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幽香》第118頁
“……”
回到屋里,在書桌前坐了許久,才突然想起裴煦還在。起繞到床后時,只見長幾上擺著一杯喝空的茶壺和整齊的一摞書。
一旁的窗戶被支起來,用來撐開窗戶的竹竿上,突兀地掛著一串東西。
季枝遙手將它取下來,拿到手上時到冰冰涼涼的,很舒適。再數了數串珠的數目,這個大小好像只合適的手腕……
正疑著,指下圓潤指尖,到一個邊緣清晰的。抬起來對著看,季枝遙不免慨裴煦找來工匠技藝之高超。
在這樣小的玉片上,竟然完整地刻下了季枝遙的名字,跟在這三字后面的,還有“臨安”二字。
他這人往日也不是扭的,今日送個禮也要做這些形式麼……
邊想邊將這串珠戴在腕上,角無意識地勾了勾。
-
太醫院將所有試題核查完畢后,向陛下遞上最終獲得授章名單后,隔日就要舉行授章儀式。
這其實只是一個很小的過程,但是因為季枝遙第一次參與,因此十分張。
這天早晨,裴煦有些麻木地抬手任宮給自己整理衫,視線往旁邊看去,季枝遙也起來了,像上次考核當日那樣自己給自己描眉,很是認真仔細。
往日只面對自己時,就潦草應付。不過是個授章,就這樣認真對待。甚至之前給冊封臨安公主時,都沒有這樣過。
想到這,他別過頭去,不愿再看。
季枝遙毫無察覺,從柜中拿出一條新的襦,仔細換上,一回頭,裴煦人已經不見了。
“奇怪,怎麼走也不說一聲。”自言自語,沒有太上心。
…
原定巳出時開始儀式,可他們一行人等候許久,都沒見到院正大人出現。
玉檀沒料到他們會延遲,沒做很充足的準備。見季枝遙站久了力不支,想去找張椅子來。可周圍都是男子,也沒有旁的人跟著,玉檀害怕離開一會兒就會出差池。
“不知道扶進去坐著?”裴煦的聲音猝不及防的從后傳來,眾人皆跪地拜見,只季枝遙沒,被他牽著走到堂中讓人坐著歇息。
“陛下,你怎麼來了?”
裴煦垂眸看了一眼,之后院正大人姍姍來遲,或者說是隨其后地出現。
“你如此重視這個儀式,孤自然要來親自見證。”說完,他抬步走上高臺,一旁的侍人將刻了宮廷象征地授章端到他跟前。
裴煦:“從前尋遍太醫院都找不到幾個像樣的大夫,今日予爾等授章,孤希你們博極醫源,誠不倦①,為宮中,為東櫟子民效力。”
“謹記陛下教誨。”他們齊刷刷跪地,叩謝龍恩。
季枝遙剛想站起來,便到高臺上地人刮來一個警告的眼神,這才默默回去坐好。
院正大人按照考核績依次念他們的名字,挨個上臺領章。
季枝遙聽了很久都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直到最后一個人都拿到授章掛于腰間,還坐在原。雖然不指自己能學得比他們好,卻也覺得不至于排到最后。
裴煦看著盤上最后一枚章,抬手示意旁邊的人不要出聲,自己將章子拿在手中,緩步走下來,走到跟前。
底下眾人都看著,季枝遙頓時覺得極不自在。從小到大就沒有當過那個“特例”,這樣萬眾矚目的獨一份,帶個的驚恐大于驚喜。
“陛下……”想站起,裴煦沒讓。
“這次考核,臨安公主考取了最高分數。”他語氣平靜地將這個事實陳述出,方才以為自己得了第一的那人立刻面愧。
“兩份考卷,都是你們當中完的最出的。稍后院正會張在旁邊的告示欄,你們可以自行去看。”他往后退了一步,讓季枝遙起走上前。著大肚子,行多有不便,因而等待時,他繼續說:“當日若非孤在場,便要被你們當中某些人空口白牙誣陷。若是日后再讓孤聽到一句在此事上詆毀的言論,斬立決。”
底下的人匍匐在地上大氣不敢出,聽到最后那三個字后,更是嚇得僵在原地。
季枝遙走到他前,正要屈膝同他們一樣跪,被裴煦手扶起:“你不必跪孤。”
他雙手拿著這枚授章,鄭重遞給。接過時,季枝遙覺自己手都抖了抖。抬起頭,對上裴煦的視線,看到他似乎笑了一下,之后輕聲說:“再接再厲。”
第51章
天氣漸漸回暖, 季枝遙終于能褪下厚重的,穿寬松的襦走。這段時日裴煦時不時便會讓人送些補品來,吃多了, 沐浴時照鏡發現自己似乎胖了許多, 腹部的隆起也越發明顯。
雖為頭一胎,從前在縉朝時, 也目睹過許多悲劇上演。很多原本總欺的后宮小主, 因為生產后材走形, 便再也不能得到皇帝的正眼。有的主肚皮上爬滿紋路,嚇到皇帝, 二話不說就扔進冷宮。
深宮中,太多子因為不可控的緣由, 從此一蹶不振, 再也無力回天。
從小便是看著這樣的悲劇長大的, 自己也深悲劇當中, 說季枝遙不焦慮不害怕是假的, 可是又不能將這些緒傳達給裴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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