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黃鼠狼低頭走在路上,似乎有些神思不屬。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前方不遠，道路中央緩緩出現了一道人影。

“喂。”

清脆的音響起，在一片死寂中顯得格外清晰。

“！”

黃鼠狼渾一,猶如驚弓之鳥般抬起頭,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之間一個樣貌天真的小孩笑嘻嘻地著他。

但是,看到對方微笑,黃鼠狼卻到如墜冰窖。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在那天使般的樣貌之下,藏著的是魔鬼般可怕的靈魂。

“好久不見啦。”橘子糖笑著說。

黃鼠狼：“是……是啊。”

他有些勉強地說道。

他的臉青白,視線飄浮，看不出是心虛還是恐懼。

“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個忙。”

橘子糖笑瞇瞇地歪了下頭。

“什,什麼事？”黃鼠狼問。

“很簡單啦，”橘子糖笑嘻嘻地說,“我只是想讓你把你的同伴約出來而已。”

“……！”

聞言，黃鼠狼的瞳孔一。

他故作鎮定,干地說道：“您，您說笑什麼呢？我的同伴不是已經把我拋棄了嗎？”

橘子糖漫不經心：“啊？是嗎？”

看向黃鼠狼,忽而一笑：“可我說的不是他們。”

黃鼠狼脊背一涼，到背后汗直豎。

他記得……自己好像并未告訴這些人，他在社團部還有別的伙伴，那對方又是怎麼知道的？

“總之，這個忙，你是幫還是不幫？”

橘子糖瞇起雙眼，雖然語氣仍舊帶著笑意，但是，悉的人都知道,這是到不耐煩，想要發怒的前兆。

“幫，幫！”

黃鼠狼急忙舉起雙手：“我從頭到尾不是一直在配合你們嗎？”

“那就好。”

橘子糖笑嘻嘻地招招手：“過來吧。”

黃鼠狼低下頭，搖搖晃晃地挪了過去，垂下的雙眼遮住了眼底的神。

和以往不一樣，事實上，他們這一次的“狩獵”并不順利。

不確定是由于副本難度升級，還是因為新進副本的主播級別的提高，和之前幾次的行不一樣，他和他的“同伴”能夠清晰地覺到……

難度上升了。

以往來說，他們一節課下來，一個人至能平均獲取一到兩枚徽章，但這次……不僅獲取的徽章數量大減，甚至有的主播險些被反殺，因丟失自己的怪分//而反而把徽章賠了進去。

——是的，和溫簡言猜想的一樣，他的的確確是有所謂的“同伴”的。

當然了，嚴格意義上講，他們并不是真正的同伴，甚至都沒有以“社團員”以外的份在副本之中見過面。

之所以說是“同伴”，只不過是因為副本的緣故罷了。

畢竟，想要作為“社團員”活下去的條件，比作為“普通學生”要苛刻的多。

雖然在第一學年，他們是每兩天扣除一枚徽章，但這對他們的糟糕境遇并沒有帶來多改善。

倘若他們不能在兩天殺死一名主播，他們自己就會死亡。

而他們作為“怪”份行時，所有作為主播的優勢都會消失，當進到他們可以活的“危機”中之時，那些主播就會變得格外機敏，正因如此，這場“狩獵”開始的并不順利。

所以，社團部也開始出現了“聯盟”。

只有聯合起來，他們才能收割走一條又一條主播的命。

可沒想到，在進第二學年之后，他們的聯盟會遇到這樣的重創，這一次，他的“同伴”收獲甚，而他的況則更為危急。

在上次被捉到之后，黃鼠狼上的所有徽章就都被橘子糖搜刮走了，也就是說……只要在今晚之前，他沒有再獲取到一枚徽章的話，恐怕就要真的死了。

正因如此，他的求生比其他人更加迫。

事實上，將溫簡言他們引社團中這件事，黃鼠狼并沒有告訴自己的“同伴”，畢竟，他和這些社團員的關系遠不算，而其中的幾位手段更是可怕，他完全不敢得罪。

——至一開始是這樣。

“給他們發消息。”

橘子糖揚了揚下。

黃鼠狼面帶討好的微笑，點點頭。

他低下頭，開始編輯信息。

為了阻止社團員部爭奪徽章，每個主播在作為社團員的時候，都沒有面孔、且被抹去了份特制。

正因如此，“社團員”的真實樣貌和聯系方式，在現在這種僧多粥的況下十分寶貴。

那些迫他，被他引社團之中的那群人或許是個很好的對象……畢竟，他們才剛剛進社團，應該還沒有來得及悉其中的規則。

而黃鼠狼有他們的聯系方式。

再更重要的是，他十分肯定以及確定，他們上是有徽章的。

黃鼠狼抬起頭：“我發了。”

他將手機展示給了橘子糖。

橘子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收回了視線：“行。”

沒有注意到異樣。

也對。

在他的觀察下，這個應該是整個隊伍中武力值最高的。

但或許正因如此，也并非多智之人。

和那個青年是兩種極端。

黃鼠狼端詳著面前的，又眼觀察著后的隊伍。

——而那個面帶微笑，時時刻刻都顯得很溫和，沒有毫攻擊的青年并不在。

和這個小孩不一樣，那個青年雖然從頭到尾并未對他過手，但是，他所帶給黃鼠狼的，卻是一種仿佛每個念頭、每個行為都會被看的錯覺。

他不再，那種可怕的、仿佛知曉一切的迫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是個好機會。

黃鼠狼收回視線，吐出一口氣。

沒錯——早在橘子糖找上他之前。

他就已經將自己的報送給了“同伴”。

而他們已經在守株待兔。

*

另外一邊。

著黑暗中那張悉的臉，溫簡言不由得一愣。

……雨果？

他怎麼會在這？！

見溫簡言認出了自己，雨果緩緩地松開手。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扭過頭，向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去。

咕嚕嚕的子聲在黑暗中回著，隔著架子間狹窄的隙，約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影，腳步聲單調冷，在房間穿梭著。

時間推移的速度格外緩慢，幾乎不到盡頭。

不知道過去多久。

伴隨著鐵門開合的“吱嘎”聲，終于，子的滾聲和腳步聲漸漸遠去。

黑暗重歸死寂。

“……”

溫簡言吐出一口氣，高高懸起的心臟這才晃晃悠悠地落下。

“你怎麼在這？”

雨果皺眉看向溫簡言，率先開口。

他的嗓音嘶啞，帶著幾分難掩的疲憊。

溫簡言想了想。

前后經歷太過曲折，以至于他一時半會兒無法用簡要的語言概括，憋了兩秒，最后只濃兩個字：

“……意外。”

“倒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溫簡言上下看了眼對方，問。

對于雨果的出現，他確實沒有想到。

畢竟，溫簡言就連自己是怎麼來的這里都不太清楚。

雨果把手到外套里，掏出一煙咬住，然后才緩緩道：“意外。”

溫簡言：“……”

伴隨著輕微的“嚓”的一聲響，金紅的火苗躍起，點燃了雨果邊的煙頭，微弱的火星跳，為了黑暗房間唯一的源。

忽然，溫簡言的視線下移，忽然一怔。

雨果穿的是深服，周圍線又暗，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對方的腹似乎洇著大片粘稠的痕跡，像是……尚未干涸的？

這也解釋了他剛剛嗅到的腥味，以及對方非同尋常的疲憊狀態。

“你傷了？”

溫簡言問。

雖說用的是疑問句，但語氣卻很肯定。

雨果吐出煙霧，看了溫簡言一眼：“對。”

溫簡言眉頭一皺。

雨果能帶著傷出現在他的面前，絕對不是因為不想治療，更像是“無法治療”。同樣的，能將雨果傷至這個程度，也絕不是什麼一般的危機。

溫簡言沒去問什麼“你傷到哪里”“嚴不嚴重”或是“需不需要我幫你理傷口”這類的問題，而是直截了當：“你還能行嗎？”

雨果咬著煙，忖度了兩秒：

“難。”

“在你來之前，我應該已經昏迷了一段時間。”他靠在架子上，了眉心，說：“如果不是剛剛有很大的一聲響，我可能還沒蘇醒。”

溫簡言：“……”

懂了，是他剛剛從貨架上摔的那一跤。

他清了清嗓子，迅速轉移了話題：

“你知道怎麼離開這里嗎？”

雨果：“……差不多吧。”

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房間很大，一共四面墻，每面墻上有一扇漆黑的鐵門。

雨果指了指對面墻壁上的那扇門：

“我是從這邊進來的。”

他又指了指左邊的那扇：“這里我進去過。”

“這兩扇門都沒法離開。”雨果收回視線，說，“也就是說，我們還有另外兩個選擇。”

雖說雨果的信息有限，但即便如此，溫簡言也依舊將事拼湊出了大概的廓。

雨果剛剛說自己是“意外”來到此地的，那麼，很有可能是遭遇了什麼危機，在無奈之下被迫來到了這里，而為了離開這里，他選擇了其中一扇門進，可惜那條路并不能通向外界，他現在上的傷也很來自那里，所以雨果再一次被迫退回到了這個房間。

雖然溫簡言真的很好奇那兩扇門究竟是什麼，但是，這里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而他們需要抓每一分每一秒。

溫簡言：“你還能走嗎？”

雨果撐著架子直起子：“……能。”

“……”

溫簡言上下打量了雨果一眼，對他的回答顯然存疑。

不過，現在不是關注這個的時候了。

溫簡言想了想：“你先在這里等我，我去看看那兩扇門。”

雨果也沒有逞強，他點點頭，重新靠回了架子上。

將雨果安頓好之后，溫簡言走向那兩扇沒有被雨果探查過的門。

這兩扇都是十分高大的鐵門，門上的油漆是暗紅的，看上去好像尚未干涸的跡，鐵門的門栓都是被從外面鎖住的，不過，對于這點溫簡言倒是不擔心——雨果顯然有進其中一扇門的經驗，也就說明，這門栓對他而言并不算阻礙。

溫簡言仔仔細細地研究著這兩扇門，試圖尋找著任何能讓他做出決定的蛛馬跡。

很可惜，和他先前猜想的一樣，這兩扇門在沒有打開之前，本沒有任何區別，簡直就像是被復制粘下來的一樣，在進門親自嘗試之前，溫簡言幾乎沒有任何有效的辦法，能確定那扇門后是離開的道路，那扇門后又是通向死亡的絕境。

溫簡言懷疑，以自己的運氣，直接選中最糟糕的那條也不是不可能。

理論上來說，就算第一扇門后不通，他們也能及時返回，選擇另外一扇，但問題是，他們真的能回得來嗎？

溫簡言的腦海中閃過雨果的傷口，眉頭不由自主地皺起。

顯然，這已經不僅僅是存疑的事了。

如果想要活著離開這里，他們就必須第一次就要做出正確的選擇才行。

否則的話，容錯率就會直線下降。

到那時……想活著出去就難得多了。

“思考好了嗎？”

正在溫簡言思考的時候，背后傳來的雨果嘶啞的聲音。

溫簡言扭頭看去。

雨果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架子，來到了他的后。

不知道是不是香煙的作用，他的臉看著似乎好了些，但卻也沒好到哪里去。

溫簡言：“……沒有。”

說實話，他更希雨果來做出這個選擇。

畢竟，他實在不想把希寄托在自己的運氣上。

即便僅僅只是二選一。

雨果走上前來，在兩人肩而過的瞬間，溫簡言嗅到了對方上的氣味——那是鮮混合著灰燼的氣息。

溫簡言忽然一怔：

“等一下。”

“？”

雨果看向溫簡言，出了有點疑的神。

只見對方并未解釋，只是轉過，快步向著另外一扇門走去。

半分鐘后，溫簡言一路小跑，重新回到了這里。

他沒有看向雨果，而是越過他，徑直來到了門邊，湊到門前不知道再做些什麼。

很快，溫簡言后退兩步。

他扭頭看向雨果時，似乎已經做出了什麼決定：“我們走這邊。”

雨果：“……哦？”

“氣味。”溫簡言抬手點了點自己的鼻尖，瞇起眼笑了下，“在黑暗中迷了路，就要跟著鼻子走。”

門扉閉，視線阻，令他們無法在門的另外一側提前預知門的危險。

但是……氣味是不會被門阻斷的。

溫簡言本來只是抱著姑且一試的想法，但沒想到，卻真的一下有了新的發現。

在剛剛的那扇門后，他嗅到了一十分悉的氣味。

，腥甜。

在這個副本之中，溫簡言每進一個新的場所，總能或多或地嗅到這種氣味……它時時刻刻縈繞在他們的邊，似乎無不在，但是，這種氣味同樣也意味著危險的到來。

所以，這倘若走這扇門……他們很有可能會更深副本的核心。

但問題是，溫簡言現在手頭的報太，不僅和大部分隊友分散，就連雨果都重傷，要在這種況下頭鐵深，估計離死也就不遠了。

而面前的這扇門后，那種甜腥的氣味要淡的多，并且似乎有流的空氣。

之前的時候，溫簡言雖然全程待在袋子里，完全不清楚自己是如何來到這里的，但是，他卻能清晰地到，自己似乎……一直在向下。

也就是說，如果想要離開，這扇門的可能是最大的。

不過……

溫簡言記得，剛剛那個推著推車進這里的那個“影子”，正是通過這扇門離開的。

他深吸一口氣，咽下心底七上八下的覺。

他選擇的路或許沒錯，但是……并不是完全沒有風險。

雨果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沒再多問。

他掐滅了煙，走上前去，像上次在育館門口時一樣，抬手按在門上，下一秒，鐵門后的門栓似乎發出了微弱的“咔噠”一聲輕響。

不過這一次，溫簡言瞥見，有細若游的灰白煙霧從雨果掐滅過香煙的指間溢出，緩緩游門。

溫簡言出若有所思的神。

看樣子，之前在育館的門口，對方應該也正是用自己的天賦開的門。

在面對天賦的問題上，雨果、橘子糖、紳士、泥瓦匠這些議會員和溫簡言不一樣，他們并不忌憚使用它，哪怕它可能帶來更大的危害。

倒也對，畢竟，只要完懸賞，夢魘就會給他們治愈的機會。

但溫簡言不同，他對夢魘太過警惕——尤其是在“福利”這方面。

所以，即便他知道完懸賞任務是能夠緩解過度使用天賦所帶來的副作用，但也依舊對此保持警惕——畢竟，溫簡言可并不想和夢魘里的任何東西沾上關系。

伴隨著吱嘎一聲，鐵門在兩人面前緩緩打開。

門后是一條漆黑的，不知通向哪里的細長通道。

溫簡言低下頭，用鞋底碾了碾地面——地面并沒有被鋪上任何東西，有些，但也正印證了溫簡言的猜測。

他們現在應該確實是在地下。

“走吧。”雨果再次從煙盒里掏出一煙，率先邁開了步伐，但是，才剛剛走出去一步，溫簡言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等一下！”

雨果步伐一頓。

溫簡言轉跑向后的架子。

十幾秒之后，只見青年左手右手各拎著一個布袋子沖了回來。

“喏，給你。”

溫簡言將其中一袋丟給雨果。

雨果下意識接過，腹部的傷口被拉扯，他眉頭一，臉都有些變了。

他低下頭，看向手中沉重的袋子。

“……你確定？”

“當然了。”

青年笑瞇瞇地點頭，明明是十分溫和燦爛的微笑，卻莫名顯得有些詭詐：

“老話說的好，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嘛。”

這泥土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玩意兒。

冷、可怖，就連真正的厲鬼被在下，說不定也能派上用場。

溫簡言想了想，補充了一句：“當然了，就算沒用也沒關系。”

“畢竟，來都來了……豈不是不拿白不拿。”

雖然不知道這個副本為什麼需要它，但反正是需要的，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忍不住想給對面添點堵了。

溫簡言上下打量了一圈雨果，出有些憾的神：

“可惜了，要不是你傷了，我們說不定還能多拿點。”

雨果：“……”

誠信至上直播間：

“……”

“……”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無恥之人！！”

*

在離開了那個房間之后，兩人順著通道向前走去。

這里同樣黑的，看著慘慘的，格外滲人。

通道一眼不到盡頭，行走之時，總給人一種好像永遠也走不完似的錯覺。

兩人都沒有說話。

他們都清楚，現在的形看似平靜，但一旦真的出了什麼事，在這個地方，幾乎毫無逃跑和躲避的地方，也就是說，他們最好不要發出任何聲音，現在也容不得半點分神。

溫簡言一邊行走，一邊在心中計算著自己邁出的步伐，試圖丈量腳下通道的長度。

不知道過去多久，忽然，雨果停下了腳步。

他抬起頭，向著前方去。

溫簡言順著他的視線去——

不知不覺中，通道已經來到了盡頭。

一扇鐵門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范圍。

溫簡言皺了皺眉，他看向雨果。

隨著時間推移，對方的臉似乎變得越發蒼白了，側腹的深痕跡也在逐漸加深，上的腥氣越重，也虧得他全程居然半聲沒吭，堪稱忍耐力一絕。

溫簡言：“你在這里等我，有需要我會喊你的。”

雨果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點了點頭。

他沒逞強，也顯然沒法逞強了。

溫簡言放輕腳步，向前靠近。

他出手，小心翼翼地推了下門——沒鎖。

看樣子，雨果可以多等一會兒了。

溫簡言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然后這才鼓足勇氣，謹慎地將門推開一條隙。

目的一幕格外悉，令他都愣住了。

冰冷的燈，骯臟的墻壁，布滿油污的灶臺，堆積如山的廚。

這是……后廚？

雖然溫簡言在副本之中并沒有進過食堂的后廚，但是，在《王妮的一天》的電影之中，他卻進過不止一次。

他敢肯定，這里就是食堂的后廚，只不過看上去要陳舊骯臟的多，而且空氣之中飄這的并不再是水霧和油煙味……

而是濃烈的腥味。

并且，最重要的是，之前無論哪一次他進后廚，后廚都是空著的。

而這一次，有兩道穿著白廚師服的影正背對著他，不知道在灶臺前忙碌著什麼。

溫簡言心下一沉。

果然。

“嚓……嚓……嚓。”

遠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溫簡言瞥見了一道胖冷、同樣穿著廚師服的影，似乎正在向著這個方向走來。

他心口一跳，急忙后退，遠離了那扇門。

溫簡言站在原地思考幾秒，轉過，向著雨果的方向走去。

“怎麼？”

雨果靠在墻上，抬起眼。

溫簡言將自己看到的事如數說了。

“所以，外面是廚房？”

雨果挑起一邊的眉。

“對。”

溫簡言點點頭。

雨果：“看來你的確選對路了。”

雖然同樣也是他們作為學生時無法進的后廚，但是，和他上次的選項比，這里明顯是可以和外界聯通的。

雨果問：“有幾個廚師？”

溫簡言答：“我看到三個。”

雨果低下頭，沉半晌，他撐著墻壁，直起：

“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沒想到的是，溫簡言卻出人意料地搖搖頭：“沒，我還不準備直接離開。”

“……”

雨果一頓，看向他：“什麼？”

溫簡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里應該有一個藏道。”

之前在“電影”中的時候，他被指引之手指引到了道的所在地，但卻并沒有找到道，當時，溫簡言就曾猜測，這個道應該就在副本之中的同一位置。

只是……

和電影不同的是，副本之中的“后廚”太難進了。

且不說食堂的開放時間很短，且幾乎有半數時間都正好和他們上課的時間重合，而就算時間沒有重合，溫簡言也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逃過npc的監視和校規的限制，找到進后廚的辦法。

溫簡言原本都要放棄這個道了。

但沒想到……

峰回路轉了。

溫簡言出一個有些靦腆的微笑：“……畢竟，來都來了。”

雨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