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杏選擇自己，溫源的心都變好了幾分，

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用開口，那點洋洋得意藏都藏不住。

連帶著他給白杏倒茶時，都洋溢著勝利者的喜悅。

何致寧是最理解這種心的，一年前，在他和何致遠之間，白杏也是這樣選擇自己，在需要選擇的問題上，往往不太猶豫，給足人安全。

他的心有些復雜。

白杏接下來就在一旁安靜的喝著茶，一句話也沒有，也不看他。

一直到他們談完事，何致寧要走了，白杏才開口道：“我送你出去吧。”

溫源的眉頭不易察覺的揚了揚，倒是也沒有阻止。

何致寧不聲道：“好。”

帶著他出去，兩人走得不不慢，何致寧忍不住出聲問道：“真的打算跟他在一起？”

白杏頓了頓，道：“目前沒有想那麼多，只不過不是他的話，應該也不會是別人了。”

何致寧沉默。

“反正跟小何總，是沒可能了。”白杏又說。

何致寧的心口忽然有些鈍痛，一瞬間想起的是年紀還小時，依賴的喊他“二哥”。

以前他是在何家，最信得過的人。

只是老爺子帶回白杏的目的，是因為何致遠。

“溫檸子與世無爭，不適合當何太太。”何昶帶回白杏那天，意味深長的說。

自此他便明白白杏存在的價值。

而他一向跟何致遠井水不犯河水，白杏上了何致遠的標簽，他自然選擇遠離。

只不過白杏似乎更喜歡自己，找他，有空就出現在他邊，明正大的不讓其他異靠近。

喜歡他，所以對何致遠也有敵意。每回一有兩人同時見面的場合，白杏連招呼都不愿意跟他打，何致遠當然也不會喜歡一個未年，也是盡了客套的禮儀就是。

何致遠當時已經有了自己的勢力，雖然不足以跟何昶抗衡，但也讓他有了底氣，何昶提及白杏時，他也只是笑道：“白杏與我年紀相差不，恐怕我不是適合的人選，致寧或許更適合。”

說的再委婉，也不過是他看不上白杏。

何昶又一貫偏向何致遠，再三猶豫，最終妥協道：“致寧跟白杏……倒也不錯。”

只是何致寧他同樣不愿意這樣人擺布，他開始疏遠白杏，可可又主，偶爾他還是愿意順的意。

也僅僅只是順了的意，他想他絕對不會。

尤其是何致遠在年之后，對的態度明顯和下來。見面時開始會主跟白杏打招呼了，白杏年這一年，他送的禮又是大手筆。

白杏警惕的看著何致遠說：“一個男人對人忽然大方，肯定有目的。”

何致遠含笑道：“有什麼目的？”

“想泡。”

何致遠的笑意就更明顯了，言辭卻正人君子：“給你過生日而已，別多想。”

何致遠對白杏越主，他就越想跟白杏劃清界限。

直到兩年之后，趙溫檸出了事，生不出孩子。何昶嘆氣道：“致遠不能再和溫檸攪和在一起了。”

而其他人，何昶信不過，他唯一信得過的，是他一手養大的白杏。

何昶打算“撮合”白杏跟何致遠。

那一天，愉快的約他晚上見面，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麼。

直到那天晚上，打電話過來，嚨都哭啞了，害怕的說：“二哥，我好像不對勁，你來救救我。”

他握著電話，一言不發，只覺得不過來氣。

“二哥，求求你。”開始絕。

沉默許久，他道：“我不會去的。”

他掛了電話，只是那種窒息卻越來越濃烈，后來他看見何致遠在何家喝完酒，任由司機驅車離開。

那酒里面是有東西的。

半個小時后，他忽然控制不住自己，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去。

白杏到底……只有一個。

一路上，心急如焚。

到那地點時，何致遠的車赫然就停在門口，他有種不好的預，往樓上趕，只聽見小聲的輕道：“不要，不要那麼兇。”

里頭的響卻更加猛烈。

“不要？”男人的聲音有些諷刺，“不要你還這樣纏著我？”

何致遠的聲音從未這樣沙啞過，已然失了分寸。

他站在屋外，閉上眼，發白。

他后悔了。

這件事以后，不知道何致遠跟何昶聊了什麼，他把白杏帶走了，而他再也沒有見過。

再次見面，是在何昶的葬禮上，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整個人看上去很和，站在角落里抓著何致遠的手臂。

何致遠笑著讓靠在他上，他時不時側目看看，而一眼也沒有看趙溫檸。

外人都以為是何昶的人，和何致遠的舉也未免太親。

“白杏別看長得不算艷，但勾引男人有一手，連何總都為了，了負心人，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死去那位的，還是這位何家大爺的。”

他沒忍住，在葬禮上了手。

白杏的視線，終于看了過來，只了，到底沒有說什麼。

許久之后，的孩子生了下來，卻被何致遠給帶走了。

他又到了一次，彼時的笑意不再那麼真誠，更多的是流于表面的假象，他遲疑的問：“還好不好？”

“我不過是一個生育工，好不好，又有什麼關系呢？不過還是謝二哥關心我。”

彎起，在笑，真誠，認命，卻顯得有些蒼涼。

白杏不再是白杏，靈魂不再，只是一軀。

哪怕到現在，何致寧也依舊有這種覺，不算活著。

……

“二哥，你該走了。”白杏看了看在不遠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溫源，終于開口道。

何致寧回過神，沉默半晌，道：“只要你幸福，跟誰好，其實都是一回事。”

他想開了，他既然沒有辦法帶走出泥潭，那麼其他人代勞，也無可厚非。

白杏愣了愣，隨后道：“二哥也要幸福。”

他還能幸福嗎？

何致寧卻覺得自己不會再有那個機會。

“我當初，要是知道何致遠對你好只是為了讓你聽話生下孩子，那麼我無論如何不會不管你。”他說，“你那時候，那樣喜歡他，得知他對你好的真正原因，我知道你有多難過。”

白杏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