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著迷》第12頁
寧湘蘭將寧枝往奚瀾譽那兒一推,指著張屹下決定:“這個小伙子跟我坐這輛,枝枝你跟瀾譽一塊坐。”
奚瀾譽無聲看一眼,反手拉開車門,示意上車。
跟上回領證同樣的位置。
心境卻大不相同,此刻的命運已將與奚瀾譽綁一條船上的人。
然而這船究竟會不會沉,寧枝不知道。
外婆不在這車上,寧枝也不用假裝。
跟奚瀾譽一向沒話可聊,索低頭玩手機。
車的氣氛與其說抑,倒不如說是一種靜靜流淌的平和。
當然,前提是寧枝沒有失手播放鄭一滿的那則語音的話。
“啊啊啊枝枝你過會一定要來!SOULS今晚開業,帥哥多到可以下餃子!不來后悔一整年!”
鄭一滿是資深的泡吧達人和帥哥集郵好者,在外面見喜歡的,說什麼也要把一道拉過去。
寧枝多抱著一種“舍命陪君子”的心態。
但眼下這樣的形,怎麼說也解釋不清,寧枝扭頭看窗,逃避現實。
車窗玻璃上映出奚瀾譽冷淡的眉眼,他嗤了聲,整了整袖,同玻璃里的目對上,慢條斯理說:“老公不吃醋了?”
第06章
從小到大,寧枝幾乎沒有過這樣尷尬的瞬間。
他分明早就聽到,卻偏偏選在這樣的時刻,用這樣的方式說出來。
寧枝深呼吸,神很淡:“抱歉,未經同意就拿你當擋箭牌,是我不對。”
奚瀾譽沒看,“嗯”了聲。
到底是下不為例?還是默許?
寧枝沒管,繼續說:“但你說過,我有自由選擇公開與否的權利。”
奚瀾譽這才微微側頭,幽深目在面上落下一瞬。
寧枝亦有倔強的一面,他們是合作關系,自由且平等,為何要時刻遷就,看他臉?
不畏懼同他嗆聲,卻實在頂不住他審視的目。
就在寧枝幾乎要敗下陣來時,奚瀾譽將擱在膝頭的風一折,隨手扔在兩人座位中間的空隙里,開始閉目養神。
好似懶得計較這些。
寧枝有種落敗的挫折,偏頭去看他,正準備再說點什麼。
奚瀾譽忽然啟,淡聲吐出兩個字:“隨你。”
……
飯店是寧枝安排的,老城區巷子里的一家老字號。
寧蔓在時常帶和外婆過來吃,現在寧蔓沒了,店依舊紅火。
外婆不肯再來,寧枝卻喜歡偶爾來這坐坐。
次數多了,且每次都坐同一個位置,老板娘已認得,笑著迎出來:“還是老地方?”
寧枝看了眼奚瀾譽,搖頭:“這次換個安靜點的包廂。”
老板娘比寧枝大上兩,言語間早已將當作自己的親閨。
“后面這位,你對象?”
寧枝點頭:“算是吧。”
“看著像是比你大?”
寧枝輕聲回:“大一點。”
老板娘眉眼帶笑,看眼奚瀾譽,又看看寧枝:“般配。年紀大好,年紀大會疼人。”
寧枝不知回什麼,只笑了聲。
終于到包廂,招架不住盤問,生轉移話題:“最近店里有上新菜嗎?”
“有有有,一會兒你跟我去瞧。”
這家店沒有菜單,食材一概擺外面,客人想吃什麼,去點餐區轉一圈就是。
寧枝點了幾樣招牌菜,再配幾道吃過覺得還不錯的。
轉看后的奚瀾譽,詢問:“可以嗎?還是你有忌口?”
他一看就沒來這種地方吃過飯,寧枝真怕他到時筷子都不一下。
奚瀾譽沒什麼緒地看一眼,“沒那麼講究。”
他出銀質煙盒,隨意抓在手里,朝寧枝揚了下:“出去煙。”
奚瀾譽的煙癮似乎很重,十回見他有九回在煙。
不過這是他的事,寧枝無所謂地點下頭。
黃昏在他臉上鍍下一層溫的暈,奚瀾譽將煙咬在邊,于晚風中,攏了下手掌點燃。
猩紅明滅,他臉上有種兼顧苦悶與無謂的矛盾氣質。
寧枝不知自己出于何種緒開口:“你應該看過我的資料。”
奚瀾譽微微側頭,頰略凹,吐出一口煙:“所以?”
寧枝避而不答,看他手機里抓著的煙盒:“能給我一支嗎?”
大學時,在鄭一滿的熏陶下,學會煙。
但寧枝并不尼古丁人頭暈目眩的味道,所以得并不多。
但有些時刻,譬如現在,需要一點藉。
奚瀾譽將煙盒與打火機一并遞給。
寧枝接過,點了一。
弄堂里穿堂的風將頭發吹散。
就著風,深深吸一口。
男人的煙太烈,嗆得寧枝咳嗽一聲。
五臟六腑好似重新活過一遍,寧枝接著方才的話往下講:“我媽生前很喜歡來這兒,我曾問為什麼,說這里有煙火氣,不會冷。”
“從前我不懂,現在漸漸明白,大概人活得太苦,總需要從瑣碎的日常里找點寄托。”
奚瀾譽銜著煙,偏頭吐了一口,淡灰的煙霧將兩人的面龐籠罩。
寧枝知道他在聽,“所以,請你多擔待。媽媽過世后,外婆過得也很苦,我想在的傷心地里種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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