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 �診金一萬兩？

楚雲皎心頭暗驚，這個年輕男子到底什麽來頭？

楚雲緋坐在馬車裏，閑聊似的開口：“表兄說的是一萬兩白銀？”

“一萬兩黃金。”姬紫從容糾正，“戰王領兵四十萬，不可能這點錢都沒有吧？”

楚雲緋起布簾，眼神微妙，語氣幽幽：“表兄信不信王爺若真付了萬兩黃金，明日就被人彈劾私吞軍餉？”

姬紫嗤笑：“堂堂王爺這麽可憐，連一萬兩黃金都拿不出來，表妹跟著他有什麽前途？不如去瑯琊城，我給表妹找個更好的夫君，保證家財萬貫，讓表妹一輩子揮霍不完。”

楚雲緋瞥了眼馬背上那個渾散發出寒氣的影，淡淡一笑：“表兄很富有？”

姬紫戒備地盯著：“怎麽？”

“不如支持我們一些。”楚雲緋笑意，“王爺四十萬大軍要吃飯，要穿，要發軍餉，每次跟兵部要錢都很費勁，而且朝中員辦事的效率表兄應該是知道的，那是能拖就拖，能貪就貪，表麵風無限，實則王爺經常為軍餉一事愁到睡不著覺。”

姬紫：“……”

他診金還沒到手，表妹居然就敢獅子大開口跟他要軍餉？

“我開玩笑的，表兄別當真。”楚雲緋麵帶笑意，“我這會兒有些張，聊聊天緩解一下緒。”

姬紫淡道：“有什麽可張的？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跟以前一樣。”

楚雲緋：“……”

姬紫很快又道：“不過在我這裏沒有最壞的結果，因為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有表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楚雲緋說著，放下了車簾。

楚雲皎悄悄看一眼，下心頭恐懼：“我們這是去哪兒？”

“進宮。”楚雲緋目平靜，打量著幾日下來氣明顯好轉的臉，“稍後不必多問，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隻要你配合得好，沒人會為難你。”

楚雲皎垂下頭，想到這些日子被關在漪瀾院裏完全失去自由的境，心裏掙紮了好半晌：“如果我配合得好，王妃能不能讓我……讓我真正為王爺的人？”

楚雲緋瞇眼：“你想為王爺的人？”

“是。”楚雲皎咬著，像是考慮已久，“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我傷了子，此生無法再有子嗣，餘生隻願好好伺候王爺和王妃，在王府有一容之地就行。”

楚雲緋聞言，眼底劃過一抹譏誚：“此事我跟會王爺好好商議，過幾天會給你答複。”

楚雲皎低低說了聲謝謝，看起來楚楚可憐，沒有一點危害。

馬車很快抵達宮門外。

容蒼扶著楚雲緋下車，盛夏勉為其難地手把楚雲皎扶了下來。

宮門口有當值侍衛檢查，見到姬紫，侍衛目狐疑之：“這位是……”

“此人是皇上要見的。”楚雲緋拿出皇帝賜折扇，上麵“如朕親臨”四個大字尊貴霸氣，嚇得當值侍衛當場跪了下來。

容蒼和楚雲緋夫妻二人帶著姬紫順利進宮，楚雲皎低眉垂眼跟在後，全程無話。

一路抵達勤政殿，待侍衛通報之後，幾人很快應召殿，並一一行禮。

楚雲皎惶然跪在地上，心頭忐忑不安，完全不知道自己稍後會麵對什麽。

這是長這麽大第一次麵聖……

好在穆帝暫時沒空看，而是盯著姬紫看了片刻：“你就是那個神醫？”

“神醫不敢當，隻是略通醫。”姬紫從容施禮，“草民姬紫，參見皇上。”

“免禮。戰王況如何？”

姬紫回道：“中蠱十年，發作半年，想來下蠱之人耐心很足。”

穆帝瞳眸幽深，暗道這人膽子不小，知道戰王被人暗算逃不開皇族傾軋，竟敢如此直言不諱。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行醫之人見慣了生死，大多不卑不，他可能隻是實話實說，沒什麽特別深意。

穆帝目很快落到楚雲皎臉上，眼底泛起深思，“這是楚家庶，戰王新納的庶妃？”

楚雲緋點頭：“是，父皇。”

看起來真不怎麽樣。

穆帝如此想著，眉頭不由皺起，幸虧雲緋當初聰慧理智，察覺出容蒼休妻之舉不尋常，否則堂堂一個戰神栽在這樣一個子手裏，隻怕會讓人懷疑他的戰神之名是不是花錢買來的。

“可以開始了？”

“是。”

穆帝轉頭吩咐：“楊德喜，命前侍衛把勤政殿外麵守好，一個時辰之，朕誰都不見。”

“是。”

穆帝轉往後殿走去：“你們跟朕來。”

走出後殿殿門，穿過寬敞的宮苑，進帝王寢宮，宮苑裏左右兩旁侍立著十多個侍。

穆帝吩咐：“守好這裏，朕若有吩咐，會讓楊德喜出來傳。若無口諭，任何人不得擅！”

“奴才遵旨。”

楚雲皎一句話不敢說，被跟在楚雲緋後，去往皇帝寢宮。

走進寢宮，楊德喜關了殿門。

姬紫打量著寢宮裏的陳設，語氣淡淡：“請皇上讓人抬兩張春凳進來，再準備一把匕首，一隻碗。”

“春凳？”穆帝不解，“朕的床不行嗎？”

“怕是不行。”姬紫道，“為了防止意外發生，草民要把戰王殿下綁起來。”

穆帝臉一變，還要綁起來？

楚雲緋卻明白姬紫這麽做的用意，親眼見識過容蒼發作時的樣子，那麽痛苦，無法控製地發狂暴躁。若稍後他在這裏發狂，無可克製蠱毒肆時的兇猛，解蠱隻怕沒那麽容易。

“請父皇下旨吧。”楚雲緋低聲說道，“蠱毒發作時很痛苦，就算是容蒼也沒辦法克製，稍後若不慎傷了您，容蒼罪無可恕，而且不利於解蠱。”

穆帝麵無表地吩咐，“搬兩張春凳過來。”

楊德喜吩咐人照做。

春凳是打板子用的，尺寸隻夠人趴在上麵，但容蒼個頭高，躺在春凳上，雙腳會不得力。

待兩張春凳抬過來，並豎著放好，姬紫又提出一個要求：“請王妃回避。”

楚雲緋皺眉：“為什麽？”

“王妃懷有孕，稍後出蠱毒的畫麵可能令人不適，你不適合在場。”

容蒼開口：“緋兒去偏殿候著。”

楚雲緋沉默片刻，沒說什麽，徑自朝偏殿走去。

穆帝的太監都在殿，楊德喜奉皇上旨意命林軍看住了外麵，幾個小太監則全留在寢殿裏，一來防止消息外傳，二來稍後有需要手之，正好有人可供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