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鏡論》佛曰：『一念佛，一念魔』。書趣樓()

佛魔雙生，一鏡一反，心中執鏡，佛魔共生！

這段講，其實佛魔本為一，何來差別，心中有一道明鏡，佛魔皆是自我，隻不過一個鏡裡，一個鏡外。

第一場的武道看的是彩絕倫，到第二場，這兩個娘麼遲遲不手，看眾早就心急得不耐煩了，不停地吆喝。

「娘麼就是婆麻……快點打！老子都等急了。」

曼妙的歌聲在霞下開始回，滄餘月左起聽雪劍，聽得哢嚓一聲，聽雪劍從劍鞘慢慢浮出，細白凈的！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把這麼純潔的劍。

聽雪樓裡聽雪劍

在滄餘月拔出聽雪劍的那刻，尤素蘭低沉著頭遙觀手中的一亮銅鏡，總共有三亮銅鏡，應對古鏡三法。

曾想起竹三法師說過一句話。

「凡事不過三」

眼角泛起淚花……

隨後執起一亮銅鏡，三法之一「幻」。

古鏡三法分別以「幻」「人」「」三式九招構，是由尤素蘭三種人生階段演變而來。

第一招是「鏡裡觀花」

此刻滄餘月提手握劍正出招，天空驟時漆黑如黎明前的黑暗，忽見一片白藍花朵開滿了整個武場，閃閃散發幽藍之。

眼前所景一時詭異，臺下看眾立馬目瞪口呆。

白幽，蘭花低。

滄餘月愣了一下，眼前景象駭人絕，一時讓渾僵。

一亮銅鏡從白藍花叢中飛出，打中了滄餘月左肩，滄餘月立馬恍惚回神，才意識被一亮銅鏡擊中。

了左肩，瞧著並無大礙。方纔一亮銅鏡用了鏡麵擊打，力度控製極小，單純的了一下，這明顯尤素蘭故意放招。

雖然滄餘月沒被一亮銅鏡擊傷，但這眼前的一幕著實讓害怕。武場上無緣無故遍佈白藍花朵，已經超出了武道的界限了，本不像是什麼殺人招式。

想不通……難道是神仙之招？

忽聽臺下幾句小語傳出。

「方！！！」

「登仙」樓頂聲音傳得最大，他大笑而起。

「古鏡三法原來是方，哈哈哈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這位樓頂上的黑白八卦道人號稱葉法善，葉天師，據聞是幻大師，玄宗四大天師之一。

他觀武場上漆黑一片，眾人開始議論紛紛，你一句，我一句。

「方是什麼呀」

「你知道方嘛」「

「這花真，就是不知道是什麼花」

「不知道，不知道，這種花實屬罕見」

「要是拿回家種種，晚上都無需點燈了」

這東拉西扯從方開始一直討論到花的品種來，接著又說。

「我看這是『冰藍花』，你們看，這花白凈如昔，晶瑩亮，幽幽藍下猶如冰片。『冰藍花』實至名歸呀」

「禿和尚又在胡攪，依我看『低白鈴』才對，你們看，花頂生，先下垂，後直立，花冠筒狀鐘形，分明是個鈴鐺，這低頭的白鈴鐺，『低白鈴』最好不過」

扯話的二位正是鐵音大師和碧螺散人，茶道的眾友向來喜歡胡扯貧，這次議論上，因為沒人識得此花，在從來沒見過的花品上自然要說上幾句。

就在他們搶說紛紛的時候，一個聲打破了他們的話語，這聲音示小，非常尖銳喊道。

「水晶蘭，梨島上纔有花！」發聲的是位，聽得周圍說起這位當今才小清照。

散發白幽的花朵是水晶蘭，尤素蘭自就喜歡遍地的水晶蘭，他會趴著盯著水晶蘭，在花叢中翩翩起舞，然後在水晶蘭中認識了竹三法師。

「鏡裡觀花」是幻，

「幻」是第一次遇到竹三法師的時候，是在水晶蘭叢中。

他披著迷裟，漫步走來，尤素蘭總斜頭仰，白的月如銀雨般灑落在臉龐上。

得知方後，滄餘月恢復了以往的神氣，閉起雙眼，用早已習慣的訓練方式來閉目聽鏡。

一亮銅鏡又從花叢中飛出，滄餘月起聽雪劍往上一提，一個斜揮，擋下銅鏡，然後順手一個轉圈，順劈過去，直接打飛銅鏡。

一亮銅鏡被擊飛後掉進了花叢中便消失不見，隻至下一次一亮銅鏡從花叢的另一點飛出。

這次滄餘月雙手握劍豎劈，『噹』的一聲，一亮銅鏡被擊飛出去，在天空中上下翻旋，那速度看上去很快，看上去很慢……

這時水晶蘭一枝一枝逐漸消失，漆黑一片的武場頓時恢復以往的明。

滄餘月暗自一笑，心想果然沒猜錯，隻要擊打一亮銅鏡，這方即便消失。

剛剛尤素蘭消失在黑影裡，就是因為水晶蘭的幻象是讓蔽起來，其實就在場中揮擊著銅鏡，讓我們錯誤得以為銅鏡是從花叢中飛出！

滄餘月慢慢睜開了眼……

這招「鏡裡觀花」偏門詭異卻僅僅是方，再加上尤素蘭點到為止，實業威力一般。

「鏡裡觀花」 滄餘月看來，這招隻可觀花，不可採花。

聽雪劍開始嗡嗡作響，滄餘月思量是不是讓尤前輩試試這『川』劍法。

『川』劍法總共四節，小碧落，大黃泉，中紫陌，後紅塵，還有一招藏殺招「南楚極」。

這些『川』劍法威力極大，都是洗劍錄的重招，和前輩過招還是點到為止為好！

「川」小碧落要旨三十六招，全是盲刺，每一招針對上一死，總共三十六道死，滄餘月印象能把三十六道死改其它七十二道！

滄餘月手起小碧落，一劍中府，劍柄向下，劍尖向上，雙手握，直而至。

一把長劍盲刺人要談何容易，聽雪劍細劍幽長，像是一把巨大的銀針，行針灸之法，這等使來變得有跡可循。

正當滄餘月中府一劍將要刺中尤素蘭時，突然一個人影，一把劍，以同樣的手法，中府一劍，迎麵而來，快速刺向滄餘月，

滄餘月心中一……驚訝之餘連忙後撤，把中府位藏至後，隻見快劍人影而過飛躍至滄餘月後。

尤素蘭再一次在武場上消失，留下滄餘月和突來人影，隻等躲過這中府一劍，滄餘月才緩緩轉，看著這位會使得小碧落的人影。

這一眼，滄餘月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一次被揪了起來，這人影不是別人，正是神氣十足的滄餘月本人，一樣的相貌，一樣的佩劍，一樣的英姿颯爽。

場下傳來一片喧嘩大呼：「兩個滄麗仙」

樓頂的葉法善笑起：「好招，好招！」

他一眼便看出了名堂，不過不能明瞭，觀棋不語真君子，剛才被滄餘月知曉了方，這才破了「鏡裡觀花」。

沒等滄餘月反應，人影支起聽雪劍，一手後紅塵的起劍招「斷臂燃」。

滄餘月識得此招，心中更是害怕，「斷臂燃」是專斬雙手，二招十六種變化，注重變化的招式，破解起來極為麻煩，弄不好就搭上雙手。

再觀人影神氣自若，傲氣衝天，不由想來，便也起了一招「削足適履」這是後紅塵的斬招式，同樣是二招十六變。

雙方一個照麵連過七八招，「斷臂燃」和「削足適履」都是後紅塵的招式，誰也不弱誰。

兩把聽雪劍在微風中漾，人影和滄餘月雙雙對視，相互抿壞笑，神自若，這場景像及了同門師兄弟間相互武功切磋，真做了同庚同源，不為勝負，隻為相互印證所學。

他們連過二十招，毫沒有勝負之分！

場下看眾熱鬧，龍井一聖更心花怒放，一邊的自言自語。

「這兩位小妮子，貌如仙，風姿綽約，幾分滿，幾分風韻，要是同時伺候我一人，那可算是仙登極樂也！」

人影上清三路，原站不，單手高舉聽雪劍，冰霜白劍一片耀眼，滄餘月看出這架勢是中紫陌的劍招。

中紫陌簡單五式；『畫眉』、『斬耳』、『削鼻』、『封口』、『刺眼』，轉攻人五，及其霸道。

然而滄餘月笑意而出，中紫陌的劍招雖說殘忍恐怖，可眼前的這位應該不知道中紫陌的剋星便是『川』劍法的藏招『南楚極』。

這是鑽心的劍招，和方纔後紅塵的「斷臂燃」和「削足適履」不同，這招不僅剋製了中紫陌五式劍招，而且隻要一劍得中，這假的自己必定命喪當場。

倘若人影知曉，絕不會傻傻的使出中紫陌！

滄餘月屈膝下腰，向前，左手持劍，右手伏手衝刺，『南楚極』必須打出弓步的樣子，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滄餘月自然知，臉上自信不斷流而出，心中知會：「不管假自己是什麼況，這招過後必輸無疑，高手過招是絕對不能犯錯的，這種失誤便是勝敗的一切。」

滄餘月想到離聖門封地更近一步不由心喜。

滄餘月左手一鬆一，一放一抓，隨著快速重複這作，聽雪劍極速旋轉，這『南楚極』的殺招以快，彈，準為要點，急發而至，中者必亡！

人影似乎沒有任何察覺，在高劍下中紫陌變招『斬耳』發而出，瞧狀滄餘月不自覺得興喊出。

「前輩，這次是你輸了，請接下小妹這招『南楚極』！」

隨著高速旋轉的聽雪劍，弓步用盡全氣力彈出去，直刺人影心口位置。人影大驚，『斬耳』使得一半，想連忙回卻已來不及。

『南楚極』無鑽心而去，一聲巨響，滄餘月的聽雪劍穿人影後鑽地麵，琉璃花板頓時飛濺而出，碎了一地。

場下瞬間一片呼喊，樓頂葉天師則是大聲驚訝。

他滿臉疑嚷嚷自語：「怎麼會？？」

被穿心的人影隨即消失，場中尤素蘭一口鮮噴了出來。

一亮銅鏡在琉璃地板上，左右顛簸的嗡嗡作響。

尤素蘭不住單膝伏地，呼吸急促臉極為難看，在呼喊聲中，的眼神依舊迷離和憂傷。

濃裂的呼喊中，滄餘月腦海突然迴響「不戰而兵」和「點到為止」……

心頓時愧難當，自責之後憐憫惋惜。

向前了一步，嚨不由冒出兩個字：「前輩」

說完攥了自己的手……

葉法善看到滄餘月喊出「前輩」兩字，頓時疑大解，觀得尤素蘭傷勢並不重，如被「南楚極」穿心而過必死無疑。

眼下傷的地方不偏不倚，真巧是中府那邊。

古鏡三法「幻」— 鏡裡觀花、水月映象、鏡花水月。

尤素蘭人影幻化，其招即是水月映象，也是方。

葉法善疑的是剛剛『南楚極』這招明明可以用水月映象抵消，尤素蘭沒可能會中招。

水月映象的能力是以形化形，以招化招，『南楚極』同樣用『南楚極』化解，理論上滄餘月不可能是尤素蘭的對手！

開場的「點到為止」，尤素蘭萬萬沒想到滄餘月居然出爾反爾出了殺招。

但也不然，武道過招「不戰而兵」本來就是誓死方修也怪不得別人。

的確中了「南楚極」鑽心之招，本該必死無疑，後來臨危之際，用了鏡花水月抵消了水月映象的人影幻化，但是畢竟是方，最終還是打中了中府。

腦海中又浮現那片水晶蘭的田野，竹三法師著尤素蘭溫地說。

「萬萬像，皆為夢幻泡影，小蘭且勿迷，為師亦是那一水月！」

這刻尤素蘭用那沾滿鮮的手指去搖晃顛簸中的一亮銅鏡，眼裡泛滿淚花。

唐雀繞花枝鏡近在咫尺，卻怎麼也不到，拚命向前挪移了一小步，目盯著唐雀繞花枝鏡。

手指在空中揮舞，依然沒能到銅鏡，淚水不由流滿了一地……

「前輩我」滄餘月心中一酸雙手攥得更。

武場上一下子變得寧靜下來，看眾群中不時傳來啼哭聲，大家不知為何，見尤素蘭落淚撈鏡的那一幕，讓人到心痛。

兒時丟失了最心的玩，那種不捨，無可奈可地傷，恰如這時！

因總會眷顧每一位不幸的人，二亮銅鏡 海葡萄紋銅鏡和三亮銅鏡 泰始九龍神鏡 似乎得到主人的應，從尤素蘭的袖口嘩嘩滾出，朝著一亮銅鏡一路滾去，達到一亮銅鏡後相續傾斜倒地。

就是此時此刻一雙羅漢鞋站在了三麵銅鏡的麵前，烈日下，黑一片看不清男子麵貌。

男子彎下腰撿起三枚銅鏡遞給了尤素蘭，輕地說了一聲。

「小蘭，一定要保管好為師的銅鏡！」

隨即男子像蒸發了一樣，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尤素蘭手裡捧著三枚銅鏡小聲一句。

「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