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林軍麵為難之：“老夫人，這不合規矩——”

“老夫人這是幹什麽？”當值的林軍副統領走過來，看見趙家老夫人，不解地上前詢問，“您有要事找尚書大人？”

一般這種況，都會被認為是家中發生了大事，婦孺拿不定主意，才急急進宮找自己的丈夫或者兒子商議解決。

但趙老夫人顯然不是。

麵無表地說道：“老想進宮麵聖，請副統領大人通稟一聲。”

副統領詫異：“求見皇上？”

“是。”

“沒有皇上召見，外命婦是不可以進宮的。”副統領以為不知道，耐心解釋，“若真有要事也需提前上書，還老夫人諒。”

尚書夫人鬆了口氣，扶著老夫人：“母親，要不我們就先回去吧，等晚上老爺回到家裏再說。”

趙老夫人冷著臉，正要坐回轎子上，忽然瞥見宮門裏頭走出來一個人，頓時一喜：“老大！”

來人腳步一頓，抬頭看見趙老夫人，心下微驚，連忙加快腳步走了出去：“母親？您怎麽來了？”

林軍紛紛朝來人行禮：“見過國公大人。”

來人正是護國公，走到母親麵前，他表凝重：“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母親是來找我的嗎？”

尚書夫人低聲音道：“大哥請借一步說話。”

一袍的護國公狐疑地看一眼，又看了眼自己的母親，隨即與們走到一旁。

尚書夫人小聲開口，把事經過與他說了一遍，麵上憂心忡忡：“我勸了母親，但母親正在氣頭上，非要麵聖不可，還大哥勸說一下母親，讓老人家回府歇著，待事問清楚，再找機會說也不遲。”

護國公聽完，轉頭看向雲：“你堂姐被打了？”

“是。”趙雲點頭，眼眶發紅，臉頰腫脹，“侄所言皆屬實，一字沒有假。”

護國公表冷了下來，沉眉思索：“母親先回去吧，此事兒子心裏有數，稍後我會去見皇上，跟皇上聊一聊此事。”

趙老夫人神一振：“你確定？”

“自然是確定的，兒子還敢騙母親不？”護國公目從趙雲臉上掠過，眼神微暗，“誰欺負了我趙家的兒，我都不會輕易放過。兒放心，大伯父會替你討回公道。”

“多謝大伯父。”趙雲屈膝行禮。

“都回去吧。”

老夫人這才坐上轎子，放心回家。

護國公站在宮門外，沉默地著家丁們抬著轎子走遠，眼神一點點冷了下來。

戰王妃。

雖說戰王手握兵權，可戰王妃憑仗著他的勢力，就敢對趙家兒手？

未免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護國公轉走進宮門，往前朝勤政殿方向而去。

皇上這會兒剛下朝，正在勤政殿理政務，被他留在勤政殿議政的，還有當朝薑丞相和各部重臣。

聽到外麵護國公求見，皇上愣了一下：“護國公求見？”

“是。”

穆帝沉：“讓他進來吧。”

護國公手裏暫無實職，雖然每天都要朝見皇帝，但他自從封了國公之後，手裏的權力其實得可憐，議政之事通常並無資格參與。

按照朝會慣例，早朝之後除了被皇上留下議政的，其他實權員去各自的部門做事，隻有爵位而午實權的員，大多可以早些提前回家。

這也是趙老夫人能恰好在宮門外遇見兒子的原因。

得到皇上召見之後，護國公走上大殿，到同僚們目一個個落在自己上，心頭微沉，忽然意識到自己來得唐突了一些。

他應該先在外麵候著的。

不過來都來了，騎虎難下也得下。

護國公輕輕吸了口氣，恭敬地行禮問安：“臣拜見皇上，皇上萬歲。”

“平。”穆帝開口起，“卿有事？”

護國公站起，看了眼候在一旁的幾位大臣，稍稍朝旁邊退後幾步：“回稟皇上，臣確實有事稟報，不過是小事，等皇上理完政務，臣再與皇上細說。”

“國公大人這是玩起了神？”薑丞相笑了笑，眼底卻是若有所思，“不會是掌握了哪位大臣的犯罪證據吧？”

護國公笑道：“丞相真會說笑。”

穆帝亦是若有所思：“既然如此，國公就先去偏殿候著，等朕忙完了就過去。”

“是。”

護國公轉去了偏殿。

薑丞相眼神微深，盯著護國公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

護國公站在偏殿約莫半個時辰，穆帝才進來，抬手屏退左右，隻留了楊德喜伺候在旁。

“皇上恕罪。”護國公連忙又跪下，“臣因為一點瑣碎之事打擾皇上，實為不該，求皇上降罪。”

穆帝在偏殿長榻上坐下，了袍子：“說吧。”

“臣……”護國公一開口，忍不住就哽咽住了，“臣就是心裏委屈。”

心裏委屈？

穆帝眉頭一皺：“卿這話從何說起？”

“方才下朝之後，臣正要回家，卻在宮門外遇見了母親和弟媳。”護國公跪在地上，表憤恨，“母親一向與人為善，從未過這麽大的肝火，原想進宮求見皇上。臣覺得於理不合，及時把母親勸了回去。”

穆帝麵上輕鬆的神一點點收斂，取而代之的是深思，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竟驚趙老夫人要進宮告狀？

穆帝心思微深，開口命道：“卿還請如實說來。”

“聽說今日裕王妃在家裏舉辦茶會，邀請了幾個皇族王妃和貴去喝茶，二弟家裏的侄也去了，沒想到與人發生了衝突。”護國公低著頭，看不清表，卻聽得出語氣裏的不滿，“原本這隻是一件平平常常的小事，畢竟兒家在一起熱鬧熱鬧，打發一下時間，沒想到一早高高興興地去了，沒一會兒卻哭著回來，好好的一張臉腫得慘不忍睹。”

穆帝皺眉：“這是怎麽回事？趙姑娘在裕王府了欺負？”

“臣該死。”護國公叩首請罪，“這點小事著實不該打擾皇上，可……可雲臉上傷得太重，還說，裕王妃也被裕王當眾打了一掌，在場的子們都看到了，裕王妃麵盡失。”

“簡直豈有此理！”穆帝以為是裕王發瘋，頓時震怒，“這老四想幹什麽？眾目睽睽之下打自己的媳婦？結發妻子是用來打的嗎？簡直該死！”

“請皇上息怒。”護國公遲疑片刻，“此事不怪裕王，臣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不怪裕王？”穆帝瞇眼，眼底浮現探究，“那應該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