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散了旖旎之后，夜晚變得很冷。

風也吹得越發清醒，央如攏起襟，勉強站穩子，道：“今天耽誤你時間了，實在不好意思。”

沈璉無聲的看著，聲音低了一些，很淡，卻也有些別的什麼，他說：“道什麼歉？”

對他而言，今天的一切都很好，沒什麼可道歉的。

央如低頭去車，并沒有理會他。

沈璉拉住，沉默了片刻后問道：“你很想當老板娘？”

央如平靜的問：“我想當，你就讓我當？”

沈璉沒有立刻回答，眼神有些復雜。

央如早料到他給不出答案。

“既然你給不出答案，為什麼要問呢？”平靜的反問道，“你我都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何必提起？

就算想，有什麼用呢？

還好已經認清現實，不會再抱有不應該的期待。

他斟酌片刻，語氣嚴肅了些，說：“沈太太，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當，尤其是在方沒有什麼背景的況下。”

沈璉第一次把這個問題擺到臺面上來，道，“萬一沈家沾上仇家，那沈太太可能會被用來開刀。而沈家那時自顧不暇，未必顧得上。你應該也清楚，背后盯著沈家的人有多。你沒有靠山，沒人護得住你。”

央如也無心分辨著是不是借口，因為不重要了，說：“我不想當，我現在有自己的事業了，我只想做好自己的事。”

當初糾結的，其實也從來不是一個份。只是不給份，就是不夠，而想要的卻是熱烈的，不夠接不了。矛盾點從來就不是他愿不愿意娶。

當然，即便現在，相信沈璉也不愿意輕易娶的。

即便，他真的想。

但他本能的只會從利益方面去考慮，這個思維方式，就注定了他的逐利。

就如他所說的，沒有靠山，那麼為什麼他不能第一時間護著呢。因為沈家永遠是他最先考慮的，他得去管沈家。

央如思緒恍惚間，聽見沈璉問：“你能承的住力麼？”

央如忽然煩躁不已，冷淡的說：“你不要問了，我早就不想嫁給你了。”

“我想要個答案。”沈璉皺起眉，他是認真的在詢問這個問題。

“我真不想當什麼沈太太。”央如說：“我要回去了。”

沈璉抿了抿，道：“你喝酒了，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我跟你已經沒什麼關系了，沈總何必來這份心？”

沈璉的臉不太好看：“一定要這樣說話？”

央如忍著頭暈，道：“那不然呢，我應該求著跟你和好，跟你藕斷連嗎？或者低聲下氣的威脅你娶我？”

“為什麼不是好好談談？你的要求你可以盡管提，沒有什麼是不能談的。”沈璉見踉蹌了一下，抬手上來扶。

央如忽然清冷的說：“你是不是就是喜歡被甩后當狗？謝如蕙是這樣，現在在我面前也是這樣。我現在能理解謝如蕙為什麼不肯跟你和好了，因為你很煩。”

沈璉的臉，到這會兒才真正的沉了下來，眼神冷得不行。

央如也不知道為什麼開始他痛，其實分開了也就好聚好散，他對也有恩，沒必要說些這種話，把原因歸咎于喝多了。

說完其實也有些不是滋味。

是放下了，但過去多還是有些耿耿于懷。

謝如蕙已經不敵視了，但依舊是心里的一刺。

再平靜的人，心中大概都會有過不去的坎。謝如蕙就是其中一道坎，聽到這個名字時，可以不在意，也可以裝大度，卻做不到心如止水。

央如手給自己攔了一輛出租車。

沈璉這一次沒有阻攔，要上車時，卻聽見他說：“謝如蕙我不帶回來，不知道要在那個男人上浪費多時間，那次耽擱太久正事了。你沒必要跟比。”

央如沉默。

“出國幾年，我都沒有主去找過，但是我們之間兩次見面，都是我主的。你應該察覺到了，上一次在國外，我也不過是想見你一面才出國。這一次也是為了見你一面，才親自陪你理你的事。”

“你對好點才是真的，才是要陪你過一輩子的人。”

沈璉怔了怔。

車行駛走的那一刻，看見他依舊看著，那雙眼睛沒有再跟尋常時那樣冷淡，里面居然帶著一傷。

央如別開眼，低下頭去回復李岳青的消息，說明天回。

只是心里依舊在慨，沈璉居然也會難過。

果然人只有在得不到時，才會覺得是好的，而他不過是不甘心被分手。

央如是在半夜醒來覺得悶，拉開窗簾氣的時候，覺到樓下有人在煙。

沒有認出沈璉，但認出了他的車。

沈璉其實煙的不算多，他很自律，這東西幾乎不，但剛剛看見他在一支完的時候，又點了一支。

央如默默的拉上窗簾。

這一刻還真有些難。

難不是因為多在意他，只是今天故意說來膈應他的話，功膈應到他了，又有幾分愧疚。

再等下樓想跟他好好說說的時候，沈璉走了。

第二天離開時，在樓下看見了六支煙頭，推算一下，大概待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央如收回視線。

六個小時后，重新回到國外。

李岳青接的，在機場就告訴，有人邀請參加一場國際巡演的事，邀請的都是一些初出茅廬的舞蹈演員，由這些演員一起，完一場演出。

“整個舞蹈行業的人，你都可能會到，目前還沒有完整的名單。”李岳青道。

央如點點頭，這是一個好機會。

事業上的事分走了的注意力，無暇在去想沈璉的事。

演出那天，跟李岳青為競爭關系的一個舞蹈團里，也來了個演員，按理說央如跟也算是勁敵關系，但對方熱的跟打了招呼。

“我夏知薇。”生說。

“我聽說過你，沈總以前贊助的就是你們舞蹈團。他也贊助過我一場洲域個人巡演。”夏知薇說，“在去年這個時候。”

央如笑了笑，眼底卻有些冷。

去年這時，跟沈璉還沒有分手。

他撤了對的贊助，卻跑去贊助了的競爭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