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以為你的日子會好過？”何致遠無于衷的開口道，“人家都當你是我的人，我要是死了，人家第一個拿你開刀。”

這一句話，卻讓白杏在電火石之間恍然大悟。

為什麼趙溫檸在何致遠邊的消息，幾乎無人知曉？

那是因為何致遠不想讓人知道。

同樣的道理，在何致遠邊的消息人盡皆知，也是他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因為他得保護好趙溫檸，所以把藏得好好的，封鎖了任何有關趙溫檸的消息。而白杏看似是何致遠邊的唯一，但實際上只是趙溫檸的掩護。

要是出了事，倒霉的只會是，趙溫檸則永遠在安全位置。

白杏想起人前何致遠對的態度永遠曖昧寵溺，人后卻由不得掀起風浪，只要心思不純，他總會找時機敲打。

他也從來沒有保證過，可以從他們兄弟之間的針鋒相對中全而退。他只是讓選邊站，卻沒給過任何承諾。

白杏了眼淚，說：“我要是死了，趙溫檸也別想好好活著。”

何致遠在電話那頭瞇了瞇眼睛，然后冷冰冰的警告道：“白杏，你平時胡鬧我可以不管，但別給我打的主意。”

不做聲，但心里沒示弱。要是有一天到威脅，那麼一定拉著趙溫檸墊背。

“你就不能真的像你表現出來的一樣乖？”何致遠頭疼不已，“白杏，別一天想一出是一出，你太尖銳了，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白杏憤怒的掛了電話，但到底舍不得孩子，這是第一次上，想多看兩眼，最后在原地守株待兔。

趙溫檸跟何致遠出現是在半個小時之后，何致遠抱著孩子，臉不太好。

“我沒什麼事的。”趙溫檸逗他開心，“又死不了，反正這輩子你會照顧好我的不是嗎？慢慢養唄。”

何致遠言又止，最后無奈道：“你為我犧牲太多了。”

“我們一起長大的不是嗎。”趙溫檸莞爾，“我們從出生開始就認識了，換作是你，我相信你也愿意為我犧牲，我不后悔，也沒覺得憾。唯一后悔的，是兩年前那晚，沒有讓你留宿我家，害你和白杏牽扯到了一起。”

何致遠皺了皺眉，沒有言語。

“我明明清楚，因為何致寧，你不想跟白杏有任何牽扯，但那晚是我大意，害你回去和……”趙溫檸沒有繼續往下說。

何致遠道：“既然已經過去了，就沒有必要再提。世界上沒有后悔藥。”

趙溫檸有些遲疑，但有的問題還是得問：“你想好以后要怎麼置白杏了嗎？……從小跟著何伯伯，知道的事太多了。”

何致遠眼神不變，顯然已經有了對策，只不過他向來謹慎，沒到那一步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打算。他只逗了逗懷里的孩子，孩子咯咯笑，歡喜得。

他們的對話，讓白杏很難過。明知結果，但還是難過。只是一枚棋子，等待的不知道是什麼結果，為自己悲哀。

但是孩子的笑聲和乖巧模樣，還是讓止不住歡喜，忍不住彎起眉梢，被眼前孩子的可模樣吸引，再也顧不上自己。

“要不把孩子先拿去給白杏養一陣，我看那麼想孩子。”趙溫檸猶豫道。

何致遠頓了頓，道：“不用，孩子生下來就是你在帶，現在他就是你的。孩子現在認人了，讓白杏帶，孩子跟會有。”

孩子依舊在他懷里咿咿呀呀，懵懵懂懂的看著他。

白杏怔了怔，眼底再次蓄起淚。

以為是趙溫檸不愿意，他才跟趙溫檸妥協。原來是他不想讓孩子跟自己接。

白杏捂住，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離開。最后忍不住大哭，哆哆嗦嗦的給何致寧打電話。

“你最好有事。”何致寧那邊一如既往的冷漠。

“二哥，你來接我。”白杏懇求。

何致寧無的拒絕道：“我沒有空。”

白杏一聲不吭，那邊卻也沒有掛斷電話，最后緩緩說道：“二哥，不管你能不能贏他，何家落到誰手里，只要你今天來帶我走，我選擇你。”

何致寧沉默了很久。

久到白杏以為他不會給答案時，何致寧輕描淡寫問了一句：“你在哪。”

白杏渾渾噩噩的說了地址，便力的坐在角落里。

如果不是為了孩子，早就離他們這些畜牲遠遠的了。

沒有一個好東西，全是死不足惜的。

蜷著，耷拉著腦袋，惡狠狠的詛咒他們每一個，然后覺到有一只手遞了紙巾過來。

白杏抬頭，看見了沈璉。

男人西裝革履，英人士看上去永遠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錯覺。

“謝謝姐夫。”白杏吸了吸鼻子。

沈璉因為這個稱呼挑了挑眉，也客氣了不：“如果遇上什麼事了，可以說說看，我或許可以幫忙。”

白杏搖搖頭，想起正事，說：“叔叔怕幫你惹人猜疑，所以讓我來辦事。我來他們倆兄弟，第一反應只會互相猜忌是對方讓我來，為了討好你。叔叔已經跟他朋友說了，他會通融你的。”

做生意的，場也得需要打好關系。

沈璉自己也是因為這事而來，剛才對方態度變化，他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沈璉道：“麻煩你回去替我道聲謝。”

“你是他婿嘛，他不幫你幫誰。”白杏說。

沈璉琢磨了片刻，道：“真不需要我幫忙？”

“你幫不上我的。”白杏咬咬，道，“除非你站在何致遠的對立面。只有他被扳倒了，才能幫到我。”

沈璉若有所思，對他而言，跟何致遠合作是最有利的，何家資源里他所需要的那一塊，正好握在何致遠手里，如果不涉及自己人，他不會趟渾水。

但如果何致遠輸了，沈璉也不介意到時候跟何致寧合作。何家誰贏不重要，誰對他有利他就跟誰一路。

“如果你況不太好，你可以來找我。”沈璉給的是這個答案。

他的意思，就是愿意保人安全。

白杏稍微松了一口氣，多一個保障總是好的，激的說：“謝謝。”

想了想，又問：“你外面有私生子麼？”

沈璉微哂道：“央如的格，我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