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敗給了小皇后》第22頁

“那朕也不要逆臣的保護,不要狼子野心的溫立璋!”

戚延狠狠拂袖,玄寬袖凌空劃出極快的弧度,冬夜空氣蕭殺森寒。

“若讓你父皇知曉你是這般——”

“別提我父皇。”

戚延冷喝打斷,盯太后,漆黑星目好似痛苦,也似無盡的怒火:“你有什麼資格提我父皇,有什麼資格在去懷州后去了朔城?也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提及那個姓溫的?”

太后愕然失魂,揚起手就想像上一次他們這樣爭吵時,給過戚延一耳,想復現抑制不住的痛苦在這只手掌下流瀉。

可白皙手掌終究抖地,無力地垂落下來。

垂下眼睫。

四十八年的人生,卻已經嘗盡人間百苦。

走過大半生,竟仍學不會放下心中未平之痛。

不再張口。

“胃痛了就去用膳,就去喝藥,別來朕的宮殿找不痛快。您知道的,我戚延一逆骨,不會讓您好,就去著你那個比親兒還親的溫夏吧。”

殿上闃寂無聲。

許久之后,太后深睨一眼戚延,轉走向殿門。

帝王懶恣的聲音回響在殿中:“大盛不會留一個瞎子當皇后,要是好不了,朕那日在朝堂上的話就言出必行。”

太后停下腳步,并未回:“夏夏若是好不了,那哀家就做的眼睛。哀家在一日,就是皇后,誰都別想撼。”

殿中只剩戚延。

案上的白玉茶盞瑩潤溫厚,卻被這只青筋暴起的手掌握在掌心,最終迸裂碎片,摻著幾滴鮮紅掉落一地。

戚延目視長空,闔上雙眸。

父皇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那些慈,那些偏寵都這樣清晰。

還有陌生的、手握兵權的男人,擁著他的母后。也是這樣清晰。

那是他親眼見過,那是他與錯愕的二人面對面相。還有翌日亡的、當時他后跟隨的那名大臣。那些面孔,怎麼還是這麼清晰。

所以剛才,他那樣質問他的母后,的耳明明可以落下,卻終還是理虧地放下。

他多希那雙目里不是愧疚,而是磊落無畏。

他多希

第11章

自與戚延婚后,溫夏已經整整一年未再見到過母親與大哥哥。

實在高興,可又害怕母親與哥哥見著如今的模樣會難過,特宣了太醫來請脈。

醫面:“奇怪,娘娘眼被灼傷的地方已見愈合,該是能辨清晰才對。”

“可本宮看東西還是霧蒙蒙的,只能瞧清一團影。”

香砂又去傳喚了幾名太醫,幾人一番診斷,是思慮過重迫經脈所致。

趕在母親到來前,太醫為溫夏一番施針,雖眼仍是看不清,但那人影廓總算稍微近了些許。

溫夏不要宮人的攙扶,在殿中練習走路與對視。

白蔻與香砂已經盡量搬走了一應障礙,溫夏還是兩次被絆倒,雪白手肘上留下破皮的傷。

不過這點疼和能見到親人的快樂相比,算得了什麼呢。

溫夏正練習著呆會兒見到母親和哥哥時的樣子,讓香砂從門外進來。

相迎,如今睜眼已不會再畏

著目中那團人影,憑覺凝對方雙眼,上前握住對方手腕喊一聲“母親,哥哥”。

又道:“我這樣演得像嗎?”

白蔻在旁觀:“娘娘,全無破綻了,夫人與將軍看見必會放下心來。”

溫夏松口氣,今日特意妝扮,輕撲胭脂的雙腮如三月桃花,潤氣掩蓋住了往日病容。

侍著文小跑著進殿來:“娘娘娘娘,夫人與大將軍來了!”

溫夏霍然起,疾步間撞到扶手椅,忙停穩回神,輕攏海棠煙羅寬袖,扶了扶髻上珠釵,深吸口氣。

收斂穩妥,已見門口兩道人影,在一片霧靄般的世界里格外親切。

明明很是激懷,只想沖進母親與哥哥懷里,但如今已嫁作人婦,也是一國之母,應守規矩。

靜立原地,溫夏紅凝笑,一雙溫杏眸像先前排演過的那般,凝人影中面孔的方向。

“臣婦溫許氏拜見皇后娘娘。”

“臣溫斯立拜見皇后娘娘。”

“娘親,哥哥!快起,不必見此大禮。”溫夏扶住躬行禮的二人,牽住二人的手。

殿中婦人年輕態,只形與溫夏有幾分像,溫夏的模樣更像父親。

許映如目中含淚,捧著溫夏臉頰,溫又疼惜地端詳這雙杏眼。

“娘親,你別哭了。”雖然看不見,可溫夏也知曉許映如定是會落淚。

綻起笑,頰漾開清淺梨渦:“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能看清娘親了。”

溫夏前,拔的男兒英姿然,面目剛毅朗。

他漆黑雙目一直蹙,眸底是疼惜與這一路難掩的怒意。

“夏夏,大哥來晚了。”

溫斯立抿著,多年沙場,他一凌厲銳氣,雖容貌偉英俊,武將的氣場卻讓人又寒又懼。

只有溫夏不怕他。

小時候與三哥哥做錯事,總是大哥為他們兜底,永遠護在前。

聽著沉穩親切的聲音,溫夏雙眼酸脹,想起年無憂無慮的許多回憶。如果可以,多希人啊不要年,還是沒有煩惱的孩提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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