糖。

昭虞看著頗覺可,笑著回道:“二公子不必多禮。”

“小叔說你喜君子之風,讓我多注意禮節。”

昭虞:……

怎不記得自己這麼說過?

“你小叔怎麼樣了?”

江栩安聽到這麼問,長嘆一口氣:“你與我說了二十三句話才問起小叔。”

昭虞不解。

“小叔讓我數著的。”

“這有什麼好數的?”

江栩安撓頭:“我也不知道,大人們總是很奇怪。比如我爹,明明上說心疼我娘照顧我與弟弟辛苦,卻總是打。”

昭虞大驚:“打你娘?!”

作者有話說:

昭昭:讓我瞧瞧小江的兄長對媳婦兒怎麼樣。

江栩安:吧啦吧啦吧啦……

昭昭:6

第15章 君子非禮勿言

◎他們瞧著那般親近◎

腦子里瞬間飄出一個滿臉絡腮,格雄壯兇氣沖天的男人。

想起這事江栩安眼眶都紅了:“他總趁我晚上睡著時打,我都聽到我娘哭了,可我去問,娘還說沒有,定是怕我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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