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青梅》第201頁
但百姓看待一個員好壞,總是
容易被緒左右,所以場上有些事從古至今都是做得說不得。
自“出怡翠館”的消息為坊間談資后,許多人對霍奉卿已帶了強烈偏見。
如今刑律司再捅出“霍奉卿投機取巧,對投書箱中的告并非一視同仁,而是目的明確地挑著案子接”的消息,百姓對他的惡瞬間達到新高峰。
在有心人的煽風點火下,有人對霍奉卿主持查辦“槐陵縣府集貪腐案”提出了強烈質疑,甚至準備組織千人聯名上書,請州府罷免他的職。
在短短一個月,霍奉卿在民意上的風評,就從“風頭無兩的青年才俊”陡轉為“心不正的投機政客”。
雖然州府眾都知他的行為并無違法犯之,但還是有人不著痕跡地與他劃清界限,更有一小撮人直接落井下石。
一個才剛剛嶄頭角、有所作為的年輕員,遇到這樣大規模的民意唾棄與同僚排,但凡心志稍有不堅,必定被煎熬到方寸大、錯百出。
可霍奉卿一切如常,即便在主持旬會合議時,被人就此事言語圍攻,也依然面不改,從容地見招拆招。
因為他很清楚,只需等到冬,各環節準備就緒,他就能還手對田嶺展開絕殺。
到時他會讓田嶺重新學習一下,什麼才真正的“不擇手段以流言殺人,使之名俱滅”。
第八十二章
夏末秋初時,瀅山云宅就了霍奉卿的一“消息中轉”地。
因為云知意這里不但有宿子約的人持續送來各方向,若田岳從自家探到什麼蛛馬跡,也會設法傳遞給。
其實誰都知道,這些消息還是要匯總到霍奉卿手中才能發揮真正作用。
但宿子約和霍奉卿不深,當然只肯讓自己的人與云知意單線聯絡。
而田岳又怕霍奉卿會在一切塵埃落定后,抹殺他的貢獻,不顧田氏不知、不涉事者,展開全族無差別株連。
所以他堅持要將自己得到的消息給云知意。
如此,霍奉卿時不時就要空,避人耳目到瀅山見云知意一面。
倒也沒空黏黏糊糊,主要是為了拿手里這些消息,說不上幾句閑話就又匆匆離去。
到了十一月中旬,田岳親自來到瀅山,給云知意一張圖,上面是提線香的試煉地點。
不出所料,就在槐陵北山深。
另外,田岳還從族中一位長老口中得知,北山那里只是試煉地點,煉制功的提線香多數集中藏在槐陵的打娘娘廟,部分則在田氏族人開在原州各城的藥鋪。
有了這消息,局面就更可控三分,云知意心中踏實不,霍奉卿更是松了口大氣。
薛如懷那邊的進展也很順利,不但找到了那條傳說中的廢棄古棧道,還驚喜地發現那條棧道只是荒蕪陳舊,但并未嚴重損毀,通行無礙。
由于田嶺授意田黨阻撓,顧家坐鎮的軍尉府整軍秋練未能在槐陵北山進行。
顧總兵點了長子顧子為帥,領兵與鄰近松原軍尉府的兵馬臨時混編,在原州希夷山一帶進行秋練。
這也是顧總兵絞盡腦才想出的兩全之地,畢竟還沒到與田嶺撕破臉的時機。
希夷山是有山間道可通槐陵北山的。若北山真有異,從希夷山強行軍趕到,至能阻擋田嶺引外敵侵。
為田嶺編織的那張大網愈發形,不過,把控全局的人終究是霍奉卿與盛敬侑,云知意所知有限,卻也不多問。
的主要力還是放在來年的幾樁重大政務籌備,畢竟,不管田嶺倒不倒,原州人始終需要過日子。
——
自立冬起,多數百姓陸續減或停止勞作,與家人相聚過冬。
州府也沒那麼繁忙了,除治安、漕運等數幾個完全不能停止運轉的司衙之外,大多司衙都安排了眾流冬休。
隨著民齊齊過冬休整,鄴城街頭愈發熱鬧。
與家人一道出門采買過冬品、呼朋引伴趕會玩樂,甚至漫無目的地滿城閑逛,都能尋到樂趣。
街頭巷尾、茶樓酒肆隨能見有人扎堆,興致談些或真或假的小道消息,也是一種不需太大花費的消遣。
鄴城有一家“依江春”的茶樓,規模不大,但向來賓客盈門,冬尤甚。
因為這茶樓位置好,出門往左過四五個街口就是州丞府,往右行過六條街就是州牧府。
平時若有張榜公告的方大事,識字的閑人們前去看了榜文,就會來這間茶樓顯擺,也算是個正經消息集散地。
“依江春”今日照例熱鬧,樓下大堂里,許多茶客都著左邊靠墻那桌一位侃侃而談的中年男子。
這人讀書教的程度顯然比普通人高些,或許平常也很關注各種方消息,談起原州的時局、政務頗有底氣,大家便張著耳朵聽個熱鬧。
“……云大人與淮南、慶州談好了,開春就要擇日期和地點舉行三方會晤。等到明年春末夏初,槐陵人可就有福了。”中年男子說到這里便暫停,愜意地喝起茶來。
旁座一名灰茶客好奇追問:“怎麼個有福?又為何偏偏是槐陵?”
有人捧場,中年男子才有了繼續講下去的熱:“這不眼看著明年就要與淮南、慶州一同疏浚瀅江了嗎?那時府可要征召許多人去做工的,按月發錢發糧的。云大人說了,槐陵人過得比別苦些,讓工務署征召力工時,先著挑槐陵的人來用,也算給那邊開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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