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意心頭咯噔了一下，皺眉，帶著些微的不悅：“你什麼時候換的班級？你為什麼都不和我說一聲？”

“我以為這只是一件小事，施意，難道你覺得我會害你嗎？”商應辭半哄著，聲音依舊是耐心極了。

施意卻抿著，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是不是走累了？”商應辭察覺不到眼中的不滿，自顧自的說：“這樣吧，我們先回去休息一下，等晚點，我再帶你出去逛逛，你不是想吃章魚燒嗎？我帶你出去吃，你想吃什麼口味的...”

“商應辭，”施意打斷他的話，將自己的手臂從他的手中離，看著他，眼神中帶著迷和怒氣：

“我以為...你至應該給我一個理由。好好的，你為什麼一聲不吭，就把我的班級給換了！”

“好好的？”商應辭輕聲反問，他看著自己空的臂彎，笑意嘲諷：“施施，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心痛？”

“什麼心痛？”他這般反問，施意不由得一愣。

“你真的看不出來嗎？”商應辭冷笑，手克制的繃，強忍住不去搖晃施意，他難得失態，聲音沙啞：“沈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喜歡我？”施意第一反應便是否認。

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沈在場上對自己說的話，浮現在腦海中。

施意，你想不想早。

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

孩子的臉，突然便蒼白了些許。

商應辭看得真切，于是角浮現出愈發黯然的笑。

“施意，你呢？你喜歡他嗎？”商應辭的聲音很輕，但是落在施意的耳中，不吝于一記悶響。

“我不喜歡他！”施意急忙道：“我只是把他當作我的朋友，并沒有別的想法。”

“那就不要再靠近他，”商應辭直視著施意的眸子，近乎哀求：“施施，別靠近他。”

施意的高中生活其實是很快樂的，這份快樂在很大程度上，是和高二十班這個班級聯系在一起的。

施意知道，商應辭想要答應的，不僅僅是不要靠近沈，還有不要靠近十一班。

試圖和商應辭通，可是年就好像是知道的心中所想一般，突然手抱住。

這是施意和商應辭之間的第一個擁抱。

年上有很好聞的雪松的香氣，混合著冷清霜，尾調冷淡又干凈。

他將自己抱得很很，聲音帶著示弱，前所未有，他說：“施施，答應我，好不好？”

施意看見不遠的竹林，微風拂過，無數的竹葉飄落在地上，深埋掩蓋住土壤的。

于是驀然覺得有些冷。

施意輕輕環住了商應辭的腰，后者的有一瞬的。

將臉埋在他的口，很小聲的說：“我都聽你的。”

商應辭覺到心口一陣發燙。

他的聲音也染上了暖意：“謝謝你，施意。”

事似乎就這樣，終于塵埃落定。

彼時的施意，并不知道這個倉促的決定，究竟會給帶來怎樣的海嘯。

而同一片夜下，荒涼的天臺，三五群的年，正在黑暗的遮蔽下，做著的暴行。

魏星涼腳邊放著啤酒，逡巡的目落在跪在面前的男生上。

他冷笑一聲，手肘頂了頂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的沈，問道：“打算怎麼理？這小子在學校到說你壞話。”

沈不說話，拿起一罐啤酒一飲而盡，鋁制的啤酒罐子被皺，隨意的扔在男生的腳邊。

后來男生的抖和瑟。

旁邊的孩子臉一紅，迫不及待的撿起被沈扔掉的罐子，裝模作樣的放進塑料袋里。

“沈...他在學校說你是殺人犯的兒子，我們大家都不信的，你放心，打算怎麼收拾他，我都愿意幫你。”

噥聲噥氣的說完這番話，一雙眼睛亮亮的看著沈，完全沒有平日里的趾高氣昂，只能看見小生的慕和依。

陳冉冉，是學校里出了名的不良，煙打架無一不。

從學之后，就一直聽見沈的名字。

年人漂亮得猶如罌粟，不能掩蓋本質的危險，惹得只是看一眼，便心得不能自拔。

這個在學校說沈壞話的男生，就是陳冉冉辛辛苦苦找到的，為的就是在沈面前討個功勞和好。

而沈眼都沒抬，拿出隨聽，耳機塞進耳蝸里，漠然不關心的姿態。

陳冉冉一愣，以為是自己說的話不夠有信服力，突然走向跪在地上男生，抬手給了對方一個掌。

聲音很響亮，魏星涼‘嘖’了聲，朝著陳冉冉豎了個大拇指。

而跪在地上的男生憋紅了一張臉，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他覺得萬分屈辱。

他約莫是忍無可忍，突然抬起頭，對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沈，直接破口大罵：“沈！你別以為你上了高中，拿了獎，你就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你爸是殺人犯，你這輩子都不能從政！你就是個垃圾！社會敗類！人渣！殺人犯的孽種！”

‘殺人犯’三個字，咬牙切齒，恨不能用言語出模糊的來。

魏星涼臉上隨意的表冷卻，正抬走向男生，突然聽見沈寡淡的聲音。

他說：“所以別惹我，殺人犯的兒子，什麼都做得出來。”

陳冉冉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沈，道：“你怎麼...怎麼能承認他的栽贓？”

咬著咬，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滴滴的聲音：“但是...就算你是，我也不會介意的。沈，我們在一起吧。”

沈沒回答，拿出煙，點燃，指尖夾著，走到男生的面前。

“閉上你的，高城。”

被高城的男生臉一片慘白，在沈平靜漠然的聲音中，竟是完全的不敢反駁。

眼前沈的姿態，讓他想起了那些眾口爍金的傳聞。

沈是瘋子。

高城不敢再說話。

沈收回目，朝著樓梯口走去。

而一旁的陳冉冉，完全被沈這子渾不吝的氣質給傾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