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繼續說吧。”

我稍微平復了一下緒：“不把事弄清楚我死都閉不上眼睛。”

“好，那我就把整件事原原本本給你講一遍。”

它轉，走到水池邊坐下：“當初在冥府，你失去意識后，青鸞在中央鬼帝的威下也只剩兩個選擇，要麼離開這一界，要麼就只能以合道。

因為放不下你，于是選擇了前者，在被天道擒去蓬萊的最后三息時間，勉強布置好靈堂，留下分，本意是想用興安嶺的地脈靈氣幫你慢慢養好傷勢，再讓分照看你，好讓你平安渡過這一劫。

但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搞出太多小作，為了不被察覺，青鸞只能把自己的記憶與執念復制一份，放在姜小琳上。

我猜當時的想法是，姜小琳的魂魄、與自己無關，天道不會因為這份記憶就將抹殺，而自己留在姜小琳上的執念也能保證完將你復活的任務。

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個簡單、有效的辦法，但沒想到的是，就是因為這份過于強大的執念，讓姜小琳的子開始變得不對勁了。”

說到這兒，它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沒什麼反應，它就嘆著氣搖了搖頭：“你第一次見到姜小琳是幾年前，不過自從六百年前誕生的那天起，就已經在謀劃今天這步棋了。

之所以讓你毀掉天井，是因為天井是整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當負面力量累積到一定程度，阿修羅魔界就會派出先行者，等停留一段時間，估算出這一屆高等生的數量、實力和發展水平、制定好侵略計劃后，才會開始全面侵。

避免打草驚蛇，先行者的本不會降臨，而是以意識降臨在提前為它準備好的容中，為了讓先行者擁有在這一界暢通無阻的實力，阿修羅魔界還會投來一份強大的能量，讓容的得到徹底的加強。

姜小琳鉆的就是這個空子，自從六百年前和攬月、摘星搭上線，在他們口中得知這件事后，立刻開始跟天心島全面合作，目的就是為了讓負面力量不斷增強，推那一天盡快到來，只要能得到阿修羅魔界送來的能量，你的怨氣，以及九霄魔神雷的殘余力量就可以徹底清除干凈了。”

我能理解他說話的意思，只是有些奇怪：“六百年了，雷火還沒清除干凈？”

它緩緩搖頭：“其實早在百年前，雷火就已經被地脈完全制住了，但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九霄魔神雷，說是雷法，其實更像印記，它代表天道想要將某個存在徹底抹殺，只要對方的魂魄還在，就永遠不死不休。

青鸞的本不在這一界，姜小琳也沒能力清除印記，只能寄希于阿修羅魔界這力量，所以才把祝融駁的真靈放在你——顧言的上，只有這樣才能騙過那些域外天魔，讓它們認為這是一完的，放心把那力量傳送過來。”

聽它這麼說我反倒還有些慶幸，幸好沒作死去融合，否則魂魄一旦進到這，整不好又要遭雷劈。

用幾秒鐘時間梳理了一下它說的話，然后問繼續問：“那我呢，我在整件事中扮演的到底是什麼角，容？”

“可以這麼說，但不完全對。”

它看著我，眼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復雜緒：“當九霄魔神雷劈下那一刻，祝融駁的魂魄就注定要被抹去，想復活，必須要先找到替代品。

作為世上唯一擁有五行靈的存在，你的誕生，一方面可以用來容納祝融駁的真靈，另一方面，魂魄也可以作為他的代替。

所以從一開始，姜小琳就沒打算讓你以顧言的份繼續存在，而是一步步引導你，讓你徹底認同自己就是祝融駁這個事實，只有這樣，當天道印記被抹去后，你才會心甘愿回歸到這。

這就是姜小琳的計劃，不過你在眼里并不僅僅是個無關要的犧牲品。”

說到這兒，它抬起頭看了眼我的反應。

我沒什麼反應，只是覺眼前一陣暈眩。

起初我對為祝融駁沒有毫興趣，就算在地下室，琳姐和我說完整件事的話來龍去脈，我也依然認為自己是顧言，只不過是多了另一個人的真靈。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信念開始搖了。

可能是從見到青鸞開始吧，腦子里突然多了上萬年的記憶，而屬于顧言的記憶只有短短不到三十年，在這種況下，本沒人能做到不迷失自己。

于是我嘆了口氣：“我去蓬萊見到青鸞那次也和姜小琳有關系？”

它反問我：“你不覺得三妙作為天心島長老，偏偏看上張琪要收當徒弟，這件事過于巧合了麼？這其實是姜小琳的意思，后來三妙找你麻煩，得你去寄神太，這件事也是姜小琳的手筆。

想要你認同自己是祝融駁，就必須讓你拿回從前的記憶，姜小琳知道青鸞一定會阻止你寄神太，也知道會把記憶給你，但沒想到青鸞會把最重要的那部分剝離出去。”

它說這些的時候又在盯著我，觀察我的反應。

我漸漸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青鸞保留的那段記憶到底是什麼？”

“那段記憶……”

它言又止，目一直在閃躲。

“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

我有些不耐煩，但它依然在糾結，猶豫了很長時間才開口：“你是五行靈。”

“我知道。”

“青鸞也是。”

“這我也知道。”

“祝融駁也一樣。”

“能不能別說廢話？”

我皺著眉頭問它：“你到底想說什麼？”

“話都說到這兒了，你莫非還不明白麼？”

它用那種極其復雜的目看著我：“只有兩個擁有五行靈的巫，才能生下同樣擁有五行靈的后代，萬年前那場魔劫，除了得到通天庇護的祝融家姐弟僥幸活下來，這世上就再也沒有其他擁有五行靈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