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江山》第148章 腹痛來得蹊蹺
“皇……皇上……”顧貴妃咬著牙,臉蒼白如紙,忍不住委屈地朝他抬手,“臣妾白日裏還……還好好的,晚間不知何故,突然腹痛難忍……”
穆帝見不似作偽,轉頭問太醫:“有沒有可能是飲食的問題?”
雖然以顧貴妃在後宮裏的份地位,中毒不太可能,但查不出病癥總覺得古怪。
三位太醫不約而同地搖頭:“貴妃娘娘並無中毒征兆。”
穆帝沉默片刻:“可有法子緩解貴妃此時的痛苦?”
“請皇上恕罪。找不到病癥,老臣等不敢開藥。”
“都是廢。”穆帝皺眉不悅,“貴妃疼了這個樣子,你們竟無計可施,太醫院養著你們是幹什麽的?”
“老臣無能,請皇上降罪!”
“滾出去。”穆帝怒罵,“把吳院首過來。”
“是!”三位太醫像是死裏逃生一般,連連謝恩,然後才起退了出去。
穆帝坐在床沿,握著顧貴妃的手:“別怕,吳院首很快就來,他應該會有辦法。”
“皇上。”顧貴妃眼眶發紅,眼淚要掉未掉,聲音哽咽,“皇上,臣妾該死,臣妾教無方,惹皇上心煩,這是臣妾該有的懲罰……”
一向雍容華貴的寵妃,此時難得做出一副羸弱姿態,像是把驕傲收斂得一幹二淨。
如果穆帝不是親耳聽過那番話,知道自己最喜歡的妃子和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在背地裏算計他,此時麵對這樣的貴妃,他大概也會心。
畢竟是自己寵了那麽多年的枕邊人。
可他知道宮裏的人沒有那麽的真可言,尤其是正值眼下爭儲之時,的示弱不是因為真的意識到自己錯了,而是權衡利弊之後暫時的退讓。
倘若真知道自己有錯,為何這麽多年不改?
穆帝沉默地著的頭發:“瑾月先放在皇後那裏養一養,改改驕橫跋扈的脾氣。”
顧貴妃低垂著眉眼,掩去眼底暗:“是。”
“朕最近想給裕王、宸王和戰王各選一名側妃。”穆帝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容蒼那個媳婦兒門第太低,真想給他選個門第高一點的,比如太傅家孫或者吏部尚書府嫡,你意下如何?”
顧貴妃一驚,連疼痛都顧不得,直起子開口:“皇上,容蒼四十萬兵權在手,本就惹人忌憚,妻子出小門小戶沒什麽不好,何必要給他選——”
“容蒼手握重兵,是因為他帶兵打仗的本事比別人強得多,誰會忌憚他?”穆帝皺眉,“難道要把兵權放在一個不會打仗的庸才手裏,才不會惹人忌憚?”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顧貴妃苦笑著解釋,“臣妾隻是覺得容蒼擅長打仗,一心一意保家衛國就好,不需要過多的幫襯,皇上給他的後盾越多,對他以後越是不利。”
絕不能讓容蒼得到太傅府的支持,秦太傅是皇帝的老師,一向人尊重,即便秦家始終於中立,可有太傅德高重的聲名在,朝中清流文臣自然而然就會靠向他。
容蒼若得了太傅府這個親家,以後更為為宸王最大的阻礙。
吏部尚書府就更不行了,竇尚書是個實權員,手裏掌握著所有三品以下員的升遷貶謫,他若了容蒼的嶽父,還怎麽幫襯宸王?
“貴妃,你不用擔心那麽多。”穆帝語調微淡,了幾分溫度,“他是你的兒子,也是朕的兒子,朕還會害他不?”
“正因為容蒼是臣妾的兒子,所以……”顧貴妃吸了口氣,死死著疼痛,“臣妾不想讓他們兄弟鬩牆,不想讓容蒼境艱難,皇上,求皇上諒一下臣妾為人母的這份苦心……”
“兄弟鬩牆?境艱難?”穆帝淡淡一笑,“不會的。朕相信容蒼日後若大權在握,一定會善待他的兄弟,尤其是同母兄長。”
顧貴妃一震,瞳眸驟:“皇,皇上?”
什麽容蒼大權在握?
他還要怎麽大權在握?難不皇上打算把皇位傳給容蒼?
不,絕不會答應這件事!
死都不會答應!
顧貴妃正要說話,忽然腹部痙攣的痛苦加劇,臉煞白,驀地抓穆帝的手,“啊!皇……皇上……”
穆帝轉頭急問:“吳院首來了沒有?怎麽這麽慢?”
“來了來了,皇上,吳院首來了!”站在殿門外候著的楊德喜連忙應聲,並拽著匆匆而來的吳院首趕進殿,“快,貴妃娘娘腹痛難忍,吳院首趕給看看。”
吳院首進殿見了禮,穆帝起讓開位子:“不必多禮了,先給貴妃看病要。”
吳院首恭敬應是,朝侍借了一塊帕子覆在顧貴妃腕上,在床沿跪下,專注地給顧貴妃號脈。
穆帝平靜地注視著他的反應,沒錯過吳院首號脈之後迷惘、不解和皺眉的反應。
殿一派安靜無聲。
吳院首眉頭深鎖,號來號去也沒診出明顯的癥狀,隻得恭敬詢問:“貴妃娘娘腹痛多久了,是怎麽個疼法?像刀子,蟲蟻咬,還是一陣一陣痙攣似的疼痛?”
顧貴妃極力穩住聲音:“像螞蟻蟄了似的痛,但是比蟄了疼得厲害。”
像是螞蟻蟄?
穆帝眸一閃,總覺得的腹痛來得蹊蹺。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容蒼所中的蠱毒,貴妃的癥狀跟中蠱是否有關係?
如果是裝的,應該不至於裝得這麽真。
若不是裝的,或許他該讓姬紫進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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