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如還記得那天。

那天太很大，投進大大的窗戶，一整天沒有出房間，蜷著坐在椅子上，還很疼。

沈璉進來的時候，正彎腰檢查自己，他的腳步明顯一頓。

央如對他充滿恨意，又因為他自甘墮落而有一種變態的開心，對他笑：“怎麼，還想來麼。”

“來給你補課。”沈璉道。

“你惦記上了。”篤定的說，“你肯定還想再來。”

沈璉沒有正面回答，只道：“微積分的求導今天得學會。”

“你沒有否認，你心里肯定想著下一次。”央如直勾勾的看著他，似乎還看他扯掉那層虛偽的偽裝，“你明顯還沒有夠。”

沈璉冷淡而又疏遠的反應，“半個小時夠什麼？心里既然清楚，為什麼還要明知故問？我只有兩個小時的空閑時間，來上課。”

央如的眼睛紅了，沒有再理他。

他講他的課，雖然沒說話，可半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沈璉皺眉道：“你到底學不學？”

“疼。”央如說。

沈璉覺得不耐煩，出去了，但半個小時后又回來了，他說：“把服了。”

“干什麼？”

“上藥。”沈璉看了一眼。

央如說：“不用。”

“還有比我更適合給你上藥的人？”沈璉面無表的說，“還是我下樓喊涂阿姨來替你？”

他態度強，最后直接上手，央如被他控制在床上一也不能。

“既然覺得難為，以后就別這麼隨便。”沈璉看著說，“昨天何必裝出一副膽子很大的模樣……算了，說你也無濟于事，以后對別的男人別這樣了。”

央如沒吭聲。

“你還想跟別人也這樣？”沈璉面不善。

“用不著你管。”

“我不管誰管？”沈璉淡淡說，“以后有事來找我就，能幫你一把的，我都盡量。”

那幾天，他們相得都還不錯。

直到謝如蕙鬧分手，沈璉那天沒找，而在舞蹈室，跟男伴舞練習到大半夜，沒有接他任何電話。

第二天，他們的關系，急轉直下。不冷不熱的相著，更多的是他單方面冷淡。

到謝如蕙真分手，他們徹底分開。

……

“走吧，回去了。”

央如被沈璉這一聲打斷，漸漸收回思緒。

他牽的作被避開，央如垂著眼皮，顯得疏遠，說：“之前短暫有過，不過反正現在，我不喜歡你。”

沈璉怔了怔，隨后道：“我知道，回吧。”

央如就也沒說話，他很有分寸，表現出冷漠時，他絕對不纏著，也會適當的保持距離。

工作很忙的人，在相上本來就不能時時刻刻都在一塊，也會更容易找理由保持好適當的距離，央如的一點點排斥，并沒有影響到雙方的生活。

沈璉去外地了，走之前告訴，要是不想出去吃，也不想手，就去沈家蹭飯。

央如自然不去，不過沈母倒是找了，說是有親戚來，不好拒絕。

來的是沈璉表舅媽，還有外婆，央如見過幾回，但是不，對方也不是會伏低子的人，彼此也都是不冷不熱的打了招呼。

央如能覺出來，表舅媽和外婆搭理自己的意愿都不強烈，換句話來說，就是不夠喜歡。

就冷淡坐在，不去搭話。長輩問什麼，才耐心回幾句。

“央如啊，去廚房替媽把水果端出來。”沈母吩咐道。

央如去了廚房，水果也都還沒有切，這點小事個手也沒什麼，切完擺完盤才往回走，大概是作輕，長輩沒聽見的腳步，還在討論的事。

“這孩子也太沒有禮貌了。”沈璉外婆抱怨道。

“可不是，長輩就在邊上，一句話也沒有。這怎麼替你出去參加些名媛宴會？到時候不了要被說沈家端架子。”

這豪門的聚會，地位高是一回事，但得表現得和藹可親，得隨和，像央如這種就不行，話太了，就顯得自以為是，到時候影響的自然就是沈家風評。

娶妻娶賢，當然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央如可不是個賢妻。

沈母嘆了口氣，道：“阿璉自己做的決定，誰能反駁他？他喜歡，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看阿璉就是被迷魂了頭。”舅媽道，“有些的，就是有這些本事的，整個家都被搞得烏煙瘴氣，愁死人了。不是還沒有領證，我看還是有機會換一個。”

沈母道：“好了好了，別說了，一會兒人得回來了。”

等央如回去時，幾人談笑風生，似乎剛才談的也只是這些。

央如放下水果，平靜的說：“慢吃，我先走了。”

沈母愣了，道：“這都還沒有吃飯，回去什麼？”

今天讓過來一起陪客，當然是需要今天都在這里的。說白了今天長輩來，目的就是來看這個媳婦的。

“既然大家都不喜歡我，我就不礙各位的眼了。”央如的聲音越發平靜，也沒有半點委屈，經歷的事多了，就連親生母親也那樣對，外人不喜歡再正常不過。

沈璉外婆跟舅媽的臉很不好看，沈母倒是尷尬的上前拉了一把，道：“你嫁過來了，就是自家人，外婆們也就是抱怨你兩句。媽也從來沒有過要換你的心思。”

沈母是不喜歡央如，卻從來也沒有想過破壞沈璉的打算，自己兒子是什麼格，再清楚不過了。他自己選好了人，肯定就不打算換。

“不了，我待不下去。”央如說，“我不喜歡做戲，再待下去大家只會更加尷尬，我在舅媽估計會坐不住，所以為了不讓這頓晚飯也吃不下去，我還是走。”

舅媽這樣被點名，也坐不住了。沈母的娘家，雖然有倚仗沈璉的分在，可也從來都是被人捧著的，這會兒也皺著眉道：“我也不是要阿璉換了你的意思，只是你自己看看你這樣，你覺得一個晚輩應該這樣對長輩沒句話？”

央如開門見山的說：“不是我沒禮貌，是我先覺出你們不喜歡我，所以才不說話。”

想了想，道：“要是沈家全覺得我不行，你們把沈璉喊回來，我跟他說明白分開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