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第5頁

若是這會兒讓齊春錦出個丑、個頭,攝政王肯定是看不上的,可其他姑娘就要恨搶風頭了。

那廂攝政王似有不耐,于是眾人訕訕收了聲,各回了各自的位置。隨后在周大人一聲“開宴”中,樂奏了起來。

園中花卉披上了一層霞,花團錦簇地將眾賓客圍在中間,眾人都是言笑晏晏。

不一會兒,有人提出以園中的“茉莉”、“仙”來作詩。前頭很快就開始詩了。

齊春錦權當聽不見,拿起筷子,低頭吃自己的。

齊語芙突然不輕不重地驚呼了一聲:“妹妹,你怎麼將東西弄掉了?”

齊春錦:“?”

茫然了一瞬。

弄丟了什麼?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齊語芙卻是忙扭頭住了周家的一個仆人:“天晚了,瞧不真切,你去取盞燈來點了,要亮的。捧到我妹妹前去。好讓仔細找找……”

那仆人心里罵了句,小門小戶就是屁事多。

但今日席上坐著攝政王,非是一般的場合,哪能讓這樣不懂規矩的子攪了去?不如先順著,只等之后再報給太太知曉。免得不管不顧大聲喊起來。

連妹妹的新裳都要個手腳,齊語芙哪有這樣的好心?

王氏心下卻覺得蹊蹺。

當即道:“不必了。”

只是齊家二房去了定州五年,到底不比大房的林氏和齊語芙姐妹人覺得臉

那仆人只扭頭掃了王氏一眼。這誰?不認得。隨即就走遠了。

不過轉瞬的功夫,仆人提了盞燈回來,等捧到了齊春錦面前,才用火折子點亮了。

王氏咽下頭的怒火。

正要將那燈拎到自己腳邊放置,再趁機熄滅,卻是已經遲了。

只有四角點了燈,為的便是欣賞霞為園中花草添的模樣。

這時天說晚不晚,四周還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樹蔭底下才線暗一些。

前頭袁大學士的小兒袁若霞才剛剛站起已經在腹打好了草稿,作的詩,定然比前頭那幾個強,攝政王勢必會高看一眼……只是還沒等張口呢,便聽見邊人道:“那是誰家的姑娘?”

獨獨那一盞燈,正落在齊春錦的案頭,將的面龐映得清清楚楚。

,便愈發顯得眉眼人。

剎那間奪去了園所有的彩,便是那披了霞的茉莉仙,也不及半分

仆人也傻了眼。

他哪會想到,這樣的時分點一盞燈,竟是格外扎眼!

齊語芙心下冷笑。

子生得好本是好事,可生得太好了,那就是禍事了。這園子里,但凡有對攝政王起了心思的,便都不會容忍齊春錦搶了風頭。

就是要讓齊春錦知道知道,五年前是怎麼從周家宴落荒而逃的,五年后一樣是如此!

第3章

那盞燈太扎眼,一時間園所有賓客都朝那邊看了過去,宋珩自然也一樣。

他原本神淡淡,但一眼掃過去,就瞥見了一張悉萬分的面容。

掌大的臉,眉如遠山含黛,若桃花含笑,瓊鼻菱。尤其一雙眼,煙波如水盈盈,眼尾的睫羽長長勾勒出一點弧度。

人,承三分意。

宋珩驟然攥了手中的酒杯,杯不住他的力道,發出了裂的輕響。

從五年前起,就有一個日日進到他的夢中。

剛開始,他只是單純地夢見

只如同一尊麗的玉塑,呆愣愣地坐在他的夢里,不言語,也沒有任何舉

但慢慢地,那了。

大膽地探索起了他的夢境。

那時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小姑娘,生著一張的臉,脾憨天真。

初時,他冷眼旁觀,甚至有些厭憎有人他夢中。

很快,在他的夢中一點點長大了。

變得愈加大膽,竟然也開始同他閑話了。

今個兒說吃了糖,挨了罵;明個兒又說,《戒》真真難背極了,不明白夫子為何要教這麼個東西;再過些日子,又捂著口說那里痛得厲害,像是有石頭要從脯那里鉆出來了……

的模樣日漸鮮活起來。

比他見過的一切事都要來得麗。

形日漸長,變得更加窈窕,面容也愈發艷,便如那緋紅的桃子尖尖,艷麗的一層皮,裹著的水意。

從上月開始,他的夢境陡然有了變化。

他夢見自己將在了下,狠狠扼著的腰,燙意隔著一層薄薄的紗傳遞了出來。

他開始吃桃子。

二人突突的心跳合到一

然后他便醒了。

如此反復多次。當太皇太后與太后都提起他還未娶親的事時,宋珩也在想,是否是因著這個緣故,自己竟然在夢中都變得禽.了。

夢中的,他從未見過。

又尋不得其人。

恐怕這世上沒有這樣的人

然后,今日,周家宴上,他便見著了,與那夢中一模一樣的面容。

是活的。

宋珩地定定地看著齊春錦,甚至有些疑,自己究竟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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